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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懵懂男不識愛滋味 飄渺仙苦等翻身日

熾仙子轉身對丑奴說道:“仙后復活后,便能破了你身上的禁制,你若是聰明,便不會發出警報。”

說完后,更不待丑奴答應,便化作一道白光,鉆進了困龍坑。

婉玲和左傾右斜在困龍坑的周圍畫著古怪的符號,少年抱著丑奴坐在樹影里的一節斷木上,對那些符號毫不關心。

丑奴的身子還在隨著她的抽泣而顫抖,天晴朗緊緊的抱著她,卻不知該如何安慰。

丑奴如夢癡般說道:“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我做錯了什么?”

天晴朗更是眼角濕潤,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低低說道:“可能對于壞人來說,你是個很重要的人,他希望你能永遠的長不大。”

丑奴似乎沒有聽到,依然重復著剛才的話,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我做錯了什么?

天晴朗抱緊她,輕聲說道:“我在世間流浪的時候,也曾無數次的問過蒼天,為什么要這樣對我,讓我失去雙親,甚至連印象都不給我留下。可又有什么用呢,蒼天還是那樣的高高在上,而我依然流浪,若是死了,連一張草席都沒有。

后來遇到的狗蛋,也就是現在拜在凌云峰柳青子師伯門下的天無云。他告訴我,上天并沒有拋棄我們,相反,他時刻的都在關注著我們,他在測試我們的承受能力,如果我們承受的住,那么他將獎勵我們無盡的財富,如果我們承受不住,他給與我們的只有死亡。

從那以后,我和狗蛋,不,是天無云,我們兩人就把苦難當成上蒼的考驗,沿著神州大陸一直走下去,直到遇到師父。師父,就是上蒼對我的獎勵。

“你說,他也在考驗我嗎?丑奴停止了抽泣,慢慢抬起憂傷的眼睛,看著天晴朗。

天晴朗用力點點頭,說道:“你一定要好好活著,總有一天,你會通過考驗,那時,真相會大白于天下,你也會變成比熾仙子還漂亮的仙子。”

丑奴終于破涕為笑了,臉上泛起紅暈,輕聲言道:“那我們呢?”

天晴朗怔了一下,隨即醒悟,道:“不管你以后怎么樣,我都會一如既往的保護你,絕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丑奴白了他一眼,道:“大白癡。”

說著,丑奴憑空畫圓,然后在圓中點上一點。

丑奴說道:“這是我們的聯絡符號,‘圓’是表示全心全意,‘點’一心一意。畫一圓,再點上一點,就是要我全力的去做一件事。用道家的解釋:萬物皆圓,始終歸一。你說好嗎?”

天晴朗笑著用力點點頭。

這時,二公主婉玲走了過來,道:“你們倆別那么肉麻好嗎,都快把人酸死了。”

丑奴依然抱緊天晴朗,道:“要你管,我們說我們的,你弄你的,一邊去。”

婉玲并沒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在他們身邊坐下,眼珠一轉,輕笑道:“你都快一百年的修行了,還好意思抱著一個小鬼,你好意思嗎?”

天晴朗被她一說,臉上通紅,便想把丑奴從懷里掙脫出去。哪知丑奴把他抱得更緊,朝婉玲怒道:“我樂意,你嫉妒啊,向你這么兇的婆娘,肯定沒人喜歡,不然怎么喜歡看我們親熱呢?,你說是吧,無寒。”

婉玲本想羞辱她一番,卻想不到對方不僅臉皮奇厚,而且比自己更刁酸刻薄遠,當下只見她氣鼓鼓的,想說卻說不出詞來,最后,站起身指著丑奴,怒道:“你這個侏儒。”

天晴朗心中大驚,這句話正好此中丑奴的心臟,丑奴肯定要發瘋了。同時,雙手下意識抱緊丑奴。

丑奴臉色大變,轉頭看來,但見婉玲滿目殺氣,毫不示弱的樣子,不由得怔了一下,然后撲哧一笑,道:“言之有理,我這侏儒卻有人疼,不像你,一個仙后的女兒竟沒有人要。”

婉玲大氣,呸了一聲,面色慘白,胸口不斷的起伏著,怒道:“你胡說,喜歡我的人多著去了。”

“那找一個出來,讓我看看啊。”丑奴步步緊逼。

婉玲看看四周,左傾右斜見她發怒,早就躲得遠遠的,她伸手朝天晴朗一指,面帶冷笑,道:“你這個家伙,你喜歡我嗎?”

她倆吵架時,天晴朗便一直低頭假寐,唯恐扯上自己,哪知怕什么偏來什么。丑奴和婉玲都在看著他,看樣子,他的話將決定誰將贏得這場爭吵。

天晴朗勉強笑道:“大家現在都在一條船上,何必呢。”

丑奴道:“少廢話,快說。”說著,手暗自在天晴朗身上擰了一下。

天晴朗渾身一顫,看著婉玲,笑道:“你,還是算了吧,我不喜歡你這種類型的女孩。”

話音落,丑奴甜甜的嘲笑聲充斥著空間。

婉玲臉上一陣白一陣紅,美麗的眸子含著淚水,身子在微微的顫抖。

一個自傲的女孩對她最大的打擊就是傷害她的自尊心,而剛才,在丑奴的引導下,天晴朗狠狠的刺了下去。

婉玲惱羞成怒,隨手抓起一塊頑石,便朝天晴朗扔來。頑石帶著勁風,轉眼而至,說那時那時快,丑奴猛地將天晴朗朝一邊推去,頑石擦著天晴朗的鼻尖飛了過去。

丑奴飛身落地,九節軟玉鞭祭出,看樣子就要和婉玲拼命。

就在這緊要關頭,就聽到婉玲剛扔出的那塊頑石砸在一個硬物上,發出‘噹’的一聲脆響,聲音極是清脆響亮,模糊中還有一股震人心魄的力量。

丑奴臉色大變,指著婉玲,聲音驚恐道:“你打中了同心鈴。”

此時,遠處又是一聲清脆的鈴聲,接著兩聲,三聲,清脆的鈴聲越來越多,越來越響,聲音中那種震人心魄的力量也越來越強。

天晴朗修行較弱,此時臉色變得慘白。他不知為何這鈴聲每一聲響動,他的心臟便會跟著一起震動,每一下,都有一次絲絲絞痛。

婉玲更是不知所措,此時,左傾,右斜道:“二公主,啟動陣法吧,不然等那幫狗道士來了,我們就沒有機會了。”

婉玲看看困龍坑,里面依然漆黑一片,不見半點生機。

左傾右斜再次懇求,婉玲咬著牙,似乎做了一個很重要的決定,惡狠狠的朝丑奴看了一眼,便飛奔到困龍坑邊,左傾右斜見狀,也忙各自走到一邊,三人正好成一個正三角。

三人同時低語,喃喃的咒詞傳到天晴朗的耳邊,比起鬧心的鈴鐺,他竟覺得有些舒服。

天空原本錚亮的月亮被一塊黑厚的云彩遮住,接著在黑云里不斷有響雷在轟鳴,電光在穿梭,看上去像是那塊烏云里藏在無數咆哮的野獸,隨時都有沖出來的可能。

黑云在不斷的旋轉,迅速,一條巨大漩渦倒掛在天際,就像幽冥鬼手,指著古老的困龍坑。

狂風呼嘯,雷聲震天,那黑色的漩渦竟慢慢變成紅色,無數血紅的人臉開始在漩渦中若隱若現。

像是為沖出這血色的牢籠而掙扎。

又像是為這無盡的力量而歡呼。

同心鈴的聲響這般天地動色的聲音壓制的再也聽不到了。天晴朗和丑奴躲在一塊巨巖后面,他只覺得渾身劇痛,體內的血液在不停的翻騰,要沖出體內,沖向那血色惡魔般的漩渦。

丑奴的樣子和他差不多,兩人的手緊緊的握住在一起,一起在忍受不間斷的疼痛。

在他們身后,如繁星般的點點火光正在遠處快速奔來。

丑奴見藏龍谷的弟子快到了,心中著急,她清楚,是否能復活那仙后,可能是她解除身上禁制的唯一機會。

她怎能錯過。

丑奴朝正在做法的三人喊道:“藏龍谷的弟子快到了。”

三人俱是緊皺著眉,閉口不言。那正對著困龍坑的巨大血色漩渦正在分成三個同樣大小的漩渦,朝三個做法人身后移去。

片刻之后,便在三個做法人身后立住。這時,天晴朗注意到,這三個漩渦柱竟相互連接,在做法人身后形成半透明的紅色血幕。如同巨大的紅色光罩,將困龍坑,連同那三個做法人一起罩住。

身后,藏龍谷的弟子已經趕到。為首的便是藏龍谷首座,冷煙雨。

只見他身著普通的道袍,略有些衣衫不整,看樣子在床上被吵醒后,慌忙趕來的。

此刻,他臉面色凝重,目光如炬,盯著那紅色三角血幕。

怎么回事?他看了一眼身邊的丑奴和天晴朗,厲聲問道。

丑奴是認得他的,便搶先說道:“弟子是獨龍峰門下,被這些妖人劫持到此,聽他們說,是要釋放什么人。”

冷煙雨哼了一聲,道:“獨龍峰?不會是你們把他們帶來的吧。”

丑奴忙忙道:“怎么可能,他們中有一女子稱自己是‘熾仙子’,對這里好是熟悉。”

冷煙雨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恢復正常。只見他抽出腰間長劍,長劍上紫氣凝重,正是聚仙島為數不多的極品仙劍中的‘飛仙’。

只聽他將‘飛仙’在空中一揮,口中大喝:“妖孽,敢冒犯我藏龍谷,眾弟子速速圍攻。”

剎那間,各種法寶仙器纏繞著五彩的光芒,劃破夜空,紛紛急速朝那三角血幕上打去,可打在血幕上卻如石沉大海,蕩起一圈漣漪后,便加倍的反飛回去。一時間,很多道行低的弟子都被反自己的法寶所傷。

冷煙雨皺緊眉頭,大聲道:“這陣法的防護能力兇悍,眾弟子小心。”

說完,他手中長劍紫氣大振,直沖云霄,從上方直刺血幕。‘飛仙’紫氣入血幕三分便再也進不去了,但也沒有倒飛回去,顫抖的插在血幕上。

長劍紫氣暴漲,它周圍的血色竟有幾分被紫氣逼退。血幕里面的三人臉色都又蒼白了幾分,其中已婉玲最為嚴重,她渾身顫抖,嘴角慢慢流出血來。

他們周圍全是修仙之人,這一現象自然逃不過他們的眼睛,剎那間,各種法寶再次朝血幕上打去,這次攻擊的地方,全部集中在‘飛仙’的周圍。

血幕里面的三個人臉色更加難看,婉玲眼見就要支撐不住了。而此時,冷煙雨更是催動‘飛仙’,又往血幕里進了幾分,他想就此一舉突破血幕。

就在這生死兩邊之際,原本毫無生機的困龍坑竟發出一聲怒龍般的吼聲,接著,一條深紅的血柱沖出困龍坑,剎那間便血幕上方的‘飛仙’連同其他法器一同震飛出去。血幕中的三人臉上同時泛起一片異樣興奮的光彩。

幾聲慘叫,又有幾個弟子被自己倒飛回來的法寶所傷,生死不明。

冷煙雨止住倒飛回來的‘飛仙’,其仙劍上纏繞著的莫大的戾氣,險些讓他控制不住‘飛仙’。

冷煙雨心中駭然,這般道行,如百年前的妖后,心中大驚,但面色不變,大聲說道:“此妖法極是厲害,眾弟子小心行事,莫要被傷著。

然后,他轉身對身后的一名弟子說道:“向聚仙島發出警報。”

那名弟子答應著,轉手從懷里掏出一枚黑色手掌大小的圓球,念動咒詞,黑球顫抖了兩下,猛然向天空躍起,幾秒鐘后,在夜空中綻開一朵五彩的煙花,接著便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霹靂聲。

回音還在藏龍谷里回蕩,遠處又是一聲巨響,這是其他山脈的回應。

冷煙雨又對丑奴和天晴朗說道:“你倆躲好了,但不要逃走,等會我還要你們的師父給我個說法。”

丑奴和天晴朗點點頭,就算冷煙雨不說,他倆也不會走,丑奴身上的禁制終需有人來解開。

丑奴拉著天晴朗朝一塊較近的巖石走去,等他們到那塊巨巖時,卻發現有東西已經捷足先登了。

一只黑貓,月色灑在它身上,竟然絲毫不反光,黑得詭異。它正在巖石后面呼呼大睡,耳朵動了幾下,便不在理近前的兩個人。

丑奴悄悄對天晴朗說:“別太靠近那只貓,這里毒氣彌漫,它卻能生存下來,八成身上也有劇毒。”

天晴朗看了一眼那黑貓,便不在理會。此時此刻,哪還有心思關心一只貓有沒有毒。

與此同時,前面的血幕變得更加透明,那道深紅光柱已經散去,從洞內閃出一道白光,等她落地時,天晴朗和丑奴看的清楚,那就是熾仙子。

冷煙雨顯然認識她,臉色愈加難看,冷冷的盯著血幕里的一舉一動。

熾仙子的一身白衣已經破舊不堪,白皙的肌膚上也滿是傷痕,她嬌喘不堪的跪在一側,容顏中多了幾分蒼白。

天晴朗悄聲問丑奴:“怎么樣了,救上來了嗎?”

丑奴緊盯著那血幕,輕聲道:“但愿吧。”

那血紅的困龍坑中似有一絲金光射出,斷斷續續,若隱若現,但它的確存在,在戾氣猙獰的紅幕內,慢慢上升。

金光越來越強,慢慢的竟變成一個‘卐’字,橫蓋在困龍坑上。周圍的血紅戾氣不斷涌上前,但碰到金光便消散的無影無蹤。但盡管如此,還是越來越多的戾氣涌上去,毫不猶豫,不畏生死。

這時,又有數百名各山弟子陸續趕來,無數明亮的火把將密林照耀的像白晝一樣。

一名弟子走到冷煙雨的身邊,低聲道:“除玄清掌門去請示鬼哭老者,和獨龍峰首座不在山上外,其他各峰首座均已趕到,弟子已將事情大概說給各位首座停了,請師父定奪。

冷煙雨示意弟子退下,這時身后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人未到,聲音卻到了,“老弟,情況怎么樣了。”

冷煙雨道:“柳青兄,怕是萬佛寺的降妖法門也快支撐不住了。”

說話之人正是凌云峰首座柳青子,幾年不見,時間并沒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跡,此時他眉頭緊鎖,擔憂的望著血幕中的景色。

他輕輕說道:“熾仙子能親自來,說明他們有十足的把握,光是這血幕之陣,我等法器都進不去,且每一次攻擊都會有股戾氣沿著法器本身逆流而上,牽動著一身精血翻騰,真看不出這是什么兇狠的陣法。”

冷煙雨哼了一聲,道:“邪魔歪道,不知道也罷,你看戾氣那么重,不知害了多少人才得以練成。”

其他掌門也陸續到達,仙人指的小紫堇,月隱峰的幽明子,百花溪的肖銀花。這些名動天下的人物平日里見上一面都是極難的,如今卻聚集在這深谷密林里,可想而知,他們對這件事有多么重視。

這些人物平日里聚在一起,此時自然引來眾弟子的很多目光,一時間竟少有人去關系血幕里的事了。很多弟子心里都平靜了許多,當今世上數一數二的修心高人都在這里,必能應對這些妖道魔人。

天晴朗看著那仙人指的小紫堇師叔竟有些出神,她的樣子竟有幾分像塵筱,眉尖若蹙,眼含秋水,眉目間有著一樣的高傲冰冷。

就在天晴朗愣神時,猛然有人將他高高舉起。天晴朗心中大驚,轉頭看去,不禁大喜,忙喊道:大師兄,你來了。

在白首的身邊,柳姨,山松,青竹,羽纓都到了。

柳姨看到不遠的那只黑貓,面露驚訝,道:“這是藏龍谷首座冷煙雨的靈獸黑水貓的后代,純陰之物,巨毒無比,一直生活了谷內,想不到這里還有一只,它不主動攻擊我們,你們別去招惹它就行。”

說完,柳姨抱起丑奴,又輕言:“你們倆的事我們都聽說了,現在不用怕了,有我們在,你們很安全。”

丑奴看著柳姨,萬般委屈猛地涌上心頭,她伏在柳姨肩上,放聲哭了起來。

這近百年的心,獨自吞咽了多少苦悶。

誰人知。

一聲清脆的破碎聲從血幕里傳來,那金色的‘卐’在戾氣的蠶食下終于解體,濃重的血腥之氣立刻從困龍坑里不斷的涌出,似乎在預示著惡魔即將出現。

柳青子大聲喊道:“眾弟子快快后退,加倍小心。”

此言一出,無數火把都在急急退去,藏在巨石后面的獨龍峰幾人自恃修行高深,竟只是往巨巖后挪了一下,便靜靜的看著這百年難遇的景象。

血腥之氣越來越濃,罩在困龍坑上面那層血幕卻越來越淡。

一個女子,絕美的女子,突地,躍出困龍坑,毫無預兆。

原本喧鬧的人群,瞬間靜了下來,誰也沒有想到,這血腥之氣中會猛然躍出個女子,時間在這一刻仿佛靜止了。

萬物都被她的美貌折服。

這是一個怎樣的女子。

她微閉著眼睛,像是在酣睡。

藍色繡著鳳凰的碧霞衫,散花水霧粉紅煙紗裙,手挽青絲翠軟紗,風髻霧鬢斜插一只金釵,遠遠看來,她似煙似雨,似飄渺仙人。

這絕美人兒在酣睡,周圍極靜,就連火把燃燒的聲音都靜止了。

無人打擾,無人敢打擾。

那種高高在上,領群雄低頭的氣勢,在她出現后,就一直在壓迫著眾人,心底有股強大的沖動,此生情愿的為她守護。

眾多弟子中,很多人竟先后跪下,俯首在地,不敢仰視。

冷煙雨握緊長劍,看著血幕中的美人,竟也有些癡了。

‘咳’,小紫堇輕聲言道:“這妖后好生強大,只不過是個肉身,卻還有如此的氣勢,真不知道當初鬼哭老者為什么不毀了這個肉身。”

她話到最后,聲音竟不由自主小了許多。

冷煙雨道:“你說話的聲音這般小,還不是被她氣勢所壓倒,若她真人站在你面前,你說不定也像那些不爭氣的弟子一樣跪下叩頭。”

小紫堇臉色刷的就變了。右手處一抹青光陡然亮起。

在聚仙島所有首座當中,就數她最年輕,輩份最低,原先仙人指的首座是小秦錚,后來小秦錚下嫁給柳青子,才讓她做上了仙人指的首座。平日子驕橫慣了,這下冷煙雨當著眾弟子面諷刺了她,這面子上卻大大的掛不住。

眼見兩個人劍拔弩張。柳青子,幽明子,肖銀花忙勸道:“大事在前,兩位就不要吵了,小紫堇師妹,你趕緊去蒼龍頂看看掌門師兄怎么還沒來,你告訴他,妖后就要復活了。

小紫堇并不答話,轉身御紙而去。

待小紫堇走后,柳青子又大聲說道:“眾弟子若有帶著靈獸前來的,萬不可將靈獸喚出。這妖后法力巨大,靈獸會被奪其心智。違背命令者,將受到嚴厲懲處。

正說著,血幕里升起十顆不同顏色的珠子,每個有拳頭大小,幽幽的圍在那睡美人中間。

冷煙雨嘆了一口氣,道:“三魂七魄入體后,誰還能制服她。”

幽明子搖了搖頭,道:“若是九戒和鬼哭都在,應該可以。”

冷煙雨笑了一聲,道:“幽明子師兄真是說笑,現在九戒中離聚仙島最近的一戒也有千里。”

柳青子打斷他的話,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道:“看來必須啟動‘四幻魍魎陣’,從新收回她的魂魄。”

此言一出,其他首座面上都有驚訝之色。

這‘四幻魍魎陣’需至少四人站立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以施法人十年陽壽為媒介,招出地獄冥府中的鎖魂使者,強行押取陣法中人的三魂七魄。

此陣法大有逆天妖力,但施法時反噬之力極其兇狠,施法人在施法時心智稍有不穩,便會被一同吸去魂魄。”

精干的幽明子面帶苦澀,道:“就我們四人,穩得住那陣法嗎?”

冷煙雨接著說道:“以我們四人的修行,倒不用擔心這個,只是這‘四幻魍魎陣’殺戮之氣太重,在這么多弟子面前實施,聚仙島的名聲還要不要?”

肖銀花道:“不如讓眾弟子先行退下,萬一陣法沒能困住妖后,豈不要傷了更多性命。

三位首座點頭稱是,肖銀花又道:“眾位都知道,我本不是修仙之人,在修行上落后眾人太遠,雖也會此陣法,但心智堅固比不了各位首座,等會施法時,還要請各位多擔待些。”

柳青子點頭,道:“那是自然。”

四人商量后,便不在等玄清真人和其他高手到來,讓弟子眾退下后,化作四道光芒,分別置于天地的四個方位,合掌打坐,嘴唇微動,卻聽不到他們說些什么。

在血幕的上空慢慢的形成一層同樣血紅的光環,光環像漣漪一樣蕩開,越來越大,套在血幕上。

因為丑奴和天晴朗的強烈要求,獨龍峰弟子們并未退去,躲在巖石后面,看著血幕里的奇異景象。柳姨雖然覺得這兩個弟子有些奇怪,但此時卻也不是詢問的時候。

血幕里此時正在發生巨變,三魂七魄已經有一半消失在那絕美女子的身體里,那白皙的肌膚又多了幾分紅潤。

那在血幕中的三人,熾仙子頂替了婉玲的位置。

婉玲跪在那絕美女子的身下,美麗的眼睛里,淚水在閃爍著冰冷的光澤。她顫微微的一遍一遍的輕喃道:“母后,母后。”

幾道青光從遠處奔來,落定后才看得清楚,原來是聚仙島島主蒼龍頂掌門,玄清真人。身后跟著的是仙人指小紫堇和十幾個修仙人。從他們的衣著來看,他們并不是聚仙島的人。

其實,這些人分別來自沖霄觀,萬佛寺,御劍宗等,本來是因為十年前竇家滅門案各派高人被藏龍谷的獨門暗器所殺,所以來聚仙島討個說法的,但想不到今晚竟有人來復活妖后,畢竟天下蒼生為重,這些人也自愿來出一份力。

玄清真人身穿一身金邊月牙道袍,鶴骨仙風,兩眼閃著精光,站在那里不怒而威。

他大聲言道:“眾位仙友,妖后為患幾百年,若讓她復活,天下蒼生便要遭殃,萬不可讓她活過來,今日四位同門自毀十年陽壽,發動正道不齒的邪術還望各位能理解。”

一位紫臉的高大修仙者,道:“玄清真人不必多言,我等深知妖后的手段,用什么陣法都不重要,能制服妖后才是大事。”

眾人紛紛附和。

玄清真人點點頭,道:“有勞了。“說完,閃身飄到冷煙雨的身后,伸手將體內渾厚元氣源源不斷的輸入冷煙雨的身體。眾人也紛紛飄到施法的四人身后,將元氣傳到他們的身上。

那套在血幕上的一圈圈血紅光環猛然暴漲,周圍發生聲聲不斷的鬼哭狼嚎聲,伴隨著是腥臭污穢之氣彌漫開來,若不是親眼所見,誰會相信,天下正道中人竟會發動如此邪惡的陣法。

于此同時,血光環下的血幕開始動蕩不安,那接近透明的血壁蕩起一陣猛過一陣的漣漪。陣中的三人更是臉色難看之極,一股股鮮血在嘴角流出,但他們還在堅持,只為那被尊為神的人,復活。

此時,光球還剩兩個。

血光環在不斷的收緊,一寸寸深入血幕中,看樣子,不出半柱香的時間,血幕便要被血光柱弄碎了。

光球還剩一個,幽幽的奔向睡美人的身體。

‘四幻魍魎陣’外,一個正道弟子見妖后即將復活,終于按耐不住。大吼一聲,手握長劍,沖向血幕中的妖后。

眾人想阻止,卻已經還不急了,長劍快速的一寸寸刺入血幕,直刺妖后。

從天晴朗的角度來看,那把劍已經刺進了妖后的身體,不知怎么,他竟有些擔心。

血幕里的睡美人明顯的抖了一下,白皙的玉臂似乎無意的抬起來,又緩緩落下。

冷煙雨等人臉色大變,心中更是驚恐,她終究還是復活了。

很多不曾遠去的好奇弟子為那一劍紛紛叫好。同時,那把修煉上百年的長劍微顫,接著,連同那人一起,碎了。

仿佛就是那些叫好聲把他震碎似的。

最后一粒光球融入了她的身體。

世界在這一刻為她的復活而靜止了。

芊芊手指微微的在空氣中滑動,似乎在試探這個世界是否已經改變。一聲輕輕的嘆息,卻如同巨石一樣砸在眾人心頭。

她抬起頭,睜開流光溢彩的眼睛。

那一瞬,血幕光焰流動,一剎那,那套在血幕上的血色光環碎成數段,未落在地上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十幾個施法人,被大力猛地往后推去,數丈外才止住。

獨龍峰一行人俯身在巖石后,用玄法護住心脈,耳邊都是巖石開裂的聲音,一股濃重的戾氣撲面而來,其中似有鬼哭欲奪人心智。

那絕世的美人猛然仰天一聲長嘯,似在宣泄百年的憤怒,嘯聲直達天際,在聚仙島上久久回蕩。

她告訴蒼生萬物,她,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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