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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曾經(jīng)

那是一個秋天。

如水的月光下,安達赫治靜謐而安詳。村子中央小廣場上,祭祀狩獵女神阿爾忒尼斯的祭壇上正燃燒著深青色的火焰,光芒照耀著祭壇四周還沒有撤下的豐盛節(jié)祭品,使它們依舊保持著獻祭前的狀態(tài)——散發(fā)著誘人的香氣。

一小隊孩子鬼鬼祟祟地向祭壇摸去,為首的正是岡薩雷斯。他賊頭賊腦地向四下里打量著,揮手招呼著身后的孩子跟上。

一個孩子忍不住低聲問道:“岡薩雷斯,你確定這么做可以么?那可是神圣的祭壇……”

岡薩雷斯兇橫地瞅了他一眼,一副蠻橫霸道的模樣:“閉嘴,尼爾,什么時候輪到你質(zhì)疑我的決定了?”

“可是,那畢竟是祭壇……”另一個孩子忍不住附和尼爾的觀點,在山村的孩子們眼中,祭壇意味著神圣不可侵犯。

岡薩雷斯磨了磨牙,努力在自己稚嫩的小臉上做出猙獰的表情,至于表情的原型則只存在于某本書上的描述:“哈維,閉嘴!你們想一想,祭壇旁邊有多少好吃的?最好的水果,最肥美的烤肉,最可口的點心……”

“這些被女神祝福過的食物只有村中狩獵隊的叔叔們才能享用,好讓他們得到更強大的力量。”尼爾忍不住說道,眼中閃爍著向往。成為狩獵隊的一員,直面那些兇猛的野獸甚至魔獸一直是村中每個少年都夢寐以求的。

岡薩雷斯轉(zhuǎn)了轉(zhuǎn)湛藍色的眼珠,神神秘秘地說道:“據(jù)說神的祝福可以讓我們更有力量,更容易成長為強力的戰(zhàn)士和獵人。你們不想快點成長嗎?”

對于單純質(zhì)樸的山村孩子而言,夢想的誘惑力可比什么美食都要大得多。這一隊孩子立刻全都閉上了嘴,一個個貓著腰,利用建筑的陰影向祭壇摸過去。山里的孩子都學過些捕獵的技巧,干起這個可以說是得心應(yīng)手。

當岡薩雷斯的小手摸到一只烤雞的時候,祭壇上的火焰轟然轉(zhuǎn)為熾烈,顏色也是由青轉(zhuǎn)紅。騰起近三米高的火焰將大半個村子映得通紅,嚇得孩子們手忙腳亂地打翻了大半的祭品。

這種異狀很快驚動了村中的大人們,率先趕到的是負責看護祭壇的村老埃里克。年輕時是村中狩獵隊隊長的他即便年老,也擁有著不俗的戰(zhàn)斗力,因此惹禍的孩子們在一哄而散之前就全部被抓住。

埃里克看著亂成一團糟的祭壇,氣的花白的胡子一撅一撅:“你們這幫小混蛋,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女神震怒,我們……”

孩子們低著頭,一個個捏著衣角不敢說話,少數(shù)幾個欲言又止的孩子被岡薩雷斯瞪上一眼也都明智地保持了沉默——作為孩子王,岡薩雷斯還是頗有威信的。

村里的大人們很快趕到了現(xiàn)場,看著祭壇上升騰的火焰,再看看低著頭不說話的孩子們,眼中全是恨鐵不成鋼。村長皺著眉頭,聲音里沒有憤怒,只有威嚴:“盡快準備祭品,老人們和我一起向女神祈禱,這些犯錯的小家伙一會兒再處理。”

村民們開始動員,祭品倒是好找,但質(zhì)量上就無法保證像之前那么好了。于是在村里的狩獵隊長霍根的挑揀之下勉強湊齊了祭品的數(shù)量,開始二次獻祭。村里的老人們在村長的帶領(lǐng)下跪在祭壇前,念誦著祖輩傳下來的禱文。

祭壇的火焰在虔誠的祈禱中逐漸恢復(fù)正常,村里的人們都松了一口氣,目光也逐漸轉(zhuǎn)到惹禍的孩子們身上。對于這些不懂事的小孩子,是不能真的下狠手的,但痛打一頓還是必須的。打的輕重則完全取決于在這次行動中所處的位置高低。

霍根干咳一聲,嚴肅地問:“說吧,是誰出的餿主意?”

孩子們互相看了一眼,當然目光都會掃過岡薩雷斯,但他們的動作確實驚人的相同——互相推諉,絕口不提岡薩雷斯。他們都明白一個道理,這頓打是跑不掉的,如果供出岡薩雷斯,還會再加上不知道多少頓私下里的欺負。

岡薩雷斯看著小弟們的表現(xiàn),很是滿意。他也跟著叫嚷,這樣顯得更加合理。不過他的指責對象并不固定,這樣可以更好的隱藏自己——書上都是這么說的。

就在岡薩雷斯自鳴得意之際,一個胖子從人群里擠了出來,正是古德里安,略顯臃腫的身材帶來的是比村長和霍根還要大的威壓。他來到岡薩雷斯的面前,在一眾人吃驚的目光中將岡薩雷斯一腳踹翻,隨后是疾風驟雨般的猛揍。

這種程度的胖揍已經(jīng)超出了應(yīng)承受的極限,作為參過軍的七級戰(zhàn)士,村長從古德里安的一拳一腳里感受到了實在。對,就是實在,每一次打擊都有十成十的力道被岡薩雷斯幼小的身體完全承受,這明顯是把岡薩雷斯當做一塊鋼在鍛打!

“夠了,快停下!”村長疾呼,示意年輕力壯的眾人上前阻止。四五個足有三級實力的狩獵隊成員加上五級戰(zhàn)士霍根一哄而上,七手八腳地把古德里安拉開。霍根一邊拉扯一邊勸解:“夠了,夠了,別打了,再打就出事了。”

古德里安站在岡薩雷斯三步遠的地方,聲音里有毫不掩飾的冰冷:“自己好好想想我為什么打你,想不明白就不要回家了。”

冰冷的語氣令岡薩雷斯因為疼痛而抽搐的身體抖得更加劇烈。村中最疼愛岡薩雷斯的瑟蘭妮箭步?jīng)_上去,將岡薩雷斯摟在懷里,轉(zhuǎn)頭對著古德里安怒斥:“你怎么能這么對待他,他只是一個孩子!”

古德里安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向自己的小院走去。作為村中唯一的鐵匠和公認的最強者,他的威信足以與村長相媲美,因此人群很自然地讓開了一條道。

聽到那一聲似乎飽含了無盡失望的嘆息,岡薩雷斯掙扎著從瑟蘭妮的懷里站起,踉踉蹌蹌地走向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的祭壇,單膝跪地開始懺悔。雖然古德里安不允許他有信仰,但允許他向人道歉,在格洛里亞大陸上的諸神都是強者所化,因此本質(zhì)上還是人。

跪在祭壇前,岡薩雷斯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他讀過的所有書籍,一個個警句如泉水般流過,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沒明白。瑟蘭妮臉色復(fù)雜地來到岡薩雷斯身邊,為他披上了一件衣服,嘆了口氣。

村長搖了搖頭,示意大家退去。古德里安是在七年前帶著岡薩雷斯來到這個村子的,當時岡薩雷斯還是襁褓中的嬰兒。古德里安本人因為強橫的武力和高超的鐵匠技藝得以在這里立足,但他的行事作風卻與村子格格不入,不過在這個武力至上的年月沒有人會去質(zhì)疑。

相應(yīng)的,岡薩雷斯的成長也與村里的同齡人大不相同。足以打倒比他大上兩三歲的孩子的武力和能夠代村長給正在子爵麾下當兵的兒子寫信的能力都證明著他的與眾不同。正是因此,不管古德里安的事成了村里不成文的規(guī)定。

疼痛、饑餓、困乏逐漸侵蝕著岡薩雷斯的神智,但從小嚴格的訓練讓岡薩雷斯保持著最標準的跪姿,哪怕是昏迷。祭壇上的火焰跳動著,顏色逐漸從深青色轉(zhuǎn)為嫩綠,然后一束火光將岡薩雷斯籠罩。

“宿命的反抗者,舊世的終結(jié)者,新生的頌唱者啊,謹記吾名,吾將賜福予你。吾名阿爾忒尼斯?得利婭?赫卡忒?塞勒涅?金提婭?盧娜?奧格?狄安娜,吾守護諸位面月之規(guī)則,吾庇護山林泉水之靈,吾護佑獵戶之安全,吾守護暗影與光明之界線……”

冗長的話語在岡薩雷斯的精神世界中響起,那是一個溫柔的女聲,卻有著說不出的威嚴。隨著這段話的繼續(xù),岡薩雷斯的身體逐漸被綠光所遮蔽。那綠光文玩如水,卻在刺激著岡薩雷斯的身體。當話語進行到中段時,綠光也便達到了最盛,而后逐漸隱沒在岡薩雷斯體內(nèi)。當最后一縷綠光消失后,岡薩雷斯整個人突兀爆發(fā)出一股紅光!

遠處,古德里安滿臉古怪地看著看著岡薩雷斯,他深知那是血脈被催發(fā)的結(jié)果!平民們往往認為貴族是因為血統(tǒng)而高貴,但只”有貴族知道貴族真正的高貴之處是深藏在血統(tǒng)之中的血脈更容易激發(fā)!

血脈能力多如繁星,但相同點是強大的毋庸置疑。在戰(zhàn)斗經(jīng)驗相差無幾的情況下,任何一個擁有最初級血脈力量的戰(zhàn)士都可以輕松戰(zhàn)勝三個同等級普通戰(zhàn)士。而看岡薩雷斯剛剛爆發(fā)的那股血色,被激活的至少是中級以上的血脈之力!

即使,現(xiàn)在這股血脈之力只是被激活,還沒有從隱性轉(zhuǎn)為顯性,但也注定了岡薩雷斯的出眾!月之女神阿爾忒尼斯完全可以控制自己的賜福,在最恰當?shù)臅r間段讓這股血脈之力呈現(xiàn)出來!

手機改文,改出問題了,對不住大家啊,中午回去改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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