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五日上午,月牙湖畔數(shù)萬人聚集。
從那日演武場比斗到今日,短短兩天的時間,月牙湖畔營地的人數(shù)由正常的五萬人猛增到八萬!
為了保證巨樹之森的獸類資源,比武結(jié)束的下午云天竟然將皇都的禁軍給緊急調(diào)遣了過來!一萬名穿著青銅鎧甲的禁軍,對營地三十里范圍的走獸進(jìn)行了長達(dá)兩日的驅(qū)趕!
參與到其中的寒羽青不禁對云天豎起了拇指,同時還夸贊云天腦袋進(jìn)水了。
云天當(dāng)時就跟寒羽青算了一筆賬。
一萬青銅禁軍從皇都趕到月牙營地的開銷大約是一萬金幣,驅(qū)趕方圓三十里走獸的開銷大約是四萬金幣,共計才不過五萬金幣。
如果任由外來的勢力進(jìn)行屠殺破壞,月牙營地周圍的平衡被打破。一旦戰(zhàn)火燃起,敵人冒險從月牙營地進(jìn)攻。少了兇獸、走獸的阻攔和預(yù)警,那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
寒羽青站在湖岸旁,他的身旁就是云天。在兩人的不遠(yuǎn)處,幾名銀甲禁軍正在站崗執(zhí)勤。
寒羽青還是那一身粗布衣裳,而云天則換上了王儲的錦衣華服。
“還有幾個時辰,墓葬就要開啟了。”云天望著一望無垠的湖水輕聲說道。
“呵呵,到哪都有人跟著?”寒羽青望著遠(yuǎn)處的幾名銀甲禁軍笑著問道。
“還笑我?你小子不也是一樣。”說著,云天朝身后的巨樹上望了一眼。
“是啊,還是以前好!”寒羽青感慨道。
“怎么,不想回寒家做少主?”云天疑惑的看著寒羽青。
“不回去,等墓葬之行結(jié)束后找機(jī)會溜掉,然后回馬克城去?!焙鹎嗪唵蔚拇鸬馈?
云天聽后愣了愣神,他伸手摸了摸寒羽青的額頭說:“你小子腦袋沒燒壞吧。”
“云天,我是把你當(dāng)朋友才和你說實話的?!闭f著,寒羽青望向了遠(yuǎn)處。
“這兩天我想了很多,我感覺我現(xiàn)在不合適回什么所謂的家族。我出生在馬克城,從小就生活在馬克城。那里有我的房子、有我弟弟、妹妹、有我熟悉的一切,我感覺那里才是我的家?!焙鹎嗾J(rèn)真的說道。
“雖然寒金威之子,洪流戰(zhàn)堡寒氏一族三房少主,聽上去很是風(fēng)光??墒沁@些日子到哪兒都有一條尾巴跟著,別扭急了?!?
“我想好了,等趁所有的勢力都不在關(guān)注我了,我就失蹤,悄悄地潛回馬克城!”
云天聽后呵呵一笑,他看著寒羽青說:“呵呵,我說你傻呢?還是說你天真?難道你舍得那些富貴?舍得無上的榮耀?”
“唔~富貴?榮耀?難道有自由重要?錢沒有了可以賺,榮耀沒有了可以賺。只要有自由,一切遲早都會有的?!焙鹎鄻泛呛堑幕氐馈?
云天聽后長嘆一聲,然后他問道:“那伯父伯母是何反應(yīng)?”
“爹、娘說了隨便我,自己事情自己決定!”寒羽青咧著嘴巴說道。
“唉--真是羨慕你呀!”云天苦澀的回道。
“嘿嘿!運(yùn)氣好,沒辦法。”寒羽青傻傻地笑到,突然寒羽青想到了什么:“對了,金幣你還要嗎?”
云天聽后,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幾下。徒然云天朝寒羽青咆哮道:“滾!你丫別和我提錢!十五萬啊十五萬!整整十五萬!你丫一個銅幣都沒給我留!”
由于云天的聲音過大,寒羽青的耳朵都被震疼了。他一邊掏著耳朵,一邊補(bǔ)充道:“貌似是十七萬五千……”
“滾----”
……
正午時分,巨樹之森中一道磅礴的紅光直沖云霄。月牙湖畔營地下眾多焦急等待的勢力驟然轟動,喧天的吵鬧聲震耳欲聾,顫動的人流摩肩接踵。
紅光出現(xiàn)的地方從地理上來看,是在月牙湖畔營地的對面。因此氣勢級的強(qiáng)者直接凝出斗翼騰空起飛,領(lǐng)域級的強(qiáng)者直接踱步走上空中,只有基礎(chǔ)級的修煉者沿著湖岸向紅光跑去。
云涼大公坐在華轎上,由四名氣勢級銀甲禁軍抬著華轎緩緩向紅光飛去。而云涼的周圍,數(shù)十名其氣勢級銀甲禁軍緊隨護(hù)衛(wèi)。
寒金威和婻月兩人一前一后凌空向紅光走去,而他們帶來的手下也紛紛展開斗翼緊隨他們。
一時間,眾多勢力各顯神通。
單單過湖的場面就如此壯觀,寒羽青看得不禁目瞪口呆了。
“喂,小子,你怎么辦?伯父伯母可都走了?!焙杜?,云天拍著寒羽青的肩膀好笑的問道。
“被拋棄了~”寒羽青喃喃的自語著。
“嗯,你的尾巴都跟著走了,你難道就在這里呆著?”云天不解的問道。
“不是,等著蹭船?!?
“船?”
寒羽青見云天有些迷糊,他直接轉(zhuǎn)身向遠(yuǎn)處的夏語指去。
“夏語?”云天直接就傻掉了。
“夏姑娘,這里!”寒羽青不再理會云天,他揮手向遠(yuǎn)處的夏語招呼到。
遠(yuǎn)處,依舊青裙素紗的夏語聽了寒羽青的聲音,直徑向他走來。
“我靠!她真的過來了!這不可能!”云天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小子,你不會吃醋了吧。”說著,寒羽青用肩膀撞了云天一下。
而云天直接進(jìn)入暴走模式,他揪著寒羽青的衣服憤怒的吼叫道:“快說!你小子用了什么辦法!”
寒羽青掏了掏耳朵,然后悠然的回了一句。
“你猜~” “艸,……”
……
當(dāng)夏語來到寒羽青面前,早就將衣服整了又整的云天,按捺著激動的心情朝夏語恭敬地行了一禮。
“夏仙子~”
“云公子,真是巧??!”夏語認(rèn)真的看著云天。
“呃~夏仙子,別誤會了。云某只是見羽青一人在此等待什么,所以前來聊了幾句。”云天急忙辯解到。
“噢,那是小女子多慮了?!毕恼Z恍然悟到。
“既然無事,那寒公子,我們走吧?!毕恼Z施施然說道。
寒羽青聞言急忙應(yīng)著:“還請有勞夏姑娘。” 說完,寒羽青朝夏語拱手作了一揖。
夏語點頭應(yīng)了。在寒羽青和云天的注視下,夏語緩步走到湖岸邊。纖手拂過,一陣霞光出現(xiàn),接著一葉輕舟便浮在湖水上。
“嘖嘖!好手筆!夏姑娘真是厲害!”寒羽青佩服的說道。
“寒公子過譽(yù)了?!薄 昂诱埳现??!?
“羽青就不客氣了?!焙鹎嘣俣瘸恼Z作了一揖,然后他抬手拍了拍身旁云天的肩膀:“哥們,兄弟先走一步了?!?
這句話,寒羽青說的是如此自然。而一旁的云天只能咬著牙根咽著淚水,默默地看著寒羽青一步一步的走上夏語的輕舟。
此時的云天真心想大吼一聲:寒羽青你個禽獸!滾開!讓我上……
就這樣在云天的目送下,寒羽青踏上了夏語的輕舟。而夏語在向云天行了一個辭別禮之后,也邁上了輕舟。
云天默默地、傻傻的、呆呆的看著,看著寒羽青向他得意的笑,看著夏語向他頷首告辭。
特么,這是怎么了?這不科學(xué)!夏語,我的夏仙子,怎么會和才認(rèn)識幾天的寒羽青同行!本王可是守了她十二年的人!
看著輕舟上和夏語歡聲談笑的寒羽青。
越看云天越是憋屈,越看云天越是心酸,越看云天越是吃醋。
“寒羽青!你給我站住!”終于,云天忍不住了!
云天這一嗓子將不少人的視線都給吸引了過來。
輕舟上,寒羽青微笑著說道:“唔~這小子終于爆發(fā)了?!毕恼Z朝岸上怒發(fā)沖冠的云天瞄了一眼。
“寒公子,我們是不是有些過了?”
“嘿嘿!夏姑娘,如果我不知道你們兩人之間的事情就算了。可是我既然知道了,那就要管一管了。按夏姑娘那晚所聊,雖然這些年這小子守著夏姑娘,但是這畢竟不是夏姑娘想要的。”
“這些年云天對你一心一意,但你倆的距離卻越來越遠(yuǎn)!”寒羽青含著笑意回道。
“那--那--那就有勞寒公子了?!毕恼Z有些猶豫的應(yīng)道。
“嘿嘿!那就看我的吧?!?
說完,寒羽青看向了岸上的云天。只聽寒羽青悠然的說:“嘖嘖!瞧你那醋意熏天的樣子,就不怕給你的夏仙子留下不好的印象?”
聞言,云天愣住了。他看了看輕舟上端坐著的夏語,趕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
“看見了嗎夏姑娘?明顯太過于在乎你的感受,可見你在他心中的份量有多重!”寒羽青輕聲對夏語說道。
夏語聽后,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小子,還愣在那里干什么?還不快上來劃舟!”一轉(zhuǎn)臉,寒羽青又朝岸上的云天吼叫了起來。
聞言,云天竟然露出了喜色,他頻頻朝寒羽青點頭應(yīng)道。
“唔~這還是我們公國的王儲嗎?怎么看都像酒館里的店小二?。 边@時,寒羽青感覺云天的樣子真心丟人。
云天頗不急待的上了輕舟,寒羽青明了的給云天指定就坐在夏語的身旁。這時,云天猶豫了。
“行了,能不能不丟人了,趕緊劃!我先睡一會兒?!闭f著,寒羽青橫躺在了輕舟中,將他這邊的座位全部霸占了下來。
還站著的云天不停地搓著雙手,只聽他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道:“夏--夏--夏仙子,云--云某,就--就--就坐下了?”
夏語沒有言語,她輕應(yīng)一聲,然后就將腦袋轉(zhuǎn)到一旁,不在看云天。
閉眼假寐的寒羽青,見到兩人如此,他不禁在心中暗嘆一聲:“云天啊云天,你小子到底什么情況?”
“明明兩情相悅,卻要畏畏縮縮??床欢媸强床欢?!”
云天見三人無話可說,于是他便握住漿桿,開始劃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