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寒羽青還在蒙頭大睡中,一陣洪亮的鐘聲頃刻間響徹整個營地。
“咚~咚~咚~咚~咚~咚~……”
開始,迷迷糊糊的寒羽青心想忍忍也就過去了。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鐘聲持續(xù)不斷,寒羽青的睡意也漸漸沒了。
“艸,大清早的敲什么鐘?死人了嗎?”寒羽青罵罵咧咧的起了床。
氣鼓鼓的推開房門,寒羽青被門口站著的三人嚇了一跳。
“啊--!衛(wèi)大哥!云天!還有特里斯!大清早的,你們嚇死我了!怎么還敲著鐘?誰家死人了嗎?”寒羽青扶著額頭沒好氣的問道。
一旁的云天聽后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幾下,衛(wèi)風沒有在意寒羽青的話,而特里斯的臉色看起來有些陰沉。
“出事了,城主讓我把你們幾個新兵帶過去。”衛(wèi)風簡單地說道。
“哦,我們走吧。”寒羽青揉了揉眼睛應道。
云天撇了一眼衣冠不整的寒羽青,譏諷道:“就他這樣,拉出還不夠丟人的。”
“你小子別沒事找抽!衛(wèi)大哥等我一會兒。”惡狠狠的瞪了云天一眼,轉(zhuǎn)臉對衛(wèi)風又變得恭敬有加。
“墻頭草!”云天冷不丁的說道。
寒羽青翻了翻白眼懶得理會云天,他直接關上了房門。簡單快速的洗漱之后,寒羽青跟著衛(wèi)風向那棵高達五十丈的巨樹走去……
站在吊橋上,寒羽青傻傻地望著遠處巨樹頂端的府邸。
“我的天吶!衛(wèi)大哥你確定我們是在月牙湖畔營地,而不是在傳說中的精靈部落?”寒羽青呆呆的問道。
“羽青,別愣了!快走,太遲了大人會很反感的。”衛(wèi)風催促道。
“哦!哦!”寒羽青連連應道。
“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這時,云天趁機嘲諷了寒羽青一下。
走過數(shù)座吊橋,然后順著繞樹的階梯盤旋而上,在衛(wèi)風的引領下他們登上了樹頂。
看著眼前的府邸寒羽青暗叫大開眼界。衛(wèi)風向門口的守衛(wèi)遞上自己的身份銘牌,然后他又和守衛(wèi)說了些什么,那守衛(wèi)便同意他們進入府邸。
入府后,走在前方的衛(wèi)風輕聲向寒羽青三人叮囑道:“跟著我別掉隊了,到地方后別說話只管看著就行了。”
毫不知情的寒羽青認真的點了下腦袋,特里斯也應了一聲,只有云天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忽然一聲轟響從前方的木門中傳出,寒羽青被這突然爆炸給驚到了。
“看來已經(jīng)打了起來。”衛(wèi)風嘀咕了一句,然后他加快腳步。
穿過木門,一個廣闊的演武場直接呈現(xiàn)在了寒羽青眼中。演武場上宋兵和眾城主帶著一干手下背門而站,對面幾股人站的十分開明,中間空出的上百平米的地方。
此刻場中,兩名武者正打得難分難舍。
衛(wèi)風帶著三人快步走到馬克·多倫的身后,然后站到了隊列中。衛(wèi)風向場上掃了一眼,然后對寒羽青三人開口道:“對面的是幾個鄰國的王室。用劍的是我們?yōu)跬辛脊珖l(wèi)字營的老兵。”
“鄰國的王室?外面的人怎么會來到月牙湖畔?”寒羽青小聲的嘀咕著。
“墓葬的消息在外界早就傳瘋了!”這時,云天插話道。
“嘖嘖,寶藏的誘惑真是無窮啊!”寒羽青咂了砸嘴。
“我們贏了!”隨著衛(wèi)風的低吟,場上握劍的衛(wèi)字營老兵將劍刺入了敵人的腹部。
長劍拔出,帶起了一片鮮紅的血花。
“拜克齊公國的王室衛(wèi)兵也不過如此,還是快些抬下去救治,別把小命丟在了這里。”那名衛(wèi)字營的老兵玩了個劍花,輕松的說道。
對面一名錦衣華服的公子冷哼一聲,兩名手下急忙跑上場來救人。
“哈哈,真是熱鬧啊!炎城少城主炎遠痕來訪。”
一陣大笑打亂了演武場上的氛圍,一名紅袍青年領著一眾下屬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所有人聞聲看去。宋兵見來者不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了起來,而對面的幾個王室領頭人卻紛紛露出了戲謔的笑容。
俗話說:好事不來,壞事扎堆。
在炎城的勢力進來之后,一群皆穿青衣背著青鋒劍的男人們也跟了進來。
“天劍宗!” 宋兵直接道出了第二股勢力的名頭。
天劍宗之后,十幾名全身籠罩在黑袍之下的人也進入了演武場。
看著那十幾名黑袍人,宋兵低聲說出了他們的名頭:“天鷹殺手團!”
“南嶺高原大雪山!不請自來還望東道主見諒!” “南嶺高原天罡盟!不請自來還望東道主見諒!” “哈哈!楚先生!” “哈哈!秦長老!” “請!” “請!”
門口還沒看見人,眾人就聽完了一套繁瑣的寒暄。隨著兩股勢力的一同進來,眾人一時間也無法分清哪方是大雪山,哪方是天罡盟。
在兩股勢力進來之后,又是一股勢力進入了演武場。
領頭有兩人,分別是一男一女,看起來是夫妻。而寒羽青在看清了來人之后,腦袋直接嗡的一聲蒙掉了。
“爹!娘!”寒羽青極為壓抑的說著。
“洪流戰(zhàn)堡寒金威攜妻婻月冒昧前來,還請各位見諒!”寒金威進門后客氣的朝所有人作揖拱手,婻月則是溫婉的欠身行了一禮。
一時間,也有不少勢力向寒金威夫婦回禮。
“云涼大公駕臨,烏托良公國所屬官員迎駕!”突然一個雄渾的聲音響徹整個演武場,接著一陣整齊有力的腳步聲由遠到近。
兩隊銀槍銀甲的士兵整齊劃一的走入演武場,接著一頂由八人抬著的錦華大轎緩緩走進。大橋上坐的竟是一位老人!
這時,宋兵和眾城主以及衛(wèi)字營的所有士兵全部單膝跪下,同時高聲喝道:“我等恭迎大公!”
大橋輕輕落下,橋上的華服老者和藹的開口說道:“眾愛卿,不必多禮,平身。”
“謝大公!”上百人再次整齊的回道。
起身之后,寒羽青反復的嘀咕著:“云涼大公、云豈大公,父親、兒子,兩代人?不對啊,云豈大公已有子嗣!”
“云天,你說云涼大公為什么會親自前來?”
“呃~云--云--云天,你躲到我背后干什么?”當寒羽青回過神來時,他發(fā)現(xiàn)云天不知何時站到了他的背后。
“羽青,是不是兄弟?是兄弟就幫我擋著!”云天緊張兮兮的說道。
“呃~怎么了?干什么這么緊張?”云天的緊張將寒羽青搞得莫名其妙。
“你往云涼大公的方向看!”云天小聲的說著。
寒羽青抬頭望去,然后他感覺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
“夏姑娘,哦~不~是你的夏仙子!”寒羽青賊兮兮的說道。
“別動!被她看到我就死定了!!!”寒羽青的身后,云天死死地拽著他的衣服。
“好,好,好,我不動。夏姑娘不是你的夢中情人嘛?躲著她干什么?”寒羽青不解的嘀咕著。
就在寒羽青和云天兩人嘀嘀咕咕的時候,夏仙子帶著那名黑衣女子緩步朝云涼大公走去。
“琴雨樓夏語拜見云涼大公。樓主讓小女子給大公您帶個好。”依舊青紗群著身素紗遮容的夏語向華橋上的老人躬身行了一個大禮。
不過今日夏語的遮面素紗與森林里的那日有些不同。那日的遮面素紗只是普通之物,而今日夏語所戴的面紗是云天送的,面紗的右下角有一個用紫色絲線縫的語字。
夏語禮畢后,她身旁的黑衣女孩也向云涼大公行了一個大禮。
“馬克城男爵馬克·多倫之女--馬克·莉婭拜見大公,祝大公身體安康,萬壽無疆。”黑衣女孩活潑的說道。
“呵呵,王樓主有心了。”云涼大公十分和藹的與夏語說了一句,然后他轉(zhuǎn)眼看了看馬克·莉婭。
“馬克·多倫的女兒?你的爺爺可是馬克·雷頓?”云涼大公突然問道。
“回大公,馬克·雷頓正是小女祖父。”馬克·莉婭簡潔的答道。
“噢!”云涼大公恍然的點了點頭。
“大公,小女子告退了。” “大公,馬克·莉婭告退。” 夏語和馬克·莉婭兩人同時說道。
云涼大公好似困乏了一樣,他閉上眼睛靠在了椅背上沒有理會二女的離去。
馬克·莉婭帶著夏語直接往宋兵他們的方向走去,而寒羽青與馬克·多倫僅僅隔著兩個人。
馬克·莉婭迎著眾人的目光走到馬克·多倫的面前,馬克·莉婭先是拽了拽馬克·多倫的衣角,然后甜甜的喚了一聲:“爹~”
馬克·多倫板著老臉,先是‘狠狠地’敲了幾下馬克·莉婭的小腦袋,然后頗為無奈的問道:“你娘知道嗎?”
馬克·莉婭聽完嘿嘿一笑:“嘿嘿,女兒是趁著夜偷跑出來了!”
“唉~罷了,來都來了……別在亂跑了!”馬克·多倫用手指點著自己女兒的額頭輕聲叮囑道。
“是,女兒謹記爹爹的教誨。”馬克·莉婭俏皮的回道。
“莉婭這些日子真是給夏姑娘添麻煩了!”說著馬克·多倫向夏語抱了抱拳。
“馬克叔叔言中了,我與莉婭妹妹情投意合,早已是認她做了妹妹,還望叔叔不要見怪。”夏語溫和的說道。
“認做妹妹?”馬克·多倫聽后略感驚訝,就連周圍的不少城主聽后也是頗為羨慕。
如此機緣不是誰想有就能夠碰上的。
“既然如此,那今日事畢之后,馬克便請夏姑娘共進一餐,不知可好?”馬克·多倫詢問道。
“這--恐怕……”夏語稍稍有些猶豫。
“夏姐姐,你一定要來!”馬克·莉婭焦急的催促道。
夏語看著馬克·莉婭目光中的希翼,她便改口應道:“那小女子就打擾了。”
當夏語和馬克·多倫說完話之后,寒羽青便映入了她的眼中。
“公子。”夏語竟然當著眾人的面朝寒羽青欠身行了一禮。
“呃~夏姑娘。”還不知道是什么情況的寒羽青緊忙抱拳回禮。
“請問公子貴姓?”夏語溫柔的問道。
“在下姓寒,寒冬的寒。”寒羽青回答道。
“請問寒公子,有沒有見到云公子?”夏語詢問道。
聽夏語的問話,寒羽青忍不住樂了。
寒羽青莫名其妙的發(fā)笑將夏語弄暈了。
周圍的人,一時間也是議論紛紛。
“哈哈!云天啊云天,我都說了你跑不掉的!”自言自語著,寒羽青轉(zhuǎn)身朝人群中擠去。然后在眾人的注視下,寒羽青從人群中一把將正弓著身子向外鉆的云天給揪了出來。
“寒羽青,你出賣我!你個背信棄義的小人!你不夠兄弟!”一路上,被寒羽青拖著走的云天狼嚎不斷。
夏語見到如此鬧騰的一幕,面紗下那令人窒息的面容露出了一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