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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故意找茬

兩人說定,就安心等待那二人到來,一夜無話,第二日朝陽初升,終于看到那兩個靈術師了。一個賣早點的攤位旁的桌子上,于叔坐著馬扎剛剛呼嚕嚕地喝完了第二碗豆腐腦兒,正在一條老狗似的啃手中的煎餅果子,吭哧吭哧的吃的好不歡實。對面的浩云定定地看著自己眼前那碗豆腐腦兒,緊緊皺著眉頭,不吃不言語。忽然浩云拳頭一握,額上的青筋一跳,嘎吱吱咬的牙齒一陣亂響。

于叔一滯,知道浩云又想起那天的慘敗來了。那次浩云可說是毫無懸念的完敗,一直將養了十多天才算是恢復過來,直到現在臉色還是發白。這是浩云出山第一戰,于叔一開始還怕浩云從此會心頭埋下陰影,一蹶不振,失了勇氣。誰知到滿不是那么回子事兒。浩云倒是沒有一蹶不振,可是卻整個兒走上了另一個極端。他這些日子以來已經將那次失敗作為奇恥大辱,都過去了二十多天了,哪里曾有過半分笑容?整日里殺氣騰騰,滿臉怒氣。

于叔從嘴邊拿開煎餅果子開口道:“浩云啊,勝敗乃兵家常事,不要太在意。天下奇人異士多的是,沒有人能打遍天下無敵手,你是年輕后生,敗給一個江湖老手也不算什么,不丟人。以后好好修煉,等本事大成了再討還回來就是了,何必一直耿耿于懷?氣量忒小,氣量忒小啊。跟老頭子我學吧,看開些,沒什么大不了的。別整天喪門著個臉,以后我們還能遇到那個怪人,找場子的機會多的是。你瞧,這豆腐腦兒跟煎餅果子真是無上的美味呀,在島上你一輩子也甭想吃著這種好東西。”

浩云眉頭又是一皺,自己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可是自己堂堂方丈山島主的親傳弟子,出山第一戰就敗得如此干脆,毫無還手之力。這怎么對得起師父的苦心栽培?自己從小勤學苦練,沒一日懈怠,居然如此完敗,怎么咽得下這口氣?自己的尊嚴怎容許別人如此踐踏?!真是越想越氣,越氣越想,只恨得咬牙切齒,哪里還有閑心思去管什么豆腐腦不豆腐腦的。

于叔一抹嘴上的油膩,拍了拍浩云的肩膀:“你呀,就是心氣兒忒高,一點不服輸。想當年于叔我……”正要對浩云講一講自己當年,猛見一團火竄到賣早點的小販身前,將那賣早點的小販嚇得蹦起多高。于叔和浩云都是修煉有成的高人,一雙火眼金睛哪能看不清楚?這哪里是一團火,分明是一只遍體火紅的小妖獸。于叔一驚,這不就是火勾狐么?

火勾狐是妖獸中比較特別的存在。說它特別,是因為但凡是火勾狐就是母體,從來沒有公的。傳說火勾狐不通過生育而傳代,只有在一座叫做天星山的山里的一處絕密的地方,每隔多少年就會有天降神火煅燒此地,燒滿七七四十九天就會從里面跑出一只靈獸,那就是火勾狐。可以說是又奇特又稀少,很少有人見過兩只火勾狐同時存在于世的情況。火勾狐聰慧無比,而且是天生異體,所以修煉起來事半功倍。可是不管修煉到多么厲害,終生只能用火,再也不會別的法術。

于叔知道的這些還是從一位長老口中偶爾聽到的,他也沒接觸過這種妖獸。之所以一眼就能辨認出來,全仗著火勾狐太過奇特容易辨認。于叔見那小畜生撞在小販懷里,把小販嚇退后就把頭一低,趴在小販面前一碗剛給客人盛好的小米粥上,顧不得米粥燙嘴,呱唧呱唧的舔舐起來。于叔想一想,聽說火勾狐長成以后體長可達一米以上,眼前這家伙明顯是個幼獸,修為肯定尚淺。但凡妖獸必有怪異之處,若能把這家伙抓過來仔細研究一番,倒是能長不少見識。

心里這么想著,于叔也不招呼浩云,徑自站了起來。左手捏個法訣,剛要施展神通,忽然只聽“啪”的一聲,于叔只覺左臉熱辣辣的一痛,頓時眼前金星亂冒。浩云嚯的一聲長身而起,緊緊地盯著對面屋頂上那個手提一只軟鞭的女子。此時這人正半蹲在屋頂上。浩云看得分明,就是這人剛才用軟鞭抽了于叔一下,事情太過突兀,自己全沒防備,這才有了剛才那“啪”的一聲脆響。

于叔醒悟過來也是怒不可遏,剛要發作,那女的就從屋頂上跳下來。身材修長,也是一身火紅色的衣服,緊身的衣服將完美的身材展露無遺。下半身只是穿一件短褲,只蓋到雪白的大腿自膝蓋以上兩寸的位置,一頭瀑布般的長發下面是精巧的五官臉龐。瞧那模樣也就二十歲左右的光景。手中的軟鞭已經收了起來,怒沖沖的指著于叔道:“你這干巴老頭,起什么歪心眼子呢?作死呀?!”

于叔心里咯噔一下,原來是正主兒到了。剛才自己真是一時糊涂了,做的是大大的不對呀。這下被人家抓個正著,免不得落個偷雞摸狗的罪名。心想待我辯解幾句,好歹圓過這個場去,可不能讓人家指著鼻子罵賊。想到此處,于叔立馬換上一副正氣凜然的神情,抬頭道:“這畜生大早上跑出來嚇唬……”一句話沒說完,忽然眼睛直盯盯的看著那女孩,轉過頭來跟浩云對視一眼。兩人互相一點頭,異口同聲的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妖怪!”

少女一招手,火勾狐竄到少女的肩頭站住,滿懷敵意的盯著于叔。少女怒氣不減:“本姑娘就是妖怪,怎么了?今天就是出來興風作浪,禍害人間的,你們兩個想怎么著吧?想找事?空州縣外的樹林子里受的氣今天要撒到本姑娘頭上?”說完重重的一跺腳,揚起下巴,滿臉不屑的看著于叔跟浩云。

浩云登時勃然大怒,氣勢外放。一伸手將身邊的早點桌子拍了個粉碎,這一掌含著浩云正宗的靈力而發,力道何其強大,一塊碎片橫飛出去正打在小販的腦袋上,登時打了個腦漿迸裂,死于非命。少女臉色一變:“沒出息的東西,有本事的朝著本姑娘招呼,打死個凡人算什么能耐?”

浩云也沒想到會無意中打死一條人命,心中本來愧疚,但是聽那少女說這一句話,心中的愧疚立時化為滿腔怒火。剛要發作,于叔急忙把浩云攔在身后。對那少女道:“姑娘原來是專門來找我二人的,但不知所為何事?”少女撲哧一笑;“看來義父真沒說錯,一個愣小子,一個老滑頭。老頭,我來問你,那天我義父明明跟你說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叫你們不要再找那兩個人了,你們怎么如此不明事理?又巴巴的跑到這里來了?今天倒要你們給我一個說法。”

浩云冷冷一笑:“笑話,他說不能來就不能來?小爺我愛來就來,誰管得了?你們兩個都不是什么好東西,今天你既然來了,索性就留下吧,這可是你自找的,怪不得小爺我心狠手辣。”

少女哈哈一笑:“好一個小爺,哈哈,笑死我了,不就是一個愣頭小子么?你當姐姐我還怕了你不成?快,有什么本事抖出來吧,讓姐姐我好好給你指導指導,也省得以后你……”話未說完,浩云已經按捺不住,一把怒火直沖腦門。大喝一聲:“妖女看招!地靈之丑——萬劍術!“言畢唰啦啦一陣密集的響聲,四面八方現出無數的利劍,懸于空中,劍尖直指那名少女,其中三柄劍以流星趕月之勢向那少女刺去。

少女一笑:“來的好。”驟然身形變得模糊,虛虛實實,讓人看不清楚。那些劍刺來卻都通透而過,絲毫沒有傷著少女。少女咯咯一笑:“別裝君子的了,一起招呼過來吧,你看姐姐我躲不躲得……”話未說完,忽然臉色一變,虛幻的身影立時顯現,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浩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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