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菲兒收下收下玉笛,在歐陽若華的安排下,由藍靈護送她回去。
綿延的群山,潺流的小溪,樹木郁郁蔥蔥。
一片的蒼翠,滿眼的春意盎然。南飛的大雁,疾馳的野獸。為蒼丘山平添了不少生機。
使原本人煙稀少的山莊,遠遠望去竟是熱鬧非凡。
葛菲兒坐在一朵白云上,遠遠望著將近的蒼丘山,這方生養她的土地,原來竟也如此山清水秀,生機盎然。
藍靈站在身后,面無表情的看著葛菲兒,稍微揚起的一側嘴角,暴露了她的鄙夷之色。
她真的是不明白,歐陽若華怎么就那么肯定眼前這個毫無特色的凡人就是自己前世的妻子。
雖然她沒見過白少卿,但光看畫,就知道是個賢德又有才學的名門閨秀。
但這個葛菲兒一看就是個無才無德之輩,只是僥幸跟白少卿相像而已。
在藍靈的心中,能夠匹配歐陽若華的定是六界的翹楚者,絕不會是個平凡女子。
“有勞藍護法了。”云彩降落,葛菲兒對于藍靈的護送由衷的表示感謝,即使這是歐陽若華的安排。
“勿需客氣,我只是聽令行事。”若不是歐陽若華吩咐,她是斷斷不會把時間浪費在一個凡人身上的。
藍靈說罷,斜撇了葛菲兒一眼,頭也不回的乘云回去了,只是這速度較之來時快了很多。
如閃電一般,瞬間就化作了一道白光。
葛菲兒倒也不在乎,憑自己修為平平的一介凡女,讓一個鬼界的至高修為者護送自己,還真是有點大材小用。如果換做是自己大概也會很窩火的。
剛走進家門,就聽到了父親的笑聲,和隱隱的說話聲。
怎么自己不見了,父親還這么高興,還有閑情逸致跟人說笑。
走進屋子,紅木的桌子上堆滿了大大小小,顏色不一的各種盒子和布匹,藥材。
桌旁那張滿臉橫肉的臉使葛菲兒頓時火起。瞪大眼睛,抬手就是一拳。
只可惜的是,被人輕易躲過了。另一只手剛剛抬起就被父親給鉗制住了。
“菲兒,你這是干什么?張威可是你的師兄,今日專程來看望為父。你不見禮也就罷了,還動手打人,這是何道理!”
看到女兒一副刁蠻不講理的態度,葛天并未多想,只道是葛菲兒向來討厭這個師兄,今日怕是乍見他帶了這么多禮品來,想是誤會了。
“爹,你不知道~”
葛菲兒剛想把前時的事情告訴父親,不料,話還未說出口,便被張威給生生打斷了。
“師妹,我爹病重。剛巧丞相家公子又中了迷幻術。故我特來請師叔幫忙,如果師妹貿然行事,壞了我們兩家的往來可是不好。況且,凡事都應講求證據,師妹無緣無故的可不要冤枉好人啊!”
張威意有所指的暗示葛菲兒,即使她說了,自己抵死不認。
以葛天的善良本性,是不會相信的。
如果要拿證據,就會牽扯出歐陽若華,他料想葛菲兒沒有那么傻。這自毀名譽的事她是不會做的。
果然,葛菲兒不再說話,只是憤憤不平的斜坐了下來,她可不想看見張威那張橫肉臉,一見就忍不住的想要把那堆橫肉捏成肉餅,拿去喂狗。
“爹,你剛回來,就不要出去了。那些個達官貴人都不是省油的燈。要是那么好應付,他們自己怎么不去啊。誰家肯叫肥水流到別家田啊。”
張威父子本不是善人。黃鼠狼給雞拜年,自是沒安好心,誰知道他們這是憋得什么壞水。
“師叔,我爹確實是病了,現在臥床不起,丞相我們又得罪不起。我的修為又難當此任。我并未有什么壞心,如果師叔實在不愿意幫忙,那我跟我爹只能聽天由命了。”
“我死不足惜,可為人子不能救自己年邁重病的父親,我還有什么臉去見張家列祖列宗啊!”
張威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高超的演技真是讓人見之流淚,聽之傷心啊。
“賢侄,你這是做什么啊?我又沒說不幫。我與你爹本系同門,勝似兄弟。師兄的事就是我的事,不要說只是去做個小小的法式,就是赴湯蹈火我也在所不辭啊!”
葛天本就善良,又怎么受的了張威這招。
現下他不再懷疑什么,反倒是看了葛菲兒一眼,一副責怪的神情。
葛菲兒撇撇嘴,對于張威這種無賴,她也是無計可施了。
只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就是這里面一定有什么貓膩,要不張威也不會用這苦情計。
“那爹我跟你一起去。”葛菲兒不放心沒有戒心的父親獨自前去。
如果同去,有什么事她還可以照應。何況她還要歐陽若華這個后援呢。
“你一個女孩子,跟著我東奔西走的多有不便,還是好好呆在家里吧!”
“是啊,師妹。我聽說丞相家公子可是個好色之徒,要不也不會惹上這風流債。萬一他要是瞧上你了,我們無權無勢的該怎么脫身啊?總不能眼看著你往火坑里跳吧。”
見張威如此說。葛天更加的擔憂,是萬萬不會讓葛菲兒跟去了。
“可是,爹~”葛菲兒剛想爭辯幾句,只見張威從身上拿出了一個綠色的方盒。放到葛菲兒面前。
“師妹,我見你頭上的發簪已經有些年頭了,今日路過市集,發現這個玉簪極配你,特意買來送給你,你打開看看可還中意?”
“我從來不稀罕這些東西,師兄還是送給其他人吧。”
葛菲兒看都不看一眼,對于這種諂媚的小人,他碰過的東西葛菲兒還嫌臟手呢。
“這~”張威極尷尬的看向葛天。
“菲兒,不得無禮。你師兄又未成親,這玉簪他能送給誰啊?既然買了,自是你師兄的一番心意,你好歹打開看看。”
葛天對于葛菲兒今日的態度也是十分的尷尬。
這張威今日平白受了葛菲兒的幾番白眼,他越發覺得對不起人家了。
既然父親如此說了,葛菲兒只好極不情愿的打開了面前的綠色盒子,剛一打開,就感到有針刺手指的感覺,低頭看手指也并未流血。
想著肯定是這盒子做工低劣,有木屑扎了自己手。
盒子都如此,想來這玉簪也不是什么好東西。跟這送禮的人一樣!
打定主意,只要他一走,就立馬扔了這個盒子,至于這玉簪她連看都沒看就將盒子合上扔到了一邊。
“師叔,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要不我爹該著急了。”
看到葛菲兒已經中了兩世蠱,張威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陰險的笑容不經意爬上臉頰。
“是啊,天黑路滑,行夜路也不方便。既如此,那我就不留你了,賢侄,一路小心!”
見張威要走,葛天也是松了一口氣,也不挽留,只是說了幾句客套話,將張威送了出去。
本想回來好好數落一下女兒,誰知一進門,就看到躺在垃圾堆中的那個綠色盒子。
搖了搖頭,進去竟不見了葛菲兒,想到她肯定是累了,回房間休息了。
心內一軟,憋足了一肚子的數落話,終究還是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