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永不分離
- 黑獵人
- 大幕漸起
- 2982字
- 2020-11-18 16:55:00
陳國富跑到陽臺處哄了好久,似乎終于把那個女人的情緒給平復下來。他好說歹說,掛完電話之后大大地呼了口氣,仿佛用盡了一身的力氣。
“媽的,董事長的女兒了不起么?等你爸死了之后老子就讓你知道什么叫一家之主!”
罵罵咧咧地走進來,陳國富完全沒有注意到躲在門邊已經顯出身形的火狐,徑直地朝里面走。等他發覺不對轉過頭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一根針筒。然后一股乏力感開始擴散,他張嘴還沒說出第一個字,就發現連說話的權利都被剝奪了。
火狐看著癱倒在那里還有意識的陳國富,笑道:
“沒事,不會死的,只是一劑特效的麻醉藥。”
在對方瞪得死大的目光中,火狐將隨身帶來的大麻繩取了出來。把陳國富綁在客廳的椅子上。又從房間里翻出了一條浴巾硬塞進了他的嘴里。
“不好意思啊,我得出去拿點東西,在此之前麻煩你稍等一下。我也不知道這藥效能維持多久,所以只能將你綁起來了。”
火狐說完,將一顆雞蛋大小的黑色鐵球放進了陳國富衣服的口袋里,他將食指放到嘴唇上,小聲說道:
“要是藥效過去的話,你也不能亂動亂叫啊。剛剛放進去的是一顆感應炸彈,一旦感應到足夠量的聲音或者是劇烈運動都會引發爆炸的。這炸彈威力我見過,把你炸成碎片應該沒問題的。”
從陳國富身上搜到了房子的鑰匙和小區的通行卡,火狐出去了大概有兩個小時左右。期間藥效已過,陳國富早已恢復了力氣,也能夠講話了。但是礙于身上那顆炸彈,他也只能小心翼翼地在那里呆著。直到火狐扛了兩個大麻袋加一個旅行箱回來。
“媽的,為了避開行人也是累的夠嗆。”
放下東西,火狐捶了捶后背,可以看得出來他真的很累。作為一個游蕩在城市里的獵人,他沒有開車的習慣,也不方便搭乘公共交通。因此只能扛著這么些東西硬生生走了個把鐘。
“喲,還真的挺老實!”
贊賞似地笑了笑,火狐從陳國富的口袋里拿出了那個黑色的鐵球,雙手一掰,取出了里面的巧克力,一把塞進了嘴里。大嚼特嚼,還美滋滋地哼了幾聲。
陳國富此時心里幾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他在腦海里把全部能問候祖宗的詞匯都搜索了一遍,默默地詛咒起來。就因為這小子一句話,他居然錯過了最佳的逃命時間。
“我說大哥,你這是要求財啊?還是要報仇啊?按理來說我老陳最近也沒得罪什么人。要不這樣吧,這房子里的東西你盡管拿,保險柜在我房間里,密碼在我枕頭下的一張紙條上。只要別殺了我,咱們什么都好說,我絕對不會報警的。我房間里還有一份資料,那是我吃公司回扣的賬單,你可以拿去,如果我報警的話,你就拿去舉報我。”
火狐拿掉了塞在陳國富嘴里的浴巾,他一開口就是噼里啪啦一大堆。火狐都沒來得及聽清楚全部,只記得他一開口的問題,求財還是報仇。
打開了那兩個麻袋,火狐故作神秘地將身子背了過去,高大的身體穿著黑色的衣服,像張幕布一樣,他沉聲說:
“我嘛,跟你無冤無仇,當然是來求財的。”
聽到這里,陳國富臃腫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希望,趕忙賠笑道:
“這就好,這就好!您說,您要多少錢?多少都沒關系,我砸鍋賣鐵給您弄去。”
“可是他們,好像是來報仇的!”
火狐冷不丁地接了一句,搞得陳國富一頭霧水。看他瞇縫的眼睛里面各種不解,火狐將打開的麻袋里面的東西倒了出來。
兩具高度腐爛的尸體,已經膨脹浮腫到不成人形,顏面腫脹,眼球突出,嘴唇厚且外翻,舌尖伸出,腹部膨隆,早已認不出生前的樣子。隨著尸體的落地,一陣惡臭也撲鼻而來。
陳國富先是愣了一下,繼而面孔扭曲,瘋狂地蹬著腿想要往后退,但是因為被綁在椅子上,所以任憑他怎么動,還是挪不開。他無助地大叫著,說著一些語無倫次的話,肥胖的身體上汗液開始不要錢似地涌出來。
“桀桀,陳國富,你可還認得她們啊?”
火狐將兩具尸體挪遠了一點,陳國富終于也慢慢消停下來。他驚魂未定地看著兩具尸體,又轉頭看了看火狐,眼中依舊是不解。他連忙解釋道:
“大哥,我真不認識他們啊!我是一個良民,殺雞我都不會,更不要說殺人了。”
火狐搖了搖頭,慘白的臉上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我說,你愛得那么深的男人,原來也就這么點眼力......”
像是在自言自語,也像是在說給陳國富聽,火狐沙啞的聲音回蕩在靜謐的客廳里。
“陳國富,你的確是不會殺人,但是你殺了一顆心。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有一個女人,不遠萬里找你找到這個地方來,她給你生了個孩子,然后又像個垃圾一樣被你隨手丟了。”
轉而面對陳國富,火狐那布滿血絲的眼中少有地露出了一絲悲憫,不知道是給那個女人的,還是那個孩子的。
陳國富呆滯的目光投向了那兩具尸體,結結巴巴地說道:
“你......你是說.....那兩具尸體,是小春和......和我的孩子?”
火狐默默地點了點頭。
“為什么?是誰殺了她們?”
陳國富臉上的表情很復雜。悔恨,解脫,痛苦,無奈,恐懼等等情緒似乎都揉到了臉上,以至于他的那張胖臉看起來很怪異。
“對于你來說很重要嗎?”
火狐拋出來的這個問題讓陳國富無言以對,他沉默半宿,才含含糊糊地答道:
“畢竟,我是孩子的父親啊。”
“好,很好,非常好!”
火狐咧嘴一笑,聲量也提高了不少。他走到那個旅行箱前,解開了旅行箱上面的密碼,打開來取出了里面的一個黑色大盒子。他對陳國富說:
“你是孩子的父親,你的確有權利知道她們母子的死因。那我也不瞞你,她們都是我殺的。為了保存她們母子的遺體不爛得太快,我還專門把她們凍了一頓時間呢。”
“為什么要殺了他們?”
形勢比人強,即使滿肚子的怨懟,但陳國富不敢發作。在生死面前,親人對于他這種現實的人來說,恐怕并沒有那么重的分量。
“因為她們已經被你毀得差不多啦,我只是幫你送她們一程而已。我說,他們母子過著什么樣的生活你不會不知道吧?那種地方是人住的?還有,就你女人那個狀態,跟死了又有什么區別呢。唯一可惜的是你的兒子啊!在我殺掉他的前一刻,他還以為是爸爸來救他了呢。”
火狐一邊試著打開那個盒子一邊跟陳國富說著,他第一次發現自己原來可以這么話癆。
“我不是不想幫她們,只是如果被阿麗知道的話,我會死得很慘的。”
陳國富黯然地耷拉下頭,他肥胖的身體被繩子勒得死緊,因為這么一動,肥肉都擠到了一塊,痛得齜牙咧嘴。
“阿麗,就是剛剛電話里的那個女人吧?”
對于火狐的問題,陳國富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你這次來,我猜也沒打算輕易地放過我。這樣吧,我沒別的要求,只要你不要殺我,我所有的東西都給你,我下半生給你當牛做馬都沒問題,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只要你饒了我這條賤命!阿麗是公司總裁的女兒,也是我的未婚妻,我們年底就要結婚了,我答應你,等那老頭子死了,我拿到了公司最大的股份,我把這些都給你。好不好?”
誠懇的眼神,誠懇的語氣,仿佛一言九鼎的話。但是這些東西在火狐的眼中全都是狗屎,他走到了陳國富的面前,蹲下來與他面對面。燈光照射在他的后背,龐大的陰影籠罩住了陳國富。他看著火狐那蒼白的臉和高大的身軀,腦子突然如掉線般一片空白。
“呵呵,別講這些沒用的,我是喜歡錢,我特別喜歡。但是我不喜歡別人自愿給我的錢,我只喜歡從別人手上搶來的。這樣子的錢,才有意義!”
拍了拍陳國富的臉,火狐走回了那個箱子前面。
“那個女人叫小春是吧?真是個土到掉渣的名字。不過沒關系,名字這東西不重要。我來這里其實是做好事的,我要讓你們一家團聚,永不分離。”
“永不分離?”
“對的,是真正意義上的永不分離!”
盒子緩緩打開,里面冒出了陣陣濃煙,陳國富定睛一看,里面竟是滾燙的粘液,濃稠的,不斷冒著泡的的粘液。
“你你你......你想干嘛?”
陳國富嚇得不輕,講話講得太快差點咬到了舌頭。而且不覺中,連尿都被嚇出來了,褲襠都被浸濕。
“等下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