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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夢魘

  • 黑獵人
  • 大幕漸起
  • 3005字
  • 2020-11-18 16:55:00

在附近幾棵大榕樹上竄來竄去,扔完了手雷的白水接到火狐完成任務的信息頓時松了口氣。他從樹上滑下來,拍了拍身上沾著的樹葉和木屑。一時大意,他沒有發現身后的樹干突然伸出了幾根藤條,猝不及防之下,被牢牢地捆在了樹干上。

不男不女的大王花從不遠處飛跑過來,氣喘吁吁地罵道:

“狗日的,終于抓到你了!”

幾根藤條綁得死緊,白水試著掙脫,但是力量完全不夠用。無奈之下,他只能故作鎮定地笑道:

“哈哈,你來晚了。就算你抓了我,肖岳還是保不住。他已經被我的同伴殺了?!?

“什么?老大死了!”

大王花一時激動,聲音頓時高了幾個分貝,尖銳刺耳的聲音讓人聽著特別不舒服,白水想捂耳朵,卻發現手被捆住了,只能擺著一副苦臉強行忍受。

“我勸你還是趕快跑路吧,等我同伴過來了,你也就跑不掉了?!?

一直沒有放棄嘗試掙脫,白水用腳蹭著地上一顆尖石,想要拿來劃斷藤條。然而一切盡收大王花眼底,他不屑地笑了笑,對白水說道:

“你也不用白費力氣了,我的藤條不是這些小石頭可以割的開的?!?

說罷,他從地上拾起了一片硬幣大小的榕樹葉,輕輕一抹,本來還柔軟的葉片頓時變得和刀片一樣鋒利,葉面上甚至還閃爍著金屬的光澤。這個在資料上面缺失的人,他的本事,是控制植物。

咽了咽口水,白水即使心再大,也不免緊張起來。看著那葉片抵在咽喉處,他連忙道:

“我說大姐,你們的老大又不是我殺的。我只是收錢辦事而已,你要殺人找那個殺你們老大的人去??!”

看著白水那副害怕的樣子,大王花笑得特別嫵媚,他故意拿葉片在白水脖子上劃了劃,直到看見白水的脖子被劃出了一道淡淡的痕跡,才柔聲道:

“管你們誰殺的,反正我先宰了你,等你那個同伴過來了,我再一并宰了他。”

“哦!是嗎?”

一聲沙啞的疑問,對大王花來說難聽至極,對白水來說確是救命的福音。

高瘦的身影出現在大王花的身后,一切都來得太突然,突然到讓他沒有任何反應的時間,破曉之月穿胸而出,森寒之氣像蔓延的水一樣,在大王花的身上結了一層冰凌。

將匕首從大王花的身上抽出來,用衣服擦了擦上面的血跡,火狐走到了白水的面前,看著他像是被搶了似的綁在樹上,笑道:

“瞧你那狼狽樣!”

白水本來以為難逃一死,現如今劫后余生,倒也不介意火狐奚落他,反而是陪笑道:

“是是是,學藝不精,該死該死。不過你還是先把我身上這藤條砍了先吧。我都等不及要分掉這些賞金了!我說,這三個保鏢加一個獵物,還有那些個雜魚,估計得多賺好多咧?!?

“可這些,都是我的啊!”火狐低下了頭,前額的劉海遮著他的臉,看不到表情,同時他也沒有動手要解開那些藤條的意思,而是拾起了大王花落在地上的那一片葉子。

“什么都是你的?媽的我們說好了一人一半,雜魚歸我的,你個混蛋不會是想要獨吞吧?你別當老子是傻的?。 ?

白水氣得渾身發抖,雙腳在空氣中猛踢,盡管他知道踢不到對方。

“你最好別讓老子掙脫出去,不然老子到獵人總部投訴你,出爾反爾,不守道義!”

“好,那就殺了你吧。”火狐大手一揮,那片葉子劃過了白水的喉嚨,這次可不像大王花那樣溫柔了,刀刃似的葉片粗暴地拉開了白水的喉嚨,就像拉開拉鏈一樣。頓時里面的鮮血就涌了出來。

說不出話,白水只能嗚嗚地叫著,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火狐。

“賞金全是我的,包括你的也是,我本來就沒打算讓你活著回去,你不是傻的,你是死的。”

火狐用衣角擦去了葉片上的指紋,將它放回了大王花的手上,而后走到白水的面前,一把扯下了他手上的表。他抬頭看著還在死亡邊緣掙扎著的白水,笑著道:

“我會幫你好好保管它的,你安心去吧!”

遠處警笛聲響起,逐漸散去的濃煙中依稀可以看到紅藍色的光芒在閃爍,火狐捂了捂中彈的左肩,上面簡單的包扎并沒有完全止住血,那條布早已經被紅色浸透了。他面無表情地退了幾步,消失在空氣中。留下被冰凍著的大王花和已經斷氣的倒霉蛋白水。

電視里播放著今晚發生的一則特大恐襲案件,據不完全統計,死亡人數15,受傷人數56,其中死亡名單里有鳳凰村街道辦的代理主任肖岳,萬發金行的陳富裕老板等大人物,因此警方出動了烏卓市城西區幾乎全部的警力,地毯式搜索,最后只在輝煌廣場五百米外的榕樹林里面找到了一個被割喉的歹徒,還有一個渾身濕漉漉的死人,兩人似乎生前似乎經過了一翻打斗,最后同歸于盡。

再無其他任何的發現,警方只能草草結案,留下幾個機靈點的警察應付媒體的追問,其余的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了。

火狐關掉了電視,一把靠在沙發上。左肩的傷口早已處理完畢,但還能感覺到上面傳來的陣陣疼痛。他已經很久沒有嘗到受傷的感覺了。蒼白的臉因為失血過多而更顯蒼白,甚至顯現出了一種異樣的青色。更加像一個死人了。

他欣賞著從白水手上扯下來的手表,就像欣賞一件藝術品。

“真是個好東西!”

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上面的賞金金額已經由原來的幾百萬上升到了一億八千多萬。一億是鳳凰堂主肖岳的賞金,其中兩千多萬是肖岳三個保鏢的賞金,至于另外的六千多萬,則是從白水那里過來的。

很久以前,火狐就發現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獵殺黑獵人,也能夠獲得賞金,而賞金的金額,就是那個獵人手表里面的全部賞金。如此一來,獲得賞金的方式又多了一種。

走到一個藏得很深的展示柜前,他鄭重其事地將白水的手表放進去,里面存放著二十幾個一模一樣的手表。對于他來說,作為藏品,黑獵人的手表,可比那些珠寶名畫要珍貴得多。

“嘿嘿,都是我的,這些通通都是我的!”

站在展示柜前如癡如醉地看著,火狐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然而開心不到一分鐘,一股不安感突然涌現,仿佛一塊巨石壓在心頭,胸悶,心慌,冷汗直流,恍惚間,甚至看到了一個熟悉的眼神。他知道,該來終究還是來了。那個噩夢,困擾了他近十年的噩夢,每次總是如期而至。

“該死!怎么還沒睡著,就這么難受?!?

火狐捂著胸口靠在展示柜上,努力讓自己平復下來。以前雖然每次殺完人都會做噩夢,但是那都是在夢中發生的事情,像這次一樣突然的心悸,還是第一次。

“看來,得去一趟洗心室了......”擦了擦額頭的虛汗,他頹然地坐在地上,虛弱得像一個病入膏肓的人。

翌日,黑獵人基地,洗心室前。幾個人正排著隊等著,火狐在第三位。

前面兩人似乎都是第一次來洗心室,顯得特別緊張,其中一人不時地擦著手心的汗,另一人則不安地四處張望,對上火狐的眼神之后又縮了回去,尷尬地用手指敲打著著洗心室的門。

門打開了,不過并沒有人走出來。早已守在一旁的醫護人員抬著擔架走進去,扛出來一個失去意識的女子。不知道她經歷了什么,被自己抓得體無完膚,在她那染滿殷虹的指甲上,還殘留著撕碎的衣物。她臉上的妝容也被汗液浸透了,看起來就像是一張臉融化了一樣。頭發凌亂地披在臉上,宛如一個女鬼。

其中醫護人員一邊抬著人走過,一邊嘀咕著:

“這才橙色的心魔,就給整成這樣。心病如此重,估計救不回來咯!”

另一個醫護人員聽他這么一說,也接話道:

“誰說不是呢,你說要是殺人聚集的戾氣還好,如果是自身淤積的心病,真的是分分鐘崩潰在洗心室里?!?

兩人越走越遠,聲音越來越小直至聽不到。火狐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心病么?”

想起了童年時期,那將他視如牲口的父母。那些欺凌他的同學,那些把他當成工具的老師和校長,還有那個可愛的弟弟,以及那天晚上,親手將弟弟掐死的時候,弟弟那空洞無神的雙眼。突然一陣恐慌爬上心頭。

思慮良久,火狐終究沒能鼓起勇氣走進去,他默默地離開了排著的隊伍,幾個跨步間,已經消失在走廊的盡頭。排最前的那個緊張得四處張望的獵人已經進入了洗心室,洗心室前,只留下那一個正在擦拭手心的獵人。他們都不知道,他們將面對的是什么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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