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知道了”她輕聲說道,見嬤嬤扭著身子走遠(yuǎn)之后,便走到那在樓前大鬧的女子身邊問道“這姑娘想是有何誤會?!?
“誤會?”女子明眸似箭,緊緊的盯著言偲看,看的她是渾身不舒服。
“姑娘不知此為何地嗎?可不是你這般女子該來之地,去吧?!彼杀虄簲v扶著,往白穹派來的轎子邊走。
卻在與綠裳女子擦身而過之時,被她一把拽住,可別看那綠裳女子長得嬌小可人,她的力氣還真不小。
“你身上靈氣好重!”女子望著言偲說道“但看你的模樣并非是修行之人,為何會有那般濃郁的靈氣?難道是福報?”
“姑娘別說笑了,靈氣”她覺得有些可笑,那女子說什么靈氣,在漣依閣呆久了哪里還會有靈氣。
“你最近是不是經(jīng)常碰見妖怪?你身上的靈氣太重容易吸引妖物,小心被吸走陽氣。”她說的很真,好像還真有那么一回事一般。
那綠裳女子的一句話可逗笑了旁人“哈哈,她說什么?什么靈氣和修道,我就覺得言偲姑娘清麗高雅,原來還是個仙子”
“那么美的仙子,就算是天界也少見吧,如果能讓我一親芳澤,就算是死也甘愿。”
“你就盡瞎想吧,還一親芳澤呢,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貨色,我從上月起就一直排隊候著聽言偲姑娘彈琴了,就算是一親芳澤也得先輪到我啊,哈哈?!毖矍澳菐孜淮┑捏w體面面的男子好像有些眼熟,多看了兩眼言偲終究是認(rèn)出來了應(yīng)當(dāng)是常來捧場的公子哥吧。
至于他叫什么或者是家住在哪,完全不知也從來沒有想去知道過那些問題,所謂青樓中的公子哥們?nèi)际歉≡埔黄?,于自己沒有任何關(guān)系。
“抱歉,這位姑娘奴家還有事要做,若姑娘沒有事了就還請速速離去吧,這里不是姑娘該久留之地。”言偲想起今日還要去白府赴約,隨即推開了那女子的手,但是答應(yīng)過媽媽要將樓前的糾紛解決,于是只能期盼那女子快些離開。
那么漂亮清麗的女子,還真不適合在這煙花之地久留,待得久了就連身上也容易沾染那種,讓人厭惡的氣息。
言偲好言相勸,但女子卻不依不饒,剛才推開很快又抓了上前,這次更甚,直接探上了言偲的脈搏。言偲生平喜淡,但也不代表這樣都能讓她容忍,臉上雖然還是掛著笑,卻已經(jīng)有些發(fā)怒了“姑娘若是繼續(xù)胡言亂語,那么奴家只能報官將姑娘帶到衙門里去了?!?
“衙門?”她抿嘴一笑“我會怕那地方?這皇城只要我拾霜愿意,就算是皇宮我也能去的,你要送我去衙門?真是太可笑了。”
隨即,那笑容驟然縮緊“我本不想幫你的,但看你也不像是個罪惡之人,我奉勸你一句話,最近還是多留神一些,這個是凝神玉,能夠驅(qū)散惡靈與妖孽,只要佩戴著,那些道行淺的妖物是不能近身的。”
像是變戲法一般,女子手里突然出現(xiàn)了一朵,如花一般的美玉,但是和往常所見的玉又略有不同,內(nèi)似乎流動著異樣的光彩,讓人神往。
言偲還未開口回絕,便見那女子忽然的消失了,像是從未出現(xiàn)過一般。這時,她才真正的信了,那女子應(yīng)該是位得到高人。女子所贈的小玉也被她深藏在懷中,像是信了她說的話。
白公子不愧為瑯洹皇城中一位大戶,她并不知家中究竟有多少財產(chǎn),但單看他派過來的轎子,鎏金色的外緞子,上面掛滿了細(xì)細(xì)的流蘇,價值絕對不菲。坐在轎子里,她并不覺得透過那小小的框子看見的風(fēng)景有多美好,反而覺得狹隘的發(fā)悶。
言偲本人便是那般,她不會管本身是否價值連城,只要用得舒服了,就會繼續(xù)用下去。
盯著那小小的風(fēng)景盯久了,眼睛累的慌,她半閉雙目,準(zhǔn)備先休息一會,纖手卻不停歇,緊緊的抓著那琵琶,就像抱著自己的命根子一樣。這么多年來,這琵琶對于她的意義非常重大,都快超過自己那點分量。
心里想著,除了會彈奏點小曲,長的端正一些,自己好像一無是處,既不會做飯也不會干活,若是他日嫁人了,可不只該如何是好“呵呵,我怎么會想的那么遠(yuǎn),嫁人……這輩子有這希望么?”
“在下只有一個要求,希望他日衣裳做好了,姑娘能夠穿給在下看一下。在下覺得,紅色好像很適合姑娘,你并不需要單純素色,那樣你的光華會全被素色所掩蓋,再也發(fā)不了神采。”林瑤華那日對她說的話,又在耳畔響起。
她這是怎么了?生病了嗎,好端端的怎么又想起他來了。
“言偲姑娘在哪?我問你,言偲姑娘在哪?”她還在往昔的回憶中幻想著,遙遠(yuǎn)的地方便傳來一陣不小的低吼聲,嘶啞的像個野獸。
“停一停,好像有人在叫我?!彼p挽起簾子,半露出那張足以讓所有女子都妒忌的臉,震驚這個詞現(xiàn)在好像并不適合言偲。
原本抬轎的轎夫似乎很不愿意停下,但言偲說了三遍之后,還是不太情愿的停下了轎子。言偲連裙角都忘了提,徑直彎腰走出轎子,急忙的向后走去,希望能夠找到剛才說話的那個人。但街上兩旁,或是周圍的行人,看了半日都未發(fā)現(xiàn)相熟的面孔,就算是那些模糊的只有一點印象的人沒有發(fā)現(xiàn),這才罷手。
“抱歉,我好像聽錯了?!毖詡泼鎺敢?,臉上帶著嘲諷般的笑,如木偶一般呆呆的坐了回去。
她真是太傻了,怎么會有人叫她的名字呢?那樣的氣急敗壞,肯定是聽錯了。在這世上,除了自己,又有誰會真正的關(guān)心自己,恐怕那男子是在叫一個失散的女子,所以才那么氣急。那女子可真有福氣,福氣這東西她是一輩子也不可能有的。
艷陽高照,瑯洹皇城中的人流熙熙攘攘,相擠在并不是很寬廣的街道上,擁擠的瑯洹皇城看上去似乎很繁盛,但在繁盛的外表下潛藏著什么東西,誰也不知。
就像言偲從來不知,自己遇見的,自己認(rèn)識的人,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
白公子居住的地方真可稱作是豪宅,當(dāng)她下了轎后第一個映像便是,院子好大,比整個漣依閣還要大,哎呀真是的,她怎么能夠?qū)坠泳幼〉牡胤胶蜐i依閣相比較呢?完全就是無法對比的。像院后那石凳,坐著冰涼冰涼,卻很舒服。
院子里種滿了各色花草,能看得出白穹公子除了有詩歌雅興之外,對這種花一事也是頗為有興致的,否則怎會在院中種滿了一片。聞著花香,出門時的糟糕心情略微有些好轉(zhuǎn)了,再看那多的喊不出名頭的花,反倒覺得自己有些孤陋了。
“姑娘,先喝杯茶吧,公子馬上就來了?!眲傋?,就有一個穿著綠色羅裙的小丫頭端著一壺好茶走到言偲面前,很嫻熟的將茶放在她面前,說話恭敬一點也不害羞。一看就是受過專業(yè)調(diào)教過的丫頭,看來那白公子的勢力還真不是一點小,連個丫頭都那么知理。對于他,言偲更好奇了,那長相平凡的白公子,究竟是何許神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