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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羅漢伏虎

  • 泛游
  • 海無波
  • 6745字
  • 2020-10-24 01:51:28

“卡蘭托!等等我!”

碧娜一手夾著課本,一手拉著卡琳,快步跑到前廊。

“你怎么又逃課了?開學不到一個月就壞成這樣。虧你還是吉拉老師推薦的呢?!北棠炔粷M地瞪了一眼停下來微笑的卡蘭托,“而且剛來學校就進過訓誡室,你可真是夠神氣。”

卡蘭托無奈地一攤手,“我也不想的,可是這些課程太無聊,老師又不準我上課睡覺,你讓我怎么辦?”

“太無聊?這些都是中高級魔法的基礎啊!多少人想學都學不到。皇家魔法學院可是培養精英的地方,就算你以前學過,也得重新打好基礎,同時學會紀律和服從!”

“是啊,卡蘭托,帝國杰出的魔法師,雖然不是百分之百是學院出身,但歷史上兩個最有名的大魔導師,都是魔法學院的喲?!币慌缘目找泊钤挼?。

卡蘭托微笑著點了點頭。來了這十多天,從生活瑣事到所謂的學習大業,無不時時被兩人細細關心指責,曉以大義。這兩個半大的孩子,應該是吉拉離開前有過交待。接下來,該又是這些天的重點了吧。

“卡蘭托,你要時時記住:不要偷,不要打架,要做一個對帝國有貢獻的人。這可是皇帝陛下對我們年青一代的殷切期望啊?!北棠壤蠚鈾M秋地接口到,“現在記憶恢復得怎樣?有沒有想起你那便宜老爹的一些事?對了,你上次說你對他的通神境地很了解,那是怎么回事?”

卡蘭托笑了笑,“你真的想知道嗎?要知道,很多真相的獲知都需要付出沉重的代價,你有這個覺悟?”

輕輕地一擺頭,金色的馬尾辮順勢擺動,秀麗的面龐上浮現出自信的驕傲,碧娜哼了一聲,“就看你有什么花招,快說吧。”

“既然這樣,今晚月下梅梢,倦鳥歸巢之際,你到淫香居來找我吧?!?

“一群變態,取這么變態的名字!到時不告訴我看我怎么收拾你!”放下狠話,碧娜拉起卡琳,勻稱的腰臀輕擺,勾勒出動感的線條,撒腿間已無蹤影,只有那青春的氣息,似乎還在空氣中殘留。

淫香居,想起這個名字,卡蘭托就覺得很幸運。

學院的宿舍分配是按年級不同來定的。初年級/中年級、高年級、個體學員分別對應的是六人間、三人間和單間宿舍。學院的傳統則是每次進行房間分配或是成員變化時,所居宿舍必須由宿舍成員共同決定新的命名。據說整個學生的住房分配和命名系統都是為了從細微處培養學生的集體主義精神,團隊理念等等。

和卡蘭托同舍的是兩個人,一個叫哈雅蘇,斯斯文文,總是隨手擺弄著些細小機械。另一個叫奧卡,生得人高馬大,虎背熊腰,簡直和那以肌肉和蠻力著稱的半獸人有得一拼。

決定宿舍名稱時,哈雅蘇正忙著擺弄他手上的小玩意兒,頭也沒抬就建議每人說一個字,正巧最近沉溺于鉆研傳自考拉比亞的奇技淫巧,就選了奇技淫巧的“淫”字,而奧卡則剛完成自己追加的體能訓練回來,按哈雅蘇給定的思路和自己的喜好選了狗肉飄香的“香”字。剩下卡蘭托連忙加上一個“居”字,表宿舍僅暫居之地,得則然之,毋須過甚。一邊暗自后怕,還好奧卡選的是狗肉飄香的“香”字,若是選的“狗”或“肉”字,日后住在這“淫狗居”或“淫肉居”就真不知該如何自居了。

夜幕降臨,繁星點點若鉆石般裝飾著天帷。一彎新月懸于星空,若神之掛飾般發出淡淡的光芒,冷冷地灑在這一方世界。

碧娜拉著卡琳,左手上拿著一個水杯,已經來到淫香居的門前。

“這樣真的可以嗎?”看著水杯里金色的液體,在月光的照耀下卻又顯出一圈圈的銀暈。碧娜抬起湊近鼻尖聞了一下,沒有氣味。伸出右手在水杯里用指一蘸,金色溶液隨著手指沾出下滑,急忙放至嘴邊,輕舒香舌,沒有味道。

看著碧娜疑惑的表情,卡蘭托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笑道:“怎么?怕我騙你不成?”

“怕?你當我是誰?”受卡蘭托一激,碧娜不再猶豫,將杯中液體一飲而盡。還待再回嘴兩句,只覺得一股火燒般的痛感從咽喉而下,直至腹中。

(難道是毒藥?不對,毒藥的火灼感應該更強,還應有腹痛的癥狀。嗯,頭很暈,周圍的東西怎么都晃得這么厲害?難道這就是通神境地嗎)

“這還不是通神境地?!笨ㄌm托的聲音若遠若近的傳來,“要再加上這幾句咒語”

恍恍惚惚聽著卡蘭托的貼耳傳授,碧娜只覺得腹中的火熱逐步朝全身滲透,曖洋洋的感覺開始包圍全身,隨著一股濁氣從口中噴出,渾身上下飄飄若仙,身心意識仿佛進入了一個全新的縹緲虛境。遵循著那似乎傳自遙遠天際,卻又象來自靈魂深處的聲音引導,一聲慵懶的女音吐出含糊的咒語,在劃破夜色而又短瞬沉寂之后,熱烈而瘋狂的掌聲半晌不絕。

“奧卡牌臘腸,好吃人人贊!”

奧卡臘腸事件就像一塊不大不小的石頭,將本已漸趨平靜的學院又掀漣漪。在師生們都在以不同的形式表達自己的震撼之時,事件中的兩個當事人卻有著相似的遲鈍。

不解地看著周圍男生女生或羨慕或嫉妒的表情,奧卡搖了搖頭,自己是搞不清卡蘭托那小子到底搞了什么鬼,現在不管是誰見了自己都是一副奇特的表情,連自己崇敬的威爾特老師也是這樣。而淫香居則被全院眾多聽聞此事件后慕名而來的校友們所圍,里三層外三層的比雜貨鋪還要嘈雜。于是和哈雅蘇跑到了院內西側的一個偏僻山頭,避開自己并不擅長的場合。

旁邊的哈雅蘇又在擺弄著他手中的小玩意,也真不知這些小東西有什么用,還不如省點時間扎扎實實練練功。不過,這小子還真不是省油的燈,雖然三人同一宿舍,均屬高年級班,但只有自己是學院的老生,循規通過年級升級考試一路讀上來的。

鑒于入讀皇家魔法學院的學生大部分為貴族子弟,在入學之前大都有自己的老師教授或家傳技藝,每個人的魔法造詣高低不一,學院規定新生入學前須參加摸底測試,以測試成績確定所屬年級。從而更有效地進行教學及師源分配。

然而隨著皇家魔法學院幾百年實力的不斷積累及在師資人員引進上的成功,大陸上許多有名的魔法師甚至武者都加入學院的教師體系,使得學院的師資實力在泰托帝國屈指可數,學院也由純魔法教學變成兼顧武技。

帝國的貴族們當然知曉這個變化,他們開始更早地把子女交給學院,由學院來科學教學,打好更扎實的基礎。而摸底測試也變相成為對新生體質特質的確認,記錄留檔以便隨后因材施教,當然,主要原因還是因為絕大部分新生基本上測試成績都是初級水平以下,近幾年來也僅有極少的幾個。

但就在奧卡由初年級考入中年級的這一年。一個看外貌文雅,體格略瘦的青年打破了近五年的傳統,在摸底測試中展現出驚人實力,由新生直接入讀中年級。據說他在測試中對水元素的掌握已經達到六級力量的水準,就算是高年級班的學生中也不多見。要知道,五級力量就已經可以獲得魔法師的稱號,雖然只是初級。

而這個人就是哈雅蘇,靜流之哈雅蘇。

當然,也存在一種因素。貴族們有幸請到了極強的老師,在學到了相當程度后才到學院去增加學識,或是一些原本有著較強根基的人,半途進入學院強化學習。這部分人一般不參加新學員的摸底測試,而多由學院老師直接推薦年級。因為他們大都較新生年齡相差太遠,沒有可比性。

不過聽說卡蘭托是吉拉老師推薦的,可年齡上卻沒覺得大多少,還真是搞不太明白??礃幼泳退闶悄Х▽W院也不能免俗,總有人有方法走關系吧。

自臘腸事件后這幾天,奧卡總覺得晚上睡得特別沉,每次醒來就已經是太陽曬到屁股,連晨練都差點趕不上。這可是自從修練以來很少發生的。轉頭問哈雅蘇,得到的則是嘿嘿兩聲不由衷的干笑。

看著這位悠然的同伴,奧卡皺了皺眉道:“卡蘭托那小子到底搞了什么?怎么想到突然推銷臘腸,這樣就是了,怎么那些同學們眼神都那么怪異啊?”

“不是一般的強啊……你”

聽見回答,奧卡驚異地看到了哈雅蘇的怪異眼神。

當太陽神赫里厄斯駕著他的四匹神馬,驅著太陽西下天穹,一彎新月冉冉升起,陣陣清風由匹茲山脈吹來,整個學院綠樹婆娑,在光與影的蕩漾中,秋夜的清爽再度來到。

學生們結束了一天的學習,或在圣帝廣場,或在山間樓臺,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共同享受夜色的溫柔,放松疲憊的身心。但在這些人和奧卡他們相似,多是以同性聚集,極少見到有單獨男女閑逛散步的,這得歸功于學院的三不紀律之一:不得戀愛。

據說這三不紀律是由學院第一任院長艾克?西達所訂,內容為:不得私斗,不得戀愛,不得逆師。因為當初的學生們全是貴族子弟,由于父母們在帝國大都有著各類派系歸屬,因此到了學院還是陣營分明。作為孩子原本心智就不如成人成熟,暗斗不行就開始明爭,反過來促使帝國官僚體系的內斗加劇。當然也有部分學生出淤泥而不染,當其他人正殺得死死生生之際,他們卻在花前月下,不避權勢與地位,無視父母將來計劃的政治聯姻,愛得生生死死。

不管哪種情形,對帝國的政治體系來說,都是巨大的災難。有鑒于此,三不紀律和學院的相關的管理條例應運而生,最終的目的都是為了使學院成為一個帝國貴族人才的培養基地,棟梁之材的后備之源。當然,隨著時代變遷,平民子弟或其他人等在有足夠財力的支持下也可入讀,但學院最終的定位卻不致有所改變。

隨著彎彎新月沒入山脈,學生們陸續回到宿舍,開始進入夢鄉。當山腰的野貘那特有的嚎叫聲在空氣中傳導時,學院的魔法燈已經基本上熄滅,除了廣場上屠龍噴泉的微光,就只剩主教學樓上散發著的青輝色光芒。

“落日不落無常位,刑德相負晝夜分”

淫香居前,借著近乎消散的月光和點點星光,一條黑影飛速掠近,輕輕走上門前,貼耳微立片刻,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巧的金屬刺針,在門縫輕拔數下。輕推開門,若一尾魚兒般滑入。行至卡蘭托床前,黑衣人輕輕掀起帳維,出手如風,向床上的身影點去。

只聽“哧哧”幾聲微響,有若擊打在敗革破絮之上。床上之人終于驚起,粗粗濃眉配上那瞪直的大眼,赫然是驚醒的奧卡。

雖然說沒有打擾一簾春夢,但醒來突然見到一個蒙面大漢站在自己床前,卻也不是一樣愉快的事。僅管大漢手中沒有拿刀,自己也是第一次有這種經歷,奧卡還是毫不猶豫地大喝一聲,揮拳朝這個目的不明的不速之客打了出去。

奧卡的拳剛勁迅猛,黑衣人促不及防間翻身后撤,在地上一點后輕快地折回,迎上奧卡的拳毫無聲息,如此魁梧的身軀,卻有著常人遠不能及的迅捷。

奧卡也已翻身下床,擺開架勢,用的是一套帕基大陸上流傳眾廣的羅漢伏虎拳。雖然宿舍內空間狹小,但羅漢伏虎拳卻是發源于大陸南方,為適合南人短小精悍的體形特征,以短打快攻,貼身靠打為主。當然,奧卡身上除頭以外全幅武裝的盔甲對這套拳法的靈活優勢也有不小的抵消。

奧卡出拳帶風,步法扎實,一拳緊扣一拳,一招連著一招,狹小的空間里全是他的拳影,竟將一套普通的拳法使得虎虎生風,氣度不凡。雖然身著重甲,身形變換之際卻是舉重若輕,輕捷穩健。

如果說奧卡的拳是風,那蒙面人就可以說是落葉,風中的落葉。任風再大再猛,看似已被風刮得四處翻滾,卻又卷去還來,毫無損傷。

如果說奧卡的拳如浪,那蒙面人就可以說是小舟,浪尖的小舟??瓷先ルS時會被巨浪打沉,卻總是在浪尖搖曳,乘風破浪。

轉瞬之間,兩人已交手十多招。而羅漢拳的另外一個特點,就在這時候體現出來。奧卡時不時地發聲吐氣,以聲助氣,雖然房內的兩位室友沒有動靜,但宿舍區卻有不少人感應到,蠟燭和魔法燈光陸續點燃起來。

蒙面人似乎沒料到這種場面,他的拳法雖然是以舍己從人,借力打力為主,但因此次目的不同,不宜久戰,卻也在出手之際即未曾留手,只想以輕柔手法將目標制住,不料對手竟然能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招數,屢屢在關鍵時刻化險為夷,即使偶爾擊中,但因對手的厚重盔甲,氣勁入體之間大部分已被抵御消散。

眼見形勢逼人,蒙面人身形飄展之際,雙手開始以拳化掌,舉手抬掌之間,一道紫色的光芒自掌中發出,隨著雙手化弧,形成半個紫色氣圈朝奧卡推出。

紫色的光芒并不耀眼,推出的氣勁也無聲無息,但整個空間竟似在瞬時壓力驟增。奧卡自知不能捋其鋒芒,卻感覺身上盔甲如有千斤,原本要避開的一步卻怎么也邁不開,情急之下猛然側身后倒,卻也被紫弧擦到,整個人被巨大的沖力砸起,朝身后墻壁斜飛而去?!芭椤钡囊宦暫蠡湓诘厣?。

蒙面人用力搖了搖頭,朝奧卡走去。入門之際,自己其實早已察覺空氣中約約有種淡淡的幽香,但之前并未放在心上,只以為是用來安神入睡的普通檀香。但進屋到現在,整個人在打斗中竟然出現昏昏欲睡的感覺,癥狀并不像是中毒??梢钥隙ǖ氖?,這檀香有問題。但究竟是檀香本身有問題,還是另有無色迷香,一時竟判斷不出。本以為簡單至極的事情,沒想到還真是麻煩。

神思之際,卻聽的“哧哧”幾聲,整個淫香居竟然完全漆黑一片,之前半開的窗簾似乎被人完全拉上,窗外的星光被完全擋住。蒙面人一驚,飛速掠起朝奧卡撈去,伸手之間原本半躺墻邊的奧卡卻已空無一物。心念之間,外面宿舍區已是鼓躁不已,燈火輝煌。未料到形勢會到這個地步,蒙面人嘆了口氣,身影移動,消失在黑暗中,想是走為上策了。

半晌之后,似乎因為沒看到想象中的好戲,宿舍區的燈光已陸續熄滅,整個學院又恢復寧靜,似乎重新進入了夢之國度。

“終于走了?!彪S著卡蘭托的聲音,淫香居的燈光開始亮起??ㄌm托和哈雅蘇一左一右扶著奧卡,坐在床邊。

“剛才那招是什么?好怪異,全身都象不能動彈似的。”奧卡摸著凹進去的半邊胸甲,心有余悸地道。

“紫氣訣,據傳是來自東方的神秘武技?!惫盘K微微嘆道。在燈光下,他的黑色長發有如鍍了一層黃金,柔順地披在肩后,稍顯秀氣的五官因一對斜插入鬢的劍眉而顯得異常英氣,一雙堅定的黑眸現在卻顯得有些迷離。

“相傳當今天下最強者中,密索加西帝國六居其二。而其中萬花門的門主凌心寒使用的就是紫氣訣?!?

“萬花門?干嘛的,種花的嗎?”卡蘭托見到哈雅蘇的神情,一下來了興趣。

“你不知道萬花門?上時事政治課時干嘛去了?”見到連奧卡也是一臉茫然,哈雅蘇不由得有點奇怪。

“那課從來不講魔法武技,所以我一般都在干別的。”奧卡連忙解釋。

“哇,還有這么一門課啊。”卡蘭托感慨到,“學院的教育還真是完善。”

“……”

沒有再理會這個逃課之王,哈雅蘇大致介紹了當今天下的流派形勢。

除卻玄之又玄的一仙二圣,帕基大陸共有六大強者。據傳他們的功力均已進階至第十一層,雖然沒聽說能摧星碎月,但一招出手,風云變色,山岳崩頹,卻是有人目睹的。這就是泰托帝國的瑪斯奇;密索加西帝國的薩菲羅斯、凌心寒;烏爾菲共和國的卡朗特;西哈特蘭的阿茲梅爾;還有暗黑聯盟的盧茲。

帝國“不敗戰神” 瑪斯奇,在先朝皇帝時就已任職帝國大將軍,據傳年已九旬。征戰沙場四十載,鎮守邊疆三十年,每戰必勝,逢戰必捷,威名遠揚帕基大陸諸國。本為帝國多年來的不倒戰旗,但十幾年前卻已卸甲歸田,笑傲山林之間,神龍見首不見尾。

還待繼續補習,奧卡干咳一聲,嘴角溢出血來,這才重新成為注意力的中心。喂完傷藥,兩個不良室友也終于開始“坦白”事情的始末,來安慰奧卡受傷的身心。

臘腸事件后,哈雅蘇提醒學院的學生非權即貴,卡蘭托就開始了防范的措施。始作蛹者雖然是卡蘭托,但奧卡牌臘腸風頭太盛,對不太知情者來說,奧卡被報復的實際概率更高,為了承擔自己的應付之責,卡蘭托每晚替在奧卡床上,應對防不勝防的偷襲。為了更加萬全,還專門從學院設備科借用了一副防護性能上佳的盔甲,每天替他穿上解下。

“知道嗎?為了減少你的不安和不必要的感激,我們可是費了很大勁來保密呢?!笨ㄌm托雙手按在奧卡肩上,雙眼的神情是如此真摯,黑色的雙瞳綻放的光芒,有若夜空耀眼的星光。

“大家都是同室的兄弟,別說這些見外的話”,奧卡并沒有理會這些亂七八糟的邏輯關系,用力地回拍了下兩位室友。但對于不解的迷惑,還是在哈雅蘇再三的保密要求下,得到了詳細的回復。

“聽說過錫沃一族沒?”哈雅蘇問道。

“聽過!錫沃擔擔面,好吃人人贊!老爹說是錫沃人的絕技來著?!笨ㄌm托很興奮地回答,這該也算是博聞強記了吧。

“……”出乎意料的答案差點打斷哈雅蘇的思路,“錫沃一族的強項并不在于做面條,他們一族天生就是藥和草的專家。對各類植物的效用有近乎本能的認知,對成份的調和勾校也有著超準的直覺。當然,烹飪講究的也是素材的組合,調料的搭配以及火候的掌握,只有所有條件完全精準才能做出美味的佳肴。”

“和美食天分無關,卓越的藥草治療術使得錫沃人受到大陸各大豪門世家的追捧,但在二百年前左右,據說是有人查出當時的落日皇帝死于錫沃人的無影之毒,錫沃人是弄毒高手的另一面就以這樣的形式曝了光,也成為冒險者工會長期有效的懸賞目標。老幼婦孺,男女不拒?!?

說到這,哈雅蘇的神情有些黯然,微嘆了一口氣,接著道:“而到了十多年前,錫沃一族最后的族人被發現,激戰之后全部被滅,就算其中幾個三五歲的孩子也無一幸免,連頭顱都被割去領賞。據說現場慘絕人寰,連當時的驗尸杵作也是大嘔特嘔。”

淡淡的一笑,哈雅蘇道,“像一般的三流小說,我叔叔無意中得到了一個錫沃人的日記,其中記載了大量的藥草心得。他把它傳給了我,這就是為什么我能調出無味的酒,無色的香,為什么我的藥奧卡一吃就有奇效的原因?!?

“這樣啊……”卡蘭托遲疑了一下,道:“天亮后,做錫沃擔擔面給我們吃好嗎”

四道凌厲地目光盯向卡蘭托。“你還真是沒心沒肺啊,是我講的故事太沒感染力嗎?”哈雅蘇冷然道,“快天亮了,睡覺吧?!?

吹滅燈燭,三人分頭開睡??ㄌm托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剛才和奧卡溝通好了,那你做狗肉給我們吃好嗎?阿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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