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初見攝政王(下)
- 長安詔:君本帝王
- 聊洛
- 2016字
- 2020-10-23 18:29:32
寧務(wù)觀雙手背在身后,這次倒是沒有瞎轉(zhuǎn)悠,一步一搖,走向仁親王府的嘯園。
許茯苓緊隨在后面,快步跟上。她把頭悄悄低下,眼睛卻無時無刻不再轉(zhuǎn)著。
在園里的廊橋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最終許茯苓看著寧務(wù)觀停在路邊一座園子旁。
整體沉重但卻處處都顯著獨特,只在匾上看到入木三分的字“嘯園”。
寧務(wù)觀整了整衣領(lǐng),許茯苓立在門口,他回頭看了眼她:“喏~”
許茯苓看到伸到自己面前的手絹抬起頭:“公子?”
寧務(wù)觀整整衣裝:“你跟我一起進來吧。他同意的?!?
許茯苓愣了愣,點點頭。
她踏進門去,才想到這個他是指仁親王寧彬。
整個對朝廷生死又關(guān)的男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興許,那個之上形同虛無?
許茯苓又驚懼又好奇,她低下頭,只是用余光看了看周邊。
沒有繁雜的貴重之感,在一色的桌邊,放著一個淺青夔龍紋圓盤。地上厚重的華麗地毯,緊密地鋪滿整屋。
深色書桌放著毛筆架,許茯苓看不懂是什么牌子和哪家的做工,但是知道掛著的是玉兔毫筆、檀香木管花毫筆。那硯臺?許茯苓懊惱自己想不起來,哦~對了,硯臺是上好的段氏青花硯臺。
她咧開嘴偷笑:“這柳秀才還真是很神吶!”
就看見寧務(wù)觀恭恭敬敬、老老實實地跪下,行了跪拜大禮。
許茯苓感覺自己整個兒都傻了,這,這是鬧哪樣?
她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腦子疼,她咬了咬牙,自己也跪下了。
前邊背過身的男子轉(zhuǎn)了過來。想必這時,朝廷是散了早朝的,這傳說中的男子早早褪了官服,換上一身潔凈明朗的藏青色袍子,繡邊不知用的什么花紋,勾勒起來,著實好看。發(fā)絲用玉簪束著,整個人神駿英朗。
這,是傳說中十惡不做的攝政王?說是本國大半姑娘未出閣的夢中好情郎還差不多。
寧彬揚揚眉毛:“就為了你身后的丫頭?”
寧務(wù)觀磕了個頭:“父親,孩兒不明?!?
“哦~”寧彬笑的邪魅“很好?!痹S茯苓感到渾身的刺骨寒風(fēng)。
“你,”寧彬指著許茯苓,“你站起來?!?
許茯苓不知他要做什么,膽膽顫顫地站起來。
寧彬蹲在寧務(wù)觀前面,一伸手“啪,”一聲清脆的掌聲。是寧務(wù)觀的臉!
許茯苓惶恐不安,這,這是怎么了?
沒等她想明白,就看到寧務(wù)觀原本白皙嫩滑的臉蛋兒上,慢慢顯出巴掌的紅印子,嘴角也滲出一點血。
寧務(wù)觀依舊跪在地上:“父親,今日孩兒只是處罰了一個想要借家主而往上爬的婢子。孩兒按家規(guī)處置了,還請父親消火?!?
寧彬站起來,扭了扭手腕兒:“你從小到大惹過多少女子?我沒生氣,只是你該反省。你也知道這《寧氏家訓(xùn)》的厲害?!?
他走過來,看著許茯苓:“你是新來的丫鬟?”
許茯苓行了個禮:“回老爺,是。”
他冷眼看著許茯苓身上的紅色錦緞繡花邊“丫鬟裝”,開口:“如果我沒記錯,府里最初的規(guī)定是干滿三年整,才會提拔做主人身邊的丫頭吧。你……”
他不想許茯苓聽到這話,會抬起眼睛來:“老爺?!?
他饒有興趣,看看許茯苓,又看看寧務(wù)觀。
“務(wù)觀,”他翹起唇角“很好。”
寧務(wù)觀伏在地上,低聲說道:“父親教育務(wù)觀自小惜才之道,這位許茯苓,是柳嗣成先生的親屬。務(wù)觀自當(dāng)盡責(zé)。”
“哦~”寧彬冷笑聲,轉(zhuǎn)到許茯苓跟前。
“許茯苓?”他的聲線降冷,眸子原先的玩樂一點也不見,取代的反而是一面正色。
許茯苓終于知道寧務(wù)觀多變的性子是從哪里而來的,可這是她卻無暇分心。
面前的這道目光,冰冷,審視還有她形容不出來的感受,讓許茯苓生厭。
寧彬看了會兒,走到桌邊,拿起一個精致的紅漆描金手爐。
“許茯苓?”寧彬開口,聲音冷清“這是賞給你的?!?
許茯苓不知該是什么表情,她“撲通”一聲跪下“老爺有事吩咐就是,奴婢無功不敢受祿?!?
寧彬彎著嘴角:“看來柳嗣成教書育人還不錯,本王真是低估了他?!?
他把這上好的手爐扔在了地上:“來人?!?
進來兩個侍衛(wèi)模樣的人,看到屋子一片雜亂的場景,只是跪下。
寧彬說道:“把鍛造這手爐的工匠抓來,得不到人認(rèn)可的好手藝,就該領(lǐng)罰?!?
那兩個人無聲退去。
許茯苓張了張口,什么也沒說。
寧彬眼里閃過一絲情緒,就踏步離去。
許茯苓把手絹遞到寧務(wù)觀眼前,寧務(wù)觀劈手奪過去,擦著嘴角。
坐在這華麗的毯子上,一邊擦一邊呼氣,“許茯苓,給我扇扇風(fēng)兒。好好看這地兒吧,可常來不了?!睂巹?wù)觀自嘲。
許茯苓不明白,就聽著寧務(wù)觀繼續(xù)說下去。
“嘯園可是這園子里,這整個府邸里最寶貝的東西就是這兒了。幾乎樣樣擺置都來得有學(xué)問。你……”寧務(wù)觀笑起來:“你居然不要他東西。嘖嘖嘖,這玩意兒你不要我來收著。估計這東西以后就絕品了。”
寧務(wù)觀撿起那手爐,細(xì)心地用手絹兒吹了吹、擦了擦。“可憐這上杭數(shù)百年的手爐世家嘍~”
許茯苓忽然想到了什么,“那么,”
“沒錯,他們整個家族,最輕會被永生停止制造手爐吧。”寧務(wù)觀揣著手爐,“咱們也走吧?!?
都說君王之心如虎,自己在市井看了這么些年的爾虞我詐,只是為了一口飯食,一點錢糧。
那么,現(xiàn)在居高在上的仁親王,何不是如虎呢?
許茯苓看著自己腳上的軟底綢緞邊所做的鞋子。褚騰,你最終的面試官是他嗎?那個喜怒無常的男人。
你,千萬小心。
她嘆了口氣,護住自己的玉佩。
褚騰,但愿在殿試之前,我可以見到你。
寧務(wù)觀心情大好,他一路看著這池里的錦鯉,卻突然停下。
突然轉(zhuǎn)身:“許茯苓,慕容家的宴會,你跟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