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謀臣良將
- 三國強人
- 流日
- 3548字
- 2020-10-23 19:08:12
解了任城之困,我們一行沒有入城休整。而是直接繞道中山縣然后南轉,途徑巨鹿向穎川進發。
之所以如此取道,是我記得現在田豐好像還沒有出仕,也就是說現在可能還在巨鹿老家。謀臣良將二者缺一不可,現在諸葛司馬周瑜還都不大點。郭嘉荀彧正是我此行目的,若能順路招到個田豐,也著實不錯。
若論袁紹手下謀臣,田豐沮授當為其中翹楚。審配郭圖之輩,我覺得玩玩陰謀詭計還成,至于許攸,雖然官渡之戰時曾有良策,但我可不想讓他整天“阿滿阿滿”的叫。主從都搞不清,只能是養虎為患,又要他何用?田豐沮授并顯于官渡之戰時,二者兼主張緩戰。當時袁軍雖久經征伐,但國力比之曹操遠有優勢。曹操利在速戰,史載曹操官渡之戰前就已經糧草不濟,袁紹來犯也只能是硬著頭皮上,若當時袁紹采取田沮二人意見,深塹高壘不急于戰,左右騷擾,使曹軍疲于奔命,待到曹操彈盡糧絕,人困馬乏,那袁紹便是不戰而勝。但袁紹的剛愎自用,用人不明,最終釀就了袁紹軍官渡大敗的悲劇。
現在袁紹還在何進手底下做京官。既然袁紹不能用其才,那我便用之,只是不知道這位大才是否真如我想的能輕易為我所用。但凡謀臣比之武將的招攬更費力氣。武人只要意氣相投就會舍命相隨。而那些謀臣則是擇主而事,即便你誠心相請,若他覺得你沒前途那也沒戲。當然若他能認定你為主公,那便是忠臣死節之悲。而田豐正是其中典范。
這些大賢都是聞名鄉里,輾轉來到巨鹿郡,關羽趙云駐軍城外,我和張飛進了城。于路打聽,很快便找到了田豐的居所。但見一書童侍立門外。我上前說道:“常山野人趙強前來拜會你家主人,還望代為通報。”
那小童道:“我家先生料到今日有客來,特命小人在此專候。言若有位將軍來,直接請入家舍。將軍請吧。”田豐知道我要來?難道還真有神機妙算的人?
“如此還煩相引路。”不管如何,既然已經來了,不管田豐是何態度,還是要見上一見。且看他如何說辭。
田豐莊舍不算大,但花草蟲魚具備,倒也顯得清雅別致。進入屋內,書童讓我在客廳等候,他去請田豐。這一等,居然足足等了一個時辰。但我卻神態自若,沒有半點不耐煩的意思。心想:小樣,剛來你就給我來這招。典型的想試探我的耐性而已,這我還看不出來就枉看了那么多歷史小說了。倒是門外的張飛等的不耐煩了,竟然沖進屋來。“大哥,那廝還沒出來?”
“先生想必是有事在身,既然我等求見,稍等片刻又有何妨?”
“這都等了一個時辰了。連人都還沒見到。依我看那廝就是沒甚本事,不敢相見,怕人恥笑而已。還枉大哥稱贊其為賢才,我看就是一個徒有虛名的浪人。”
“三弟不可無禮。豈不聞姜公釣魚愿者上鉤?既是我等不請自來,卻連這稍等片刻都不耐煩,那還有什么人甘心為我所用?
我這話卻是說給田豐聽的,點明了我來的目的。剛才張飛進來的時候就有人在屏風后偷聽了。而旁邊侍立的正是那書童。我料想那人必是田豐。但后來又跟過來一個人我卻不知道是誰。
“午后稍歇,竟讓貴客久候,罪過,罪過。”
果不其然,那人出來忙假意告饒。什么歇息,騙鬼還行。當然我不能點破。
“先生便是巨鹿大賢田豐田元皓?我乃常山山野之人趙強。此次慕名冒昧而來,還望先生見諒。”
算算時間,火燒長社已經不遠了。不管田豐這里如何我得盡快趕到穎川,畢竟黃巾須臾便破。想要多立點軍功,大戰的機會已經不多。
“豈不是前日于任城破五萬黃巾的趙強趙子穎?”
“正是我大哥,既然你已聽過我大哥名號,那還讓我們在這等這久?”張飛畢竟是急性子大老粗,竟還沒看出對方的試探之意。相信田豐還是有意出山。不然也不用費勁的給我下局試探了。如此接下來就看他想怎么考我了。
“前日一戰,趙關張三兄弟威名相信已經傳遍北地。豐又怎能不知?只是睡夢未醒,不知三位將軍前來。故而有所怠慢。還請三將軍息怒啊。”趙云沒有在任城戰中顯山漏水,竟讓世人忽略了他得存在。
田豐說是道歉,但我看他表情一點道歉的意思也沒有。不過大家都是明白人,說破了反而不美。
“你意思倒是我等打擾你清夢了?明明知道我們要來,自己卻去睡大覺,讓我們在這空等。先生這待客之道可是好得緊啊!”張飛還是一臉憤慨。
“不知先生可是睡夠了?是否該是醒來的時候了?”我倒是一臉笑意的問田豐。這話相信田豐能明白什么意思。
“春夢誰先覺,夏夢惹人思,秋夢看錦繡,冬夢日遲遲。不知何時是醒日,我自臥榻待日出。呵呵,豐乃一介閑散布衣,將軍見笑了。”田豐還是明白人裝糊涂。
“請恕在下直言,天下震動,又豈有先生安臥之榻?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先生既有大才,何不為民而謀,為國出力?年華易老,時不我待。還望先生慎而思之。”
田豐終于收起了那玩世的笑容。“將軍還請內間說話。”竟然又把張飛晾在了一邊。
跟進來的還有剛才那中年人。
“這位是?”我指著那中年問田豐。
“此乃豐摯友鄉人沮授沮正平。”(沮授在歷史上并沒有留下籍貫字號。此為本書設定)沮授也只是頷首算是打個招呼。
想不到還來個一箭雙雕。只是不知道會不會空歡喜一場。相信田豐把我叫進內間乃是別有用意。
田豐又道:“聽將軍所言,其志不在小,敢問將軍志向如何?”
我沒有回答,反問田豐道:“不知先生志向如何?”我此舉讓田豐突然有點不知所措。歷來招攬謀臣都是豪言壯語一大堆,抒發胸中大志,勾畫美好藍圖。我卻是直接反問他。
“將軍此言何意?”
“先生若欲終老田牧,隨遇而安,則強不請先生;先生若是入仕隨波,不思進取,強亦不請先生;若先生心念社稷,欲救黎庶于水火,強還煩先生早日出山,一展宏圖。主擇臣,臣亦擇主。今強已表心跡。先生大才,若強不值相佐,不可強求,但求先生擇明主而事之,以成大功。今日有幸拜會,心愿已了。不日強當南下,助天軍以破賊寇。沮先生亦為當世大賢,還望同思之。”把話說到這份兒上,要么竹籃打水一場空,要么一箭雙雕,沮授跟田豐一塊入我帳下。
“不知將軍對這當今大勢有何見解?”倒是沮授又發問了。
“而今天下動蕩,究其原因,禍起桓靈。寵信宦官,蒙塞圣聽,忠臣義節,反見疏遠;賣官鬻爵,官道黑暗,災害連年,民不聊生。此乃天欲枉漢?賊寇并起,非止一端,黃巾之亂,只其首病。黃巾須臾可定,奈何亂相已生。強之所慮者非為黃巾,實為群雄。今上已失德于天下,又何以服眾?群雄逐鹿,則天下亂矣。有識之士若不早謀良策,悔之晚矣。此雖為大不敬之言辭,然又何嘗是強之所愿見所愿為?奈何大勢所趨,不得不為也。中國之地,本處富饒,四境蠻夷,盡皆虎視。強實不愿我中國之民身居水火,自相消耗。若國力衰微抵御四夷又有何可依?此誠為天下計,為國民計也。救黎庶于水火,舉事只在今朝。還望二賢不以強粗鄙,助我成就大事。”一番言辭我也是說得情緒激亢。此時二人也從饒有興趣的表情變為了沉重。我所說得正觸動了他們的內心。天下將亂以他們的才智已經能看出來,但他們忽略的時天下大亂給大漢民族即將帶來的沖擊。現在聽我點破,忽然覺得現在已經到了大漢民族的存亡之秋。
但令我奇怪的是二人雖然對我的話感觸頗深,但竟然都沒有表示愿意跟隨我。說不失落是不可能的:我一番激情高亢的演講,完了卻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不禁一陣失落。
“也罷。強今夜駐扎城外,明日就動身南下,前去助軍破黃巾。二位先生若有見教,可到城外找我。”說罷,就要起身離開。
沮授似有所言,但終究沒有說話。田豐卻道:“如此便送過將軍。”媽的,真的送客啊。
“怎么樣了大哥?”出得門來,張飛便上前來問。
“罷了,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是你的終究是你的,不是你的途求無益。走吧,明日南下,助黃埔將軍破敵。”
此時的我一臉失落。反觀田沮二人卻是心情激蕩。
“正平,你怎么看?”
“授觀此人,智勇仁義俱全,可以相輔。”
“豐又何嘗不是如此想,只是其言談之中屢有替漢之意,難道我大漢五百年江山真的不保了么?難道大漢江山真的就要亡了么?”說罷一聲長嘆。
“能扶則扶之,不能扶則廢之。剛才趙將軍所言,群雄逐鹿,非止一端。想代漢的何止一人?今上已失德,民心不向。恐怕我等也是有心無力啊。”不得不說,沮授思想還是比田豐開明一點。但也只是一點而已。他這話是在說服田豐,又何嘗不是在說服自己。若果他心思真如他話中所講,那剛才就已經跟我走了,哪還用等我走了,二人再商議?
“那你的意思是?”田豐似有所動,現在就等沮授把話說明。
“臨走之時,趙將軍言其今夜就在城外,明日南下。意思就是讓我二人今夜便下決斷。謀臣長在,明主不長有。依我看,我二人今夜便去相投,一展抱負,也不負生平所學。”
“也罷,便聽你的。但我等又以何為進身之資?剛其來相請,我等沒答應,現在去投,若無進身之資,豐恐到彼處見輕。”
“這有何難,其招募鄉勇,又俘虜許多賊寇,想必軍資不足,我想攜家產一并相投,其定能了解你我的誠意,不計前嫌。”
“如此甚好。”
對三國這些儒士來說,讓他們背漢,比殺了他們還難。能讓他二人作此決定,可見其心理經過多大的斗爭。此時二人皆是有點心力憔悴的感覺。沮授回家收拾家產,約好和田豐晚些一起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