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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意志如鐵,心境似仙

每走一段路,都似風(fēng)景如畫,輕輕的山風(fēng)從樹林的縫隙中,吹過斑斑點(diǎn)點(diǎn)的歲月,如搖曳的仙草,在風(fēng)中擺著婀娜的身姿,翩翩起舞。

遠(yuǎn)處碧波浩蕩的墜仙湖,裊裊的煙波在湖面上飄蕩,多情而又滄桑;湖面上空如驚鴻般掠過的仙禽仙鶴,展開或紅或綠或白或黑的翅膀,匆匆的向遠(yuǎn)方的天空飛去,留下陣陣悅耳的啼鳴;腳下是怪石嶙峋,在山石間五顏六色的仙草頑強(qiáng)的生長,頂著碎碎點(diǎn)點(diǎn)的花兒在風(fēng)中,空氣中散發(fā)著沁人心脾的花香。真是好一處人間仙境。

然而此時參加山門意志考驗(yàn)的孩童們,卻沒有心思去體會這一幕幕繁花似錦,也無心情體味這逝水年華。

意志考驗(yàn),登天梯。

面前是99層的石階天梯,要在日落前憑著體力一步步爬上,中途不能休息,停下來就意味著放棄這登天的機(jī)遇。

而且每個臺階上都刻有法陣,法陣增加重力,每上一層,重力增加一斤,相當(dāng)于最后一層要承受約百斤重力爬上山頂。

石階陡峭不平,兩旁更是險境連連,稍有不慎就會失足掉落。走了不到半個時辰,就讓人感覺雙腿如灌鉛,揮汗如雨,上氣不接下氣般難以邁步,當(dāng)初在山腳下看,這條石階小徑不長,可實(shí)際走在上面,卻現(xiàn)這小徑好似沒有盡頭般,讓人從心底不由產(chǎn)生絕望的思緒。

小雷雷和9名孩童都已經(jīng)氣喘吁吁,卻是沒有放棄緩緩的向上爬去,此時已經(jīng)爬上了大概30層的石階,就在這時,一個孩童雙腿發(fā)抖,腳下一顫身體便往山下落去,驚恐的發(fā)出尖叫:“啊啊啊,救命!”這是只見元長老雙袖一揮,如一陣山風(fēng)吹過,那名孩童就輕輕的飄下到了山腰平臺上。

還有60多層的臺階,每上一步,就難上一分。

到50層的時候,又有3名孩童被淘汰,而此時所有孩童包括小雷雷都已經(jīng)是汗透衣衫,整個人如同水中撈起來般,可大家都咬緊牙關(guān)往上爬著.

六道渺小的身影,如眾生蕓蕓的螻蟻,在山風(fēng)間搖曳,就那么拼命的向上爬著、爬著,爬上去就一步仙途,爬不上去就泯然于這滾滾紅塵。

六人的衣衫已經(jīng)被這石階磨破,手上更是磨得鮮血淋漓。鉆心的刺痛時刻從破碎的血泡中傳來!

伴隨著這刺骨的疼痛,和越往上越重的臺階,6人已經(jīng)爬上60層、70層、80層,就在這80層的時候,忽然一孩童終于支撐不住,而昏迷過去,元長老又是衣袖一揮,將孩童送下了平臺。

第85層,5名孩童中又有1人慘叫一聲,向山腳落去;第89層,4名孩童中又有一人從石階跌落而下;第92層,3名孩童中又有一名昏迷過去;待爬上93層時,雷天賜旁邊只剩下那個被自己保釋的孩童。小雷雷望著那名孩童,咧嘴齜牙的笑了笑,往94層堅(jiān)定的爬去,不過這笑的表情,有馬上讓仙俠劇情向恐怖鬼片劇情轉(zhuǎn)變的節(jié)奏,額,那笑容,太滲人!那孩童同樣回應(yīng)一個鬼片畫風(fēng)的笑容,跟上小雷雷的腳步。

95、96、97、98,那略顯稚嫩的腳步,整個身體都在搖晃,每抬一步,已經(jīng)咬破滲血的嘴唇,就大咧一陣,發(fā)出呲呲的吸氣聲。

小雷雷回頭看了跟在自己身后的孩童一眼,用已經(jīng)看不出手掌模樣的小手,抓上99層的臺階,幾乎是拖著身體爬了上去。

小雷雷翻身用疲憊的雙眼,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的孩童,給了一個肯定鼓勵的眼神。

身后的孩童戰(zhàn)戰(zhàn)巍巍的舉起柔弱的小手,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將鮮血淋淋的小手搭在99層的臺階,雙眼露出一絲不甘,但更多的是不舍,還有一絲歉疚。就此暈了過去!

小雷雷已經(jīng)非常沉重的雙眼中,一副可惜的表情,也沉沉的昏睡過去......

不過就在兩人昏睡過去的時候,一道光芒自石階中發(fā)出,在空中隱隱的組成“意志如鐵”四個字,將兩人照在光芒中,而后化著兩道飛鴻,分別鉆入兩人的頭頂。

意志如鐵!

不過這一切,兩人卻是一無所知。只是隨著光芒的顯出和隱去,從山頂上飛來兩道黑芒,兩個面色滄桑的老叟站在兩人旁邊,一個老叟撫著胡子說:

“稚子心堅(jiān),千年難遇啊,師兄,這次你可不能和我爭了。”

另一老叟冷哼一聲,卻是沉默不說。

太陽升起,然后落下;花朵凋零,然后開放。太陽落下,又會升起,卻不是昨天的太陽了;花朵重新盛開,也不再是往日的花朵了......但是,今天的花朵,依然美麗。

等到小雷雷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三天后了。身上的傷也好了個七七八八,唯獨(dú)腦子有些昏沉。

睡了三天,不昏才天理難容啊!

試煉閣,一個老叟靜靜的站在那里,如青松挺拔。包括小雷雷在內(nèi)的6名孩童,都面色蒼白的呆在一旁。

“本座青陽子,凡通過50層臺階,皆有緣參加下一輪試煉考核。”

青陽子話音剛落,一陣咧牙吸氣聲。

我勒了個去誒,早知道50層就可以,白癡才拼死拼活的去爬99層。小雷雷在心中腹誹,卻沒敢把話說出口。

青陽子老道卻不知小雷雷浪蕩內(nèi)心的想法,只聽見又道:“下一試煉心魔幻境,你們從我身后這一道門進(jìn)去,時間一個時辰,從試煉閣另一道門出去者為通過。”

只見老者后面一道門敞開著,順眼望去,另一扇門之間不過三余尺距離,看上去煞是簡單的樣子。

不過雷天賜知道事情肯定沒那么簡單。

六個孩童依次進(jìn)入試煉門,待到雷天賜進(jìn)入試煉門時,突然眼前一花,眼前忽然時高樓林立,霓虹閃爍,車水馬龍,我去,我勒了個去,這是......地球?

雷天賜掐了掐大腿,疼的牙直咧,靠,用力過猛!

雷天賜就站在街邊,已經(jīng)是而立之年的模樣,不過還是窮屌絲一個,正站在街邊等公交車。這時,一對老人正走了過來,是郝雷父母,兩位老人已經(jīng)兩鬢斑白,母親正提著菜籃,菜籃里裝著的是郝雷最愛吃的豌豆、藕心和鯽魚。父親手上拿著個購物袋,卻看不真切里面裝的東西。

天賜淚眼朦朧,張開雙手就想將父母摟入懷中,可指尖仿佛透明般從父母身上穿過。

接下來是妻兒、姐妹、兄弟、好友,一幕幕的相遇卻一幕幕的對面有言無語!

接下來是那晚的絕代佳人,如天空般的星眸,只是風(fēng)華的顏容卻是模糊不清。

天若有情天亦老,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我從哪里來,又要往哪里去?天賜的內(nèi)心不禁迷茫,仿佛身在迷霧的森林,找不回歸路也找不到前進(jìn)的方向。整顆心就這般沉淪,在萬丈紅塵中浮浮沉沉,隨波逐流。

只身千里客,孤枕一燈秋。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萬里云帆何時到?送孤鴻,目斷千山阻。

......

迷茫的凄涼,深入骨髓。

也就一剎那的時間,雷天賜忽然想起前世一段話:

“我是深海中的暗流,撫摸著海底的巖石。千年前,它還是山川桑田;而此時,大概已換了人間。”

人生不過桑海滄田!

哈哈哈!一陣自我嘲弄的大笑。

滄海一粟寄蓬萊,諸天神佛我獨(dú)來;孤獨(dú)淹沒不了我的心,滄桑帶不走我的夢,紅塵萬丈醉中夢獨(dú)醒;耀眼云華如錦夢,天意將一生作弄,歸途風(fēng)雪,再不能阻擋我蹣跚的步伐。

......

紅塵可笑,癡情無聊,只道半世逍遙。

對酒當(dāng)歌,恩怨難了,只為一身驕傲。

因果多少,浮生難料,只愿滿腔情豪!

......

人生如夢,浮華若心!心路如夢無痕。

即使萬路皆斷,我仍可心路逍遙!

夢無痕,幻境自破。

而自入夢到夢醒也不過短短半刻鐘。

哈哈哈......,一陣童音自試煉閣一路向外灑去,獨(dú)留老叟青陽子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撫著胡子的手扯斷一根根胡子而不自知。

試煉閣的試煉心境上,赫然顯現(xiàn)四個大字:

心境似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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