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風楚雨夜,花落鳥啼鳴,鬼哭天愁怨,枕冷衾寒心。穆茹雪看著殘垣的戰場,仿佛剛才只是一個夢囈來去匆匆。
火漸漸媳滅,到處散發著燒焦的氣味。她來到江湖旁邊,此時江湖的臉紅腫發黑,嘴唇干裂起泡,發絲焦卷的粘在地上,胸口凝結道紫黑的傷口,衣衫上血跡斑斑。
穆茹雪用手在他鼻子上探了下。“還有呼吸,這都沒死”
她拔出紫蝶劍在他身上比劃猶豫“到底是殺還是不殺?你到底是誰?我父親難道真的被你殺了?”她嘴里嘀咕了半天。
“住手雪兒”此時突然一個身著黑衣頭飾白面具的人飛了上來急忙阻止道。
穆茹雪被突如其來的一身長喝嚇了一跳,隨后便回過神來“你叫我雪兒,你是誰?”
“不要問這么多,此人俱有吞天襲地的本領,你不可以殺他,在說他剛還冒死救你,你萬莫忘義負恩哪!”白面人心急說道。
“你的聲音怎么那么熟悉,爹?你是爹”穆茹雪把劍一扔哭著跑了過去。
“站住,我不是你爹,你爹是穆風揚,他現在在我那閉關修煉,他要我模仿他聲音就是要告訴你他現在很好”白面人聲音突然變了。
“喔~”山下冥火閃現,凄厲的叫聲伴隨著風吹了上來。
“快,你們快走,幽靈宮的來了,快”白面人緊張的跑到江湖身邊把他扶了起來。
“不,我要去見我爹,你帶我去”穆茹雪攔在白面人前面。
“嗖”白面人伸手將穆茹雪點了穴,他壓著喉嚨鄭重的說道“我知道你很想你爹,但是今昔不同往日,孩子,你爹在我那很好,你們趕快離開這里,還有,你爹跟我說要你以后別在回玄劍了,離武林各派越遠越好,孩子,你應該要學會堅強了,因為你已經長大了。你爹盼望你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活著”
隨后他把江湖和穆茹雪扛上了馬,他剛想策馬突然猶豫了。
他馬上跳下了馬將拓天劍和紫蝶劍挷在馬背上用力一啪,馬如閃電般飛躍而下。
他摘下面具看著馬消失在遠方漆黑的夜里長長的嘆息。“雪兒,以后你要好好的,爹不能在保護你了”
“天怒劍”他抹去淚水忽然看見一燒焦尸體旁邊一把赤紅夔劍。
“喔~”聲音越來越近,冥火越來越清晰。
他立刻將衣服換掉,用火在臉上一熏,胡須便被野火一把燒盡,他拿起劍烤紅在左臉上一燙“哧~”的焦味散發開來,他帶上鬼罩忽然輪起劍在身上自殘,便痛苦的躺在了地上。
“喔~”冥火一團團的從石階往上涌。
“噗~”一架黑紙轎迎風飄了下來,隨后冥火乍現,把周圍照白。
地上那人半瞇著眼只見轎周圍幾個飾不同面具的人恭敬的列齊,而后面身著黑袍的皆飾黑面具。
唯有轎右邊的一妖嬈的女子格外顯眼,而此時她看了下狼藉的戰場臉上浮現一股狡邪的表情。她身后皆立幾排女孩身著紅羅綢緞,腰束鎦金腰帶,手持紫玉寶劍,一看便知她們是月族的弟子。
“主公,我們來晚了,這里……”這時黃面人掃視了下戰場憂心的對轎里的人稟報道。
“嗖”一陣風從轎里閃出,一身著黑龍袍臉飾紅面具的人如風般停在了臺階上,他把手背在身后憤怒道“燕林上哪去了?”
“這……”黃面人馬上環顧四周一時無法回答。
“這不是天怒劍嗎?難道?”黃面人蹲下把那具燒焦的尸體翻開,終于在尸體后腦勺地方發現一根細小的針。
“主公,大事不妙,燕教主他……”黃面人指著那具焦尸頓了下。
“你說這具尸體是燕林?”紅面人一個疾影閃到黃面人旁邊顯然不相信。
“主公,燕林在蘇醒的時候月姬用還魂銀針插在他后腦勺幫他疏通血脈,主公你看”黃面人捻了根細針給紅面人看去。
“既然輕易把燕林殺死?難道天心出關了?不,天心早已淡出武林沒理由復出。”紅面人摸著胡子沉思的說道。
“主公,屬下猜測應該是郝天龍所為,自他出獄以來咱們就從來沒讓他安穩過,他肯定帶武林各派來復仇的來了”這時那女子上前恭敬的說道。
“主公,月姬的猜測不無道理,只是武林一來動靜必定不小,在說這月宮一直相當隱蔽,武林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應該找不到”黃面人分析道。
地上那人一聽不由得多看了黃面人幾眼。
“哎喲……”這時地上的那人似乎很痛苦的在申吟。
“咦……有活口”眾人齊向地上那人看去,同時后面兩黑面人馬上將他攙扶起來。
“傷得不輕,帶他去療傷”紅面人在他身上看了下說道。
“噗滕”那人立馬跪了下去。
“主公,教主被人殺了,兄弟們都死了,嗚嗚~小的是僥幸被痛暈了才逃過一劫嗚嗚~”那人痛哭起來。
“哎!我問你,是誰殺了燕教主?長什么樣?”黃面人問道。
“小的正和其他兄弟在神壇祈禱,突然一怪影襲來,小的還沒看清楚便被刺暈了”那人惶恐不安的說道。
“先下去吧!誰如此大本事?”紅面人疑惑起來。
“主公,不會是韋昌輝吧!燕林可以活他應該也還在世上”黃面人猜測道。
紅面人來回踱步“當年燕林與他對決都是用木代劍相交,如今燕林用天怒劍不可能不是他對手,即使韋昌輝進步神速,也不可能毫發無傷的輕易離開這里”
“主公,燕林早已今非昔比呀!他沉睡這么多年武功只退不進,在說早沒當年的霸氣支撐,氣勢上就早已敗了”黃面人看著那具焦尸說道。
“良玉呀!習武之人你不懂,天怒劍非同尋常,傳說由七七四十九個陰陽童子的精魂煉成,遇血噬血,一般之物近不得,除非?”紅面人突然頓住了。
“難道是拓雄?”紅面人突然擔憂起來。
“主公,拓雄攜拓天劍早已隱匿近百年,他應該早不在人世了”黃面人說道。
“那他后人呢?”月姬反駁道。
“恩,最近武林有傳言說有位毛頭小子使出早已失傳的游劍擒龍殺了豫章門弟子,而且武林尚不知其來歷”紅面人說道。
“主公,屬下想起來了,燕林是聽月姬所說月詩嫣有一子藏于清賢觀,所以燕林按照月姬的意思搶回了她兒子用來祭祀,這么說來的那人應該是來劫子的,還有傳言說在情斷山那毛頭小子奮不顧身的去救月詩嫣,所以屬下想今天之事必是他所為”黃面人胸有成竹的說。
“主公,月詩嫣在回頭涯下回來以后不久就借故閉關修煉,其實是懷有身孕,所以那小子跟少林脫不了干系。”月姬說道。
紅袍人感覺她們分析的挺在理,于是嘆氣道“那小子莫非是少林的,哎,要是能唯寡人所用寡人必把他雕琢成玉”
“主公惜才之心屬下自當竭力而為,明日放出風聲說那小子是少林弟子與月族教主私通,武林必會上少林興師問罪,在說了武林現在對那小子已開始追殺,只要我們對他施以恩惠,他無處可去必會歸于我教”黃面人說道。
“好個一石二鳥哈哈”紅面人笑道。
“主公……”月姬唯唯諾諾欲言又止。
“什么事?”紅面人看她表情就是有事相求。
“月姬斗膽求主公將此宮還給屬下,現燕教主已不存在,這月宮……”月姬稍微抬頭看了下紅面人。
“哈哈,寡人早就說過著月宮只是借予燕林何時說要占有?你現在已是月族教主了,這月宮應當還給你”黃面人豪爽的答應了。
“屬下多謝教主成全,屬下以后愿為教主效犬馬之勞在所不辭”月姬馬上跪下,心里暗暗高興。
“愛卿嚴重了,噢,寡人要你跟戚鳳說是武林中人殺了燕林,因為一個剛得到又失去的人心里落差大,在說愛的能量大于一切,她必定會拿起天怒劍血濺武林”紅面人交待后便踏進了月宮里面。
被雨水洗禮過的清晨格外清新,濕漉漉的青蔥含淚靜默,山野百花情意濃濃的笑舔甘露。薄霧綿綿,如紗編織朦朧。她和他渾身濕透的躺在了野外的草地上。
由于“嚕嚕”一路的奔波江湖和穆茹雪被顛簸落在荒野的狹道上。
“紫氣東來兮萬物歸于玄,夫物蕓蕓,各復歸其根,無名乃天地之始,有名乃萬物之母……”不遠處一身素衣的仙風道人倒騎在一白驢上,手持拂塵邊念邊搖頭晃腦的悠哉悠哉的駛了過來。
穆茹雪被他的雅興攪醒了,她錯亂的發髻松散凌亂,濕漉漉的露水沾在衣服上頓時感覺冰冷刺骨,她抱著雙膝萎縮成一團用迷茫的眼神看著不知名的道人。
只見此人鶴發童顏,一縷白胡逶垂而下,纖塵的目光淡于世俗絲毫不染人間煙火。
他倒騎在白驢上儼然不問世事。
“吁~”嚕嚕看見白驢路過忽然嘶裂一聲,那白驢“呼呼”的停下了腳步。
“你這畜生,既動凡心,被世俗之物所惑,啪啪”那老人揮著拂塵啪打那白驢起來。
哪知道越打驢子越不動,干脆發起倔偏著腦袋生氣下來。
穆茹雪看著噗嗤一笑“呵呵,驢子是牽著不走騎著走的,你越打它它越是不動”
那老人仿佛沒聽見般繼續拍打,那驢子干脆“啪”的一下趴了下去,弄得那老人一個踉蹌差點栽在地上。
“喂!都說了別這樣打它”穆茹雪站起來跑到驢子旁邊摸摸它腦袋,隨后在地上抓了把石子往驢子口里一塞。
“噗嗤,噗嗤”那驢子打起噴嚏來,甩著腦袋將石子吐出來,隨后那驢子仿佛忘記了剛才的怒火又站了起來繼續走。
那老人沒說聲道謝騎上驢子就走。
穆茹雪白了老人背影一眼罵道“老鬼,自恃清高,切!”
她隨后來到江湖旁邊,此時江湖渾身散發股熱氣,額頭上的冷汗直冒,穆茹雪摸了他額頭“哇,這么燙,別真的死了,怎么辦呀!”
她似乎有點著急,皺著眉頭蹲在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嘿嘿嘿嘿……讓我這糟老來瞧瞧”不知不覺那老人又騎著驢子倒退在她身后了。
那老者果斷的撕開他胸口的衣服,一道紫褐的傷口開始彌爛。
“生堆火快點”老人說道。
穆茹雪雖不知原因但馬上在灌木叢里找了些樹枝,她趴在地上用嘴猛吹,由于昨天的雨把地上的干柴打濕了,剩下的基本都是潮濕的。
“咳咳~”黑煙滾滾,熏得穆茹雪臉上成了黑炭。她用袖子擦拭了幾翻弄得臉上一道黑一道白。
老人取了些青葉嚼碎,隨后把紫蝶劍燒紅開始往江湖傷口上燙。
“喂~你這是殺他還是救他”穆茹雪不解馬上攔住。
“他傷口嚴重發炎潰爛,在不把壞死的肉去掉他必死無疑”老人說道。
“嗤~”一股焦臭味散發開來,江湖傷口處一股股黃色的血濃往外噴涌。
老人用碎葉抹在傷口上隨后把了下脈。
“姑娘,此人心脈紊亂,五經不穩,須馬上調養”老人鄭重的說道。
“這?我都不知道這是哪里?”穆茹雪無助的看著老人。
“哈哈~本來老夫不想管凡俗之事,世事本就隨命老夫大可隨他而去,只是看在姑娘今天教驢的份上姑且幫你一把,往前五百里就是老夫的紫陽洞,你們先去那調養”老者說罷上了白驢領著她們而去。
“紫陽洞,莫非他就是紫陽真人?”穆茹雪思忖起來,為剛才的不敬之詞感到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