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雅舍
- 桃色戰國:神女天下
- 云溪一
- 2122字
- 2020-10-23 20:11:19
一睡便是晌午,醒來便怎么也不想動,鄭袖對于昨夜想也不敢想。看著外面的陽光照進,似乎要洗滌盡內心的晦暗。煙塵在一束陽光中翻滾著,她趴在床沿,只是看著那些涌動的小塵埃。
門呀吱一聲的開了,雨兒端著一盆水從門外進來。“夫人,您該洗漱了”
“夫人?”
雨兒點了點頭,“嗯,是,夫人,有什么不對么?”
她沒有做聲,現在什么都不一樣了,昨兒還是鄭姑娘,今天就是夫人了。這個丫頭還真是伶俐呢。真不愧是呆在楚王身邊的人。發愣間,雨兒便幫她把衣服換好了,慢慢的替她梳著頭發,動作輕柔生怕弄疼了她。
“雨兒,謝謝你”鄭袖看著銅鏡里的自己,說道。
“夫人,這是雨兒該做的,大王說了,以后就由雨兒伺候您了”聲音柔柔的,用詞十分得當,滿是謙卑。
又是一聲夫人,這一句有一句的夫人再次將她刺痛。或許,聽多了,傷痕累累之后,就再也不會感到疼了吧。至少現在,自己可以不用匍匐于每個人的腳下,時間終于有了自己一個棲息之地。這些是用自己所珍惜的幸福換回來的,必須好好把握。
“幫我把那個白玉簪子戴上吧,頭飾不用那么繁瑣”看著自己在鏡中的容顏,原本還有些清秀的雨兒顯得黯然失色,鄭袖的嘴角上揚,眼睛里的嫵媚更是濃厚。那么,就用他最不在乎的東西,去換回我在乎的吧。
雨兒為她打扮好之后,忍不住贊嘆道:“夫人,您真美—真的好美”
鄭袖嫣然一笑,裊裊婷婷的走了出去。外面的陽光依舊刺眼,可是,如今對她已經毫無意義。明也好,暗也罷,與我鄭袖何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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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汨羅江的集市分外熱鬧,繁盛之地人也格外的多,大街上叫賣聲,買賣交易討價還價絡繹不絕。文人執筆,代人寫書信,家書萬金,寫書之人筆桿不停的晃動,剛毅之字油然而生,寄家書之人或有婦孺,或是古稀花甲之人,老淚縱橫間,語語句句似乎都難以連接。竹制的背簍,簸箕大大小小掛在街頭,黃婆賣瓜,各顯神通。街邊的酒肆,一如往昔,庭滿人多,有嗜酒的屠夫,滿臉大胡子,沾了酒的胡子水光點點,談笑間,一碗酒豪邁而盡;有偷家里錢出來飲酒的小生,真在為點小酒竊喜間,卻被家里的夫人給撞見,百般辯解,唯唯諾諾的跟著挺著大肚子的夫人乖乖的回了家。
“真是熱鬧”看著繁榮的街市,琌舟感嘆道。
“是啊,楚王治國有道,百姓安詳和樂,我大楚之福”屈平看著熱鬧的光景,心中很是暢快。百姓和樂,一直是他的夙愿。
即墨看著正熱鬧的酒肆,有些心動,礙于眼前的兩人也不好就此近美酒而遠摯友。可是,好酒香飄十里,走到何處都可以聞到此香。
“靈均,我們已許久沒喝酒了”即墨收起扇子,眼光看著遠處的酒肆。
屈平看了看流連于集市各處光景的琌舟,又看了看滿眼是“酒”的即墨,顯得有些無奈。即墨看了看琌舟,又重新打開了手中的折扇,忍住了一時而來酒癮,“琌兒,我們去那邊看看吧”。
“嗯,好啊--”
“即墨,你看這是什么?”琌舟看見了一位老人手中的蚱蜢,手藝很是精巧,嫩黃和著有些翠綠的葉子,很是生動。
即墨看著笑了笑,一本正經道:“這個啊,用粽葉編制的蚱蜢,我也會,下次我做一個給你”。
賣蚱蜢的老人不悅的看了即墨一眼,看著要到手的生意就這么沒了,很是氣憤。靈均搖了搖頭,這個即墨又在那兒---咳咳。立馬掏出了刀幣換了一個蚱蜢了,老了立即便和顏悅色起來,“謝謝公子”
“琌舟給”琌舟接過,笑了笑,民間的手藝可真是不可思議。小小的一根草兒就可以將一只蟲兒描繪得如此生動。原來不止文字的魅力如此之大,物化之物,擁有的別具一格也是如此讓人驚嘆。
看著對自己以白眼視之,卻對靈均以青眼相待的老者不以為然,“琌兒,我們去那邊看看” 。
街頭人稀,絲竹管弦之音從一戶人家傳出,陣陣編鐘之音,時而如涓涓細流,淙淙而過;時而,似珍珠灑玉盤,伶仃動聽。子期奏琴,高山流水之音,唯伯牙方能意會。此時之音,清脆鳴響,似乎壯闊之洋上,幾只白鷺飄搖,音進于耳,讓人止步駐停。雖不是伯牙,卻讓人難以抗拒著子期之音。
推開開敗后的牽牛花纏繞的門,丹桂泛著習習香氣,淡中帶雅。幾株銀杏,金黃的葉子偶有翩翩落下,體態嬌柔,頗似驚鴻之舞。
“雅舍--”看著樹下的一青石,琌舟念到。好一個雅舍,簡單二字卻是再合適不過。桂、銀杏皆帶了貴氣富華之態,可院中唯有此二者,少了芙蓉牡丹的華,沒有青蓮蘭花之空靈,雅舍,雅舍---此屋主人可真令人好奇。
編鐘之音聞腳步聲便止住了,淡淡的聲音從里屋傳來:“何人來訪?無輕叩柴扉之禮,我雖不是達官貴人,可寒舍還是不歡迎無禮之人”。
女子一襲青衣便走了出來,冷眼看了看進屋的幾位無禮之人。此時之風,女子多為穿著秀麗之輩,就連琌舟這般不太喜歡裝扮之人也會穿著偶有顏色。而這個女子,青絲任其散落,青衣相稱更顯得其灑脫,竟有幾分男子氣息。眾人看見她先是一驚愕,看見她身后走出幾位文雅之男子更是疑惑。
靈均看了看那女子,連忙道歉:“是我們唐突了,聽聞有絲竹之音,勝過天籟,情牽心動,足便隨心而來了,望主人莫要怪罪”。
“好一個情牽心動,足便隨心而來了”女子笑看著這談吐不凡的人,心中的不悅散去了大半。原來和我身后這些朋友一樣,同樣是懂音律之人,那么這樣的闖入便不是唐突反而是緣分了。看了看那白衣勝雪,娥眉淡淡,嘴角淺有一抹笑的女子,還有那個一襲墨衣,搖著折扇背對著自己的人,女子將青絲隨意挽起,招呼身后的客人“大家回去坐著吧,今兒個,我們又添朋友了-----”
轉過身去,女子的腳步停了下,“來者即是客,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