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2月24日,星期四,陰
今日,西方平安夜。
清晨,蘇青羽站在地鐵上,瀏覽本地新聞,頭條標題“我區多所城市公廁提檔升級后重新投用”,文章圖文并茂介紹了北城公廁改造成績,末了,引用了一段話“公廁是城市公共配套設施,對公廁進行提檔升級,既能解決市民如廁的尷尬,也有助于提升城市形象和品質。”蘇青羽順著這段話看下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區環衛處副主任燕妮。
蘇青羽心里一陣堵得慌。燕妮的名字恐怕一輩子都會烙在蘇青羽的心上。
如果世上真有報應這么一說,那么燕妮的報應在哪里?
蘇青羽想起上世紀及跨世紀本國著名的“白蓮花”——瓊瑤阿姨,她連介入別人家庭這種事都可以披著愛情的外衣寫成一部部催人淚下的言情小說,比如說——《新月格格》,比如說:“我不是來破壞這個家庭的,我是來加入這個家庭的”。
任楂從調入某個部門不久,便進入了燕妮的視線。前些年,三十出頭便任副處的男人并不很多,何況這個男人還長得儀表堂堂,英俊高大,跟燕妮的年齡也接近。
一個熱情如火,一個半推半就。終于,在北京時間2014年7月14日巴西世界杯決賽場上,德國隊加時1比0戰勝阿根廷奪得冠軍激動人心的時刻,兩位“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公仆——燕妮和任楂,也如火如荼地“合理沖撞”在了一起。
第二日,任局如腳踩棉花般地直接由那時還是某科室副科長的“燕妮同志”的閨房飄進了辦公室。
“燕妮同志”的老母親一把抱住女兒,涕淚橫流:“妮兒啊,要穩住啊,要穩扎穩打,一定要拿下這個男人,你也老大不小了,就這個靠譜靠譜啊!”
那時,蘇青羽一夜未眠,任楂的手機處于黑暗的“關機狀態”,小白有些發燒,任老太太多年的“類風濕”發了,任爸爸忙著照顧老婆,蘇青羽背著小白坐著地鐵去兒童醫院……
沒多久,任楂對全家老小宣布,單位開始晚上值班制度,他也要參加,還鄭重其事地抱著棉被和枕頭去了單位。
蘇青羽沒敢去查崗,一則怕鬧笑話,二則任楂已經很不待見她了,眉眼之間盡是冷淡與不屑,而且,還冷冰冰地對蘇青羽道:“不要無理取鬧,不要消磨掉我對你最后的一點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