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2月4日,星期五,陰
蘇青羽半夜接到周末末的電話,:“青羽,我媽病又犯了。”
蘇青羽瞅瞅熟睡的小白,悄聲道:“別緊張,放松放松,阿姨現在怎么樣,月兒沒被吵醒吧?”
電話的那頭,周末末還在汲鼻涕:“還好,月兒現在搬樓上了。只是我媽,大半夜起來唱《紅燈記》,穿著一身紅大衣,哎!我剛把她安撫好,現在也快睡著了?!?
蘇青羽說:“那就好,你也快去睡,別多想。想多了沒好處,放輕松??!擔心憂慮解決不了問題,月兒需要你??!”
蘇青羽和周末末的緣分來得很奇怪。
任楂滑出軌道很遠很遠的時候,蘇青羽在本省著名的婦女雜志上翻到了“心理咨詢師、婚戀咨詢專家、情感專欄作家——周末末”的文章,照片上的周末末一頭栗色波浪卷長發,笑得自信優雅。
所以,她倆的第一次見面,是心理咨詢師與咨詢者的關系。
第二次見面,是在一個單親媽媽活動中,小白和月兒玩得很開心,兩位媽媽一見面,蘇青羽驚訝道:“那個,周、周老師,你也……”
周末末笑:“沒有哪條規定說心理咨詢師、情感專家不可以離婚的呀!”
蘇青羽是進了大學后才知道有心理學這門神奇的學科,一直心向往之,所以,私下里倒是看了不少這方面的書。
之后,兩個媽媽在單親媽媽親子活動中常常見面。后來,蘇青羽知道了這個活動的發起人是周末末。周末末也知道蘇青羽對心理學頗有心得,并且,兩人是大學校友。
再后來,小白和月兒成了好朋友。蘇青羽也知道了周末末光鮮亮麗背后的悲哀。
周末末的媽媽在周末末的爸爸去世之后,出現了一些精神問題,而且,周末末的兩位舅舅似乎也有這方面的隱疾。
周末末的前夫,以及前公公婆婆都算得上本市有些頭面的人,這樣的親家母,自然是有失體面的,況且月兒又是個女兒。
“哎呀,人說丈母娘的現在就是自己老婆的未來,而且,月兒這孩子,又有些呆頭呆腦?!敝苣┠┑那捌牌庞幸鉄o意的嘮叨。
周末末不能丟下母親不管,便接了母親同住,想著親人在一起,也許她會有所好轉。
但前夫漸漸忍受不了,周末末媽媽平常不言不語,又喜歡發呆,末了,說些話前言不搭后語。偏巧,月兒有時也會發個呆。前夫漸漸信了自家媽媽的話,也在外找了個偏房,安了個小家,周末末發現的時候,那女的已有了四五個月的身孕。
所以,周末末和蘇青羽,多多少少有些同病相憐、惺惺相惜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