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1月6日,星期五,陰微雨
小區(qū)里不止一個離異家庭的孩子,其中一個,叫纖纖的女孩兒,與小白同年但不同校。纖纖的媽媽是高校教師,爸爸是警察,大約在她三、四歲的時候便離了婚。媽媽在很遠(yuǎn)的郊區(qū)工作,一周能回來一次,爸爸也不在北城,纖纖跟著外公外婆一起生活。
蘇青羽認(rèn)識纖纖,是因為小白。倆個同齡的女孩子,很容易玩到一起,纖纖比小白大幾個月,很獨立,骨子里帶著單親家庭小孩特有的倔強(qiáng)和矜持,這份倔強(qiáng)和矜持小白也有,但沒那么明顯。
疫情過后很長一段時間,蘇青羽和小白沒碰著纖纖。“聽說是外公病了,這孩子,現(xiàn)在上學(xué)放學(xué)都一個人,沒辦法接送。”笑笑媽媽說,“不過呢,她媽媽會打電話問問她走到哪里了,有次我還聽到她倆聊學(xué)習(xí)成績呢!”
蘇青羽早上送小白,蘇爸爸下午接小白,這段時間,任楂下午常常開車接小白,還帶著小蛋糕。所以,小白還是那個甜甜的,愛撒嬌的,軟軟糯糯的小肉團(tuán)子。
昨晚回家,小白撲進(jìn)蘇青羽懷里,說“爸爸給我洗頭發(fā)了”,蘇青羽笑著聞了聞:“喲,香得很啦!”
吃飯的時候,蘇爸爸說:“小白爸爸說了,明天要去市里開會下午就不來接小白了。”
小白嘴里含著肉丸子,鼓著嘴說:“對,爸爸要去寺里開會。要開廟會。”
蘇青羽爆笑。
中午,躲了一個多月的陽光偷空露了個臉,又悄悄隱了身。
單位今日人心略微有些浮動,專業(yè)技術(shù)職稱評審工作啟動,有資格的人們翹首以盼,摩拳擦掌,蘇青羽只能遺憾地望洋興嘆,作壁上觀。
聽說,如果評上了正高,工資待遇等同于副廳。蘇青羽掐指一算,如果她既努力,又足夠幸運地話,在退休之前能評上六級職員就算不錯了。
下班打卡時,蘇青羽想起口罩落在了辦公室,沒帶口罩是上不了地鐵的,又回身取了口罩,卻忘了打卡。
直到走出單位大門十分鐘后,蘇青羽才想起這事,猶豫了一陣,還是撤了回去。沒打上卡,一次得扣十塊錢,都可以買兩斤蔬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