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遇上硬茬子
- 驛路星辰
- 清飲石
- 3063字
- 2020-11-18 17:30:10
第二天黎明,太陽在地平線上亮出一抹微弱的紅光,南宮長云已經起床,洗洗涮涮之后,站在窗戶前面看著那一輪朝陽,噴薄欲出的姿態(tài),躍躍欲試,霎時紅日躍出地平線,光芒普照大地。
旭日初升,紅光照耀,一切都顯得那么光潔清新。
今天又是一個大好天氣。
心里的感想還沒有發(fā)出,南宮長云就聽見陸陸續(xù)續(xù)的人們走動的聲音傳來,老婆喊叫丈夫,小孩子呼喚媽媽,間雜著稀里嘩啦的水的聲音,他覺著一切都很自在,很平和。
一切都在靜宜的環(huán)境下悄然發(fā)生著變化,按照此時的情景發(fā)展下去,該是多么美好啊。客棧左鄰右舍的人們呼嚕打開家門,有勤勞的農人三三兩兩走了出來,遠遠的相互高聲打著招呼,說著農忙的話,向田園走去。
他們開始了一天的勞作,新的一天已來臨。
偶爾有早起的商販,晃晃悠悠挑著擔子,開始了走街串巷,沿途已經開始叫賣,應和著誰家里小孩子的叫聲,傳揚的很遠。
車老板張老頭來到樓下,去看了看牲口的草料,拎一桶水放在邊上,拍拍手上的水澤,然后又在身上抹了兩下,從身邊拿出一支旱煙袋,裝上煙絲,美美的的抽了一口,噴出的煙霧彌漫在身周,似乎迷蒙起來。
“張大-爺,又是老早就起床了,附近沒動靜吧;沒事一支煙,賽過活神仙,哈哈哈,真是美好的一天。走,邊說邊走還邊抽,回去準備吃飯,我真高興能夠早點趕到雁北,看看雁北的風光和咱們老家有何不同,是不是人很野蠻,不斷的爭斗和打打殺殺?”
張老頭扭頭看著南宮長云一臉英氣,就似剛才的日出,一陣恍惚,好像自己的少年,自己孩子的少年,孫子的少年……搖了搖頭。
笑道:“你不也很早嘛,年青人起的早,在晨光里舒展下手腳,呵呵,我剛才從你身上,看到了我們祖孫三代的影子,年青真好,有大把的時間來揮活,來創(chuàng)造出一番事業(yè)來,哈哈哈,生活真好啊。”
南宮長云從張大-爺身上看到了,韶華逝去、遲暮、艷羨,大概還有嘆息吧,這些感情因素,會刺激著自己,促進著自己,加緊在人生的道路上邁開大步向前奔,這真是一個好爺爺啊。
他揚了揚頭,朗聲笑道:“大-爺,人生誰沒幾回搏,只不過有大部分人是被動的,只有一少部分是積極主動,他們會尋求一條適合自己的道路,朝著目標勇往直前。”
張大-爺問:“你是啥情況,你是積極主動的吧?”
南宮長云自嘲道:“我哪算積極主動呀,我最多屬于半推半就,家庭的事情一直困擾著我,后來遇見一個對我來說至關重要的人,促使我走上另一條路。
“好在這一路你自覺不自覺的引-導,使我明白了一些道理,雖說不是豁然開朗,但是前頭明媚。張大-爺,你今后如果有事需要我?guī)兔Γh的不說,就到廣雅匯找清流老頭幫助,不過,他可比你年齡大哦,呵呵。”
張老頭笑呵呵的應承道:“行啊,只要我有事需要的時候,一定會去找他。”
南宮長云覺著張老頭只是表面應承,不一定會去尋求幫助,但該說的,能夠提點的,他都會說出來,如此喜愛可親并且助人為樂的老頭,能幫上忙是應該的,不管需不需要,都要把自己掌握的信息說出來,萬一真的需要呢。
“清流?老頭?哦——”幾個人聚集在一起,飯已上桌,正準備出外喊叫他們兩,剛好聽到最后一句話,君知秋開玩笑著說:
“我知道長云的根底是從哪里起步了,你原來隱藏的很深啊,清流可是學府的外事長老,你的關系挺硬的啊。”說到這里眨眨眼睛,他認為有些事情是可以說清的,有些是不能說的。
“那算啥,只是個管外事的,不過對我很照顧是不假,”南宮長云也笑著接口道,“人都有際遇,各有不同罷了,你們誰沒有自己的關系網?要不要說來聽聽?真的就沒有一招半式絕學傍身?反正我不信。”
幾句話說得大家不好意思的哈哈大笑起來,為原來不出招術感到訕訕的,都是年輕人,笑過也算了,沒有人去當真,如果真到時候需要大家出手的時候,沒有人會站著看笑話,會認真的大打出手。
就這個意思剛起來,鐵忍寒拿著兩根筷子敲在碗沿,邦邦邦響聲四起,一邊自得自樂的說:“拉倒吧,剛認識誰會把底子都交出來,既然你有怨言,下次再遇敵的時候我來出手,你旁邊觀看行了吧。”
還沒等南宮長云接話,這次張大-爺馬上搶話了:“忍寒你這孩子,吃飯就吃飯,你拿筷子敲碗干啥……怎么還在敲,趕緊停下聽我說。
“這吃飯呢,有個最基本的規(guī)矩,就是不管啥時候都不允許敲碗,雖說規(guī)矩老但也有它存在的道理,老輩子人窮的時候,等著開飯就用筷子敲擊碗,現在不同了,有吃有喝,看誰還拿著筷子咣咣咣敲打碗?”
南宮長云聽見這話,知道這個老人勾起了沉痛的回憶,就馬上說:“鐵大哥,張大-爺說的有道理,老人都有自己的計較。我在很小的時候,快過年了,一群人圍在家門口,大家都在嘮嗑。
“該到吃晚飯了我就說:‘都喝湯沒有?’有個老大哥馬上呵斥:‘那時候因為窮,沒米下鍋,吃飯了說喝湯,現在情況好多了,誰還說喝湯了?你應該說,吃過了沒有?’這事我一直記著,永不敢忘人們的顧忌。”
申千月聽了,也說道:“是啊,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堪回首的過去,從而形成了避諱,有些避諱不用管,但有些是大家都同時遵循的,這些就需要堅決記住……吃完沒有?吃完了就趕緊收拾行裝,準備乘車上路。”
張大-爺把車套上,一群人幫襯著把需要的物資裝上車,依次坐上,吱扭吱扭,大車晃動著向大荒前行。
坐在車上走了很久,幾個人還在熱熱鬧鬧的說過去的記憶,慢慢講述過去的經歷,主要是鐵忍寒和君知秋兩個人,偶爾申千月會參與進去問個問題,張大-爺有時候也會講幾句。
看著遠處一望無際的原野,南宮長云的心在沉寂,就好像心入定中,他經常無事時候都會進入修煉,所謂勤能補拙是良訓,雖說抓-住的是點滴時間,但長久的修煉積累,必定能達到質變,他相信這一點。
眼看大馬車閃過臉,就要從小路進入主干道,駛向雁北邊關的城池,還有一百多里地就到了,忽然路邊的草叢中鉆出一個人來,這人渾身上下干凈利落,動作看上去嫻熟自然,年齡大概在二十歲左右。
草叢有一人多高,他站起來,目光掃視過眼前的一切,精光一閃,冷厲的眼神,眨動著寒芒,他身體縱躍出來,跨站在路邊。
微風起伏,蔓草低垂,如同波浪一樣,刮向遠方。
鐵忍寒幾人就感到一凜,警覺起來,申千月趕緊推了南宮長云一把,南宮長云睜開眼朝前一望,眼神漸漸恢復正常,也是不自覺得感到壓力很大,他知道這人力量雄渾,身形矯健,看其姿態(tài)應該是個練家子。
偶爾閃動的目光,寒意深深,大家都覺得這人武力在他們之上,屬于不好惹的類型,手里緊緊抓著包纏著布條的鋼刀,心下急思對策。
不過按照處事原則來看,一般人不會沒事找事,所謂高手出招也講利害沖突,也就是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有利害就有沖突,現在沒有利害關系,對方不會渾然對他們采取不利舉動。
從這點上覺著此人不應該對他們幾個出手才對,但是也不敢確定,凡事小心為妙,這次如果真要打起來,可不像前兩次一樣輕松自如,估計應該有人可能會掛掉,也有人可能會受到嚴重傷害。
想到這里,南宮長云趕緊叫張大-爺把車停下,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硬著頭皮也得趕緊把話說出來,并且還得說話漂亮,這人是個硬茬子啊,看那雄渾的氣勢,狠厲眼神,就不是善茬。
“這位兄臺,不知何事需要幫忙,”南宮長云把笑容堆在臉上,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我?guī)讉€正好路過,有需要幫忙請說話。”
應該說的話已經遞過去,看對方是如何打腔的,如果能夠很好的和他們說話,那么憑機靈的南宮長云總能應付過去,如果不是善茬,就需要提高應對能力,做好萬全準備。
但是能不打就不打,以和為貴,南宮長云一方還是準學徒,不具備武力水平,就拿自己來說,也僅僅是剛學點皮毛,根本不入流,何況其他同伴的身手,也就是對付不拿刀槍的土匪可以,還得加上自己在旁助陣。
該上就上,該拼就拼,該死球朝上,該說的話就把話說圓滿,說完美,最好有個緩沖的余地。
這人一聽,開了腔:“我有請你們幫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