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偉大轉折
- 當代嶺南文化名家·岑桑
- 岑桑 陳海烈等
- 6803字
- 2020-10-28 09:48:13
1976年9月9日,毛澤東主席在北京逝世。10月6日,中共中央政治局代表黨和人民的意志,采取斷然措施,把禍國殃民的“四人幫”趕下臺。10月7日,中央政治局通過華國鋒任中共中央主席、中央軍委主席決議。1977年7月21日,中共第十屆三中全會一致通過《關于追認華國鋒同志任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主席、中國共產黨中央軍事委員會主席的決議》《關于恢復鄧小平同志職務的決議》。還通過了《關于王洪文、張春橋、江青、姚文元反黨集團的決議》,永遠開除王、張、江、姚的黨籍,撤銷其黨內外一切職務。
粉碎“四人幫”后這段時間,由于極“左”路線的流毒還沒肅清,書荒嚴重,圖書市場基本上沒有文學書可買,讀者要求強烈,迫切希望出版部門解放思想,盡快出書,滿足讀者的需求。
隨著揭批“四人幫”的深入進行和思想解放運動的蓬勃發展,創作界涌現出如劉心武的《班主任》《愛情的位置》《醒來吧,弟弟》,陸文夫的《獻身》,盧新華的《傷痕》,王蒙的《最寶貴的》,王亞平的《神圣的使命》,宗福先的《入黨》等一大批在思想上敢于沖破禁區、藝術手法上大膽創新的優秀作品。這些作品散見于全國各地報刊,由于受地區的局限,受眾不夠廣泛,也不易被作為優秀文化成果積累保存。
鑒于上述情況,岑桑召集編輯們開會研究,于1978年12月,策劃出版了批判極“左”流毒的短篇小說集《醒來吧,弟弟》。此書收入“四人幫”倒臺之后一段時期在全國各地報刊發表的短篇小說18篇,用劉心武的短篇《醒來吧,弟弟》作為書名。這些作品,通過具有典型意義的人物和事件,揭露批判林彪、“四人幫”的滔天罪行及其惡劣影響,表現人民群眾對“四人幫”的深惡痛絕,對中國共產黨和社會主義的熱愛。全書24萬多字,首印20多萬冊,一經面世,就銷售一空。根據讀者們的強烈要求,于1979年3月再次重印,兩次共印行40多萬冊,大受讀者的歡迎,在社會上反響十分強烈。
1978年12月18日—22日,中共第十一屆三中全會在北京召開。這次會議,結束了1976年10月以來黨的工作在徘徊中前進的局面,開始全面認真地糾正“文化大革命”中及其以前的“左”傾錯誤。堅決批判了“兩個凡是”的錯誤方針,充分肯定了必須完整地、準確地掌握毛澤東思想的科學體系;高度評價了關于真理標準問題的討論,確定了“解放思想、開動腦筋、實事求是、團結一致向前看”的指導方針,果斷地停止使用“以階級斗爭為綱”的口號,作出了把工作重點轉移到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上來的戰略決策;提出了逐步解決國民經濟比例嚴重失調的問題,制定了關于農業發展的決定;著重提出了健全社會主義民主和加強社會主義法制的任務,健全黨的民主集中制;重新確立了馬克思主義的思想路線、政治路線和組織路線。這次會議是建國以來黨的歷史上具有深遠意義的歷史轉折。
黨的第十一屆三中全會的勝利召開,像春風吹遍祖國大地,全國人民歡欣鼓舞,神州處處萬象更新。各條戰線的人們都以嶄新的姿態縱情歡呼這偉大的勝利,展開雙臂熱烈歡迎這新的歷史時期的到來。
文藝戰線是深受“四人幫”極“左”思想肆虐的重災區,其危害之深,損失之重,為歷史上所罕見。如今,妖魔已經被鏟除,災區正在建設恢復,廣大文藝工作者迫切希望的新的創作環境即將到來。他們歡呼,他們歌唱,他們決心竭盡所能,施展才華,秉筆疾書,努力創作,讓文藝這塊園地百花競放,燦爛出彩。
這時大型文學期刊《十月》在北京創刊,在文藝界引起注目,也促使廣東人民出版社文藝編輯室的領導和編輯們躍躍欲試。此時岑桑和文藝編輯室的編輯們正在廣東省鶴山沙坪開會,集中討論編輯新時期短篇小說集《醒來吧,弟弟》。在這期間,他們提出了創辦一份大型文學刊物的事宜。
據林振名2005年12月6日在“慶祝岑桑同志從事出版工作五十年座談會”上的發言《大地育苗千枝秀 人間桃李萬朵香——記誨人不倦的師者岑桑》(刊登在廣東省出版集團有限公司主辦的2005年《〈信息動態〉特刊》上,見本書184頁)記載:當時,文藝編輯室的易征很想找一點能開辟新局面的事來做,他提出了辦一個像《十月》那樣的刊物,林振名就陪同易征找岑桑商量,岑桑聽后十分贊成,并就辦刊事宜的前期工作進行了安排。他們擔心上面難于批準,最后決定以“叢書形式”分集出版,出版社本身有權決定,而且出版時間可以機動。當時參加此次活動的副社長蘇晨也表示支持。后來證明,當時上面的領導都給予充分支持。創辦刊物的事宜基本敲定后,岑桑指定易征和林振名當責任編輯,回社后立即進行籌組工作,最后,又指定籌備組由李士非當頭。刊名經過大家討論后定名為《花城》。
1979年4月,《花城》第一集由廣東人民出版社出版。設有小說、電影文學、散文、懷念與思考、詩歌、香港通訊、海外風信、外國文學、花城論壇、訪問記、美術等十一個欄目。封面為徐匡的《草原詩篇》(木刻·局部),封底為林墉的《訪問巴基斯坦寫生》。全書凡46.6萬字,每本定價1.25元,第1版第1次印刷18萬冊。《花城》第一集一上市,就產生了轟動的市場效應。一大清早人們就在廣州市北京路新華書店門前排起長龍搶購《花城》,第1次印行的18萬冊不多久就銷售一空,書店紛紛要求添貨,出版社旋即緊急加印,廣東新華印刷廠的員工加班加點,通宵達旦,忙得不亦樂乎。加印的《花城》連連不斷地送往新華書店,以應廣大市民購書之急。至于《花城》第一集總共印行了多少次,多少萬冊,由于當時印次多,距今已過去37年,缺乏統計資料,無法統計準確的印數。即使如此,《花城》當時的暢銷、搶購場面的轟動是空前的。
《花城》第一集出版后之所以受到讀者熱烈歡迎的主要原因,筆者認為有如下方面。一是當時市場上文藝圖書還比較缺乏,而《花城》的出版是一種新生事物,給讀者耳目一新的感覺;二是《花城》登載了不少廣東、北京以及其他省市的名家名作,如歐陽山、夏衍、王西彥、姚雪垠、吳有恒、秦牧、劉心武、黃永玉、李瑛、黃藥眠等,名人名作效應起了作用;三是貼近生活,新銳大膽,如首篇刊載揭露批判“四人幫”的《被囚的普羅米修斯》,據說這篇中篇小說在《花城》發表前均被多家刊物退稿。小說寫的是北京大學學生周斯強,于1976年4月5日在“天安門事件”中寫了一份《冬天已經來了,春天還會遠嗎?》的大字報,被“四人幫”一伙逮捕入獄,最后得到平反昭雪的故事,引起轟動,讀者爭相閱讀。
《花城》第一集出版后,以后連續幾集還是由廣東人民出版社出版,直至《花城》有獨立刊號、1980年12月花城出版社成立后,才由花城出版社出版。由于《花城》采用反映現實、有分量的文學作品較多,很快在全國產生了影響,并迅速躋身全國“四大文學刊物”之列,成為被讀者譽為文學刊物的“四大名旦”之一,為中國文學的繁榮和發展,作出了積極的貢獻。
今天,在回顧《花城》創辦這段歷史的時候,不能忘記當年倡議策劃者易征、岑桑之功;不要忘記當年像蘇晨、李士非、林振名、范漢生等歷屆領導和編輯們之功;不要忘記像廣東省出版事業管理局局長黃文俞為它頂過不少風浪的幕后功勛。
1979年10月30日—11月16日,中國文學藝術工作者第四次代表大會在北京召開。鄧小平代表黨中央、國務院向大會致祝詞。鄧小平在祝詞中肯定了“文化大革命”前十七年文藝路線基本上是正確的,文藝工作的成績是顯著的。充分肯定了粉碎“四人幫”之后的三年來,廣大文藝工作者創作了許多優秀的文藝作品,這些作品,對打破林彪、“四人幫”設置的精神枷鎖,肅清他們的流毒和影響,對于解放思想,振奮精神,鼓舞人民同心同德建設四個現代化,起了積極的作用。文藝界是很有成績的部門之一,是黨和人民信賴的一支文藝隊伍。
祝詞中要求文藝工作者必須充分表現“人民的優秀品質,贊美人民在革命和建設中、在同各種敵人和各種困難的斗爭中所取得的偉大勝利”。“要塑造四個現代化建設的創業者,表現他們那種有革命理想和科學態度、有高尚情操和創造能力、有寬闊眼界和求實精神的嶄新面貌。”“要通過有血有肉、生動感人的藝術形象,真實地反映豐富的社會生活,反映人們在各種社會關系中的本質,表現時代前進的要求和歷史發展的趨勢,并且努力用社會主義思想教育人民,給他們以積極進取、奮發圖強的精神。”要反映“英雄人物的業績和普通人們的勞動、斗爭和悲歡離合,現代人的生活和古代人的生活”。借鑒和學習“我國古代的和外國的文藝作品、表演藝術中一切進步的和優秀的東西”。要堅持毛澤東提出的“文藝為最廣大的人民群眾、首先為工農兵服務的方向,堅持百花齊放、推陳出新、洋為中用、古為今用的方針”。“提倡不同形式和風格的自由發展,在藝術理論上提倡不同觀點和學派的自由討論。”列寧說過,在文學事業中,“絕對必須保證有個人創造性和個人愛好的廣闊天地,有思想和幻想、形式和內容的廣闊天地。”要不斷豐富和提高藝術表現能力;要面向大眾,精益求精,把最好的精神食糧貢獻給人民。“要努力學習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提高自己認識生活、分析生活、透過現象抓住事物本質的能力。”
黨對文藝的領導,“不是發號施令,不是要求文學藝術從屬于臨時的、具體的、直接的政治任務,而是根據文學藝術的特征和發展規律,幫助文藝工作者獲得條件來不斷繁榮文學藝術事業,提高文學藝術水平,創作出無愧于我們偉大人民、偉大時代的優秀的文學藝術作品和表演藝術成果。”“文藝這種復雜的精神勞動,非常需要文藝家發揮個人的創造精神。寫什么和怎樣寫,只能由文藝家在藝術實踐中去探索和逐步求得解決。在這方面,不要橫加干涉。”[3]希望廣大文藝工作者不畏艱難,勤學苦練,勇于探索,攀登藝術高峰。
鄧小平所致的祝詞,像一聲春雷,振聾發聵。這是對整個文藝界多么巨大的鼓勵和支持!大會的全體代表,是以經久不息的雷鳴般的掌聲,來表示自己對黨的感激之情的。代表們紛紛表示,要以巨大的熱情投身到新的歷史時期的文藝事業中,為黨和人民做出新的貢獻。
岑桑是赴京參加此次文代會的廣東代表之一,深深為鄧小平所致的祝詞和大會的熱烈氣氛所鼓舞,他把大會的喜訊帶回廣東向領導匯報后,心情激動,深夜難眠。于是就打開臺燈,伏案疾書,沙沙沙,沙沙沙,在原稿紙上“填方格”,公雞還沒報曉時就寫了一篇一氣呵成的散文《這是一支哀兵》,于1979年12月在報紙上發表了。
岑桑是懷著既難過又激奮的心情寫這篇散文的。當他與會回來的時候,有人問他對大會有什么深刻印象時,他說,“對于極‘左’路線來說,文藝隊伍是一支哀兵。”他想起了當時會場的情景:
當他“聽到陽翰笙同志在主席臺上用沉痛的聲調,宣讀那一長串含冤死去的作家藝術家的名字時”,他的“心里不知有多難過”!當他“看見那在‘文化大革命’期間被打瞎了眼睛,打折了腰肢,打斷了肋骨的同志們,只能由別人攙扶著,或者由拐棍支撐著,顫巍巍地來到會場時”,他的“心里不知有多難過”!當他“緊緊握住那因為冤、假、錯案而弄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眼下雖得昭雪,但已是皤然一叟的老朋友瘦骨棱棱的老手時”,他的“心里不知有多難過”!“難怪服務員們見到這支曾經慘遭摧殘的隊伍時”,也忍不住哭著說:“開了那么多大會,你們文藝界最慘,不像個隊伍,倒像個傷兵醫院。[4]”
以上這段文字,是岑桑當時看到聽到在“四人幫”極“左”路線肆虐下,文藝界的知識分子被嚴重摧殘而內心倍感難過的真情流露。
然而,“四人幫”已委地以盡。來自全國各地的與會代表,以三千之眾代表著文藝界千千萬萬文藝大軍的意志和力量。這支文藝隊伍的力量足以使堅冰融化,殘雪消亡,勢不可當。這股力量是黨和人民賦予的。鄧小平的祝詞,令代表們心潮澎湃,興奮不已。這支隊伍的成員們互相“相惜”,不“趨利避害”,團結一致,凝成合力,在坎坷的征途上,精神抖擻,越走越壯大,一往無前。“他們頂上有陽光,腳下有荊棘,心中有歡歌,手中有刀劍。哪怕還須付出沉重的代價,哪怕還得把血淚灑落在時代前進的軌跡也罷,這支隊伍已義無反顧,在所不辭了”。
“奮然前行吧,你這仁義之師!歷史將要用黑體字記載你苦難而光輝的戰斗歷程,雄辯地證實由歷史本身總結出來的法則:哀兵必勝!”[5]這就是岑桑與會回來內心激動、奮發之緒的流瀉,讀后令人蕩氣回腸。
接著,岑桑在激動的同時,又懷著擔心而又警惕的心情,于1980年2月寫下了充滿激情、深含哲理的散文詩《殘雪斷想》,抒發了他的擔心之情,提醒人們千萬注意殘雪“散發出令人戰栗的寒氣”。
“四人幫”雖然被打倒,大地的春天已經到來,但還沒達到春意盎然、陽光普照的程度。因為“堅冰畢竟太厚,最初的春色畢竟還不夠濃艷”,“殘雪不甘逝去,這里一攤,那里一攤;在那背著陽光的角落,還積得很厚,發出咄咄逼人的余威”。“四人幫”長期推行的極“左”思想還嚴重地毒害著人們的靈魂,阻撓著中國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希望人們提高警惕,肅清影響,除惡務盡。
但是我們必須看到,“殘雪以它冷冰冰的神態,傲然盤踞在依舊可容立足的東邊一角、西邊一隅;然而它正在沒落,再也不能無休無止地扼殺大地的生機了。”“我們要用自己的意志,把希望點然,煽得它通明透亮,煽得它烈焰飛揚,把那希望的火炬高高舉起,插上泰山之頂,樹在昆侖之巔。”到那時候,我們就可以看到“彩蝶翩躚”、“群鶯飛舞”、“繁花競放”、“樹木蔥蘢”,成為名副其實的、十十足足的春天。
這篇文字優美、感情豐富、哲理性強、發人深省的《殘雪斷想》發表后,深受讀者歡迎,不但入選《中國新文藝大系·散文卷》,還被多家出版社出版的散文選本所收載,產生了廣泛的影響。
岑桑與會回到出版社,懷著滿腔的工作熱情,積極投入文藝界和出版界的撥亂反正工作,做了幾個方面的事情:
第一,將廣東省的著名作家如歐陽山的《三家巷》、秦牧的《藝海拾貝》、陳殘云的《香飄四季》、吳有恒的《山鄉風云錄》、黃谷柳的《蝦球傳》等在“文化大革命”期間被禁錮的作品重新出版,以解讀者無書可讀之渴。
第二,在岑桑的倡議和主持下,廣東人民出版社先后出版了文學叢書《潮汐文叢》,廣泛輯收活躍于當時全國文壇的新銳作家的作品。從1980年起,先后推出了劉心武、王蒙、從維熙、馮驥才、劉紹棠、張潔、鄧友梅、林斤瀾、梁曉聲、韓少功等數十位作家作品的單行本,成為這一時期在全國備受矚目的文學創作叢書,既促進了文學創作的繁榮,也為后人研究這一時期的文學創作提供了豐富的文本。
第三,為適應廣大文藝青年和詩歌愛好者的要求,岑桑于1980年9月倡議創辦詩歌叢刊《海韻》(后改為《青年詩壇》)。《海韻》堅持唯物論的反映論,為人民服務,為社會主義服務的辦刊方針。反映“既有波瀾壯闊,巨浪拍天;也有波平如鏡,漁歌晚唱;也包括歷史的長河——滔滔灑灑,源遠流長。大江破峽,自見雄奇;小橋流水,別具風姿”的豐富多彩的生活。既要反映“飄灑著沁人心脾的椰風蕉雨,閃射著四季皆春的水色山光”,“顯示出別有韻味的亞熱帶風姿;又要反映祖國四面八方以及世界各地的風貌。”提倡“百花齊放、百家爭鳴”,讓社會主義的詩壇千姿百態,爭妍斗麗。
據《海韻》記者《人民關心詩——記本刊征求刊名活動》記載,本刊在《羊城晚報》《光明日報》發出征求刊名啟事后,在20多天內就收到全國各地的工人、農民、戰士、教師、科學工作者、詩人、作家、演員、服務員以及機關干部的來信8212封,1100多個刊名,其中,江蘇鎮江八中一位教師一次寄來了20個刊名。還有的寄來了賀詩、題詞、設計封面。同時,還得到了廣州文藝界的熱情支持。在廣東省第二次文代會期間,到會的全體詩人和文學評論家們花費了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討論刊名,所有這些,都表明了廣大讀者對即將誕生的南國詩歌叢刊的熱情關心、良好祝愿和殷切期望。
《海韻》第一集開設了《新人·新作·點評》《深圳特區掠影》《香港詩箋》《散文詩》《詩人剪影》《翻譯詩選》《名詩欣賞》《詩人談詩》《詩林片葉》《詩窗》等欄目。既刊登了全國著名詩人李瑛、郭沫若、艾青、柯原、徐剛、沙鷗、李小雨、謝冕等的詩文,又刊登了廣東著名詩人韋丘、章明、向明、趙麗宏、郭光豹、沈仁康、野曼、關振東、瞿琮、黃雨等的詩作,還登載了當時詩壇新秀筱敏、傅天林、洪三泰、陳俊年、馬莉的詩歌。這些詩壇名人和詩文均受到讀者的歡迎。《海韻》當時在廣東乃至全國詩歌界都產生了較大的影響,岑桑理所當然是《海韻》的開創功臣。
第四,岑桑還策劃重新出版巴金先生于二十世紀三四十年代主編的大型《文學叢刊》。1936年至1948年,巴金先生先后主編并出版了10集《文學叢刊》,每集16冊,由上海文化生活出版社出版。《叢刊》所收編的都是當年文壇上優秀作家的作品,在中國現代文學史上有重要地位,新中國成立后,由于種種原因而未能再版。為了繼承文學史上的優秀成果,也為了豐富讀者的文學閱讀,1981年,岑桑專程訪問巴金先生,征得了他的同意,策劃并主持再版了《叢刊》中20位作家的作品,其中包括陳荒煤、唐弢、何其芳、王西彥、端木蕻良等人的著作。為了扶持本省的文學新秀,岑桑又倡議并主持出版了一套以發表本省青年作家作品為主的《越秀文叢》,受到讀者的歡迎。
這期間,廣東人民出版社編輯們精神振奮,思想開放,齊心協力,真抓實干,排除困難,出版了不少讀者喜愛的文藝類圖書和《花城》《海韻》等叢刊,使廣東的文藝界和出版界呈現了一派繁榮的景象,居于全國的前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