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祿雙手抱在胸前,鄙夷的看著對面的人,右手不斷的敲動手臂,嘴角處微笑的弧度變得更大了,銀色的頭發輕輕的被風吹起,一雙有些嘲諷的眼神看著對面的店員。
“喂,小子!你還不走,是不是欠打啊?”一個臉型消瘦的男子對尼祿說到,薄博的嘴唇顯得刻薄,那鼻尖彎曲的鷹鉤鼻也在他臉上顯得不倫不類。手上很不耐煩的握成拳,卻又看了下四周的人流,有所顧忌,卻很想趕走尼祿。
“呼”尼祿一聲冷哼,不屑的看著那憋著怒色的看門狗,打他,他怕臟了自己的手。“你小子,我看就是沒打得!”那看門狗怒了,瞧見尼祿那一臉不爽的樣子,本來火氣就大的他,忍不住的抬起手臂,準備一記直拳。
“道格,你在干什么?”一個稍顯稚嫩的聲音從店里傳來,尼祿皺了下眉頭,吸吸鼻翼,感覺這聲音似乎在哪里聽過,卻又忘了。
“小姐,有個小子……”道格話還沒說完,就看著艾薇從店里奔了出來,一臉嬌羞的看著那個少年,而且看樣子對那小子很親昵。
“艾薇?你是……”尼祿瞧見早晨在湖泊邊關心問候自己的女孩,不由得有些驚訝,他還不知道眼前這個女孩是這家全城有名商鋪的千金小姐。那可是有錢人啊,雖然不是貴族,但是貴族見了都還有客客氣氣的。
“怎么,你是來看我的嗎?”艾薇有些欣喜的看著眼前的少年,美目有些不好意思的胡亂四處張望,少女心態的她還以為他是來看自己的。手指有些緊張的揉搓,一會弄著衣角,一會盤弄著自己美麗的火紅秀發,臉上掛著極為高興的表情。
“不是,呵呵。我是來買衣服的,這個門衛不讓我進去。”尼祿不明白為什么艾薇一到自己眼前就臉紅起來,而且神態嬌羞,女兒態十足。不過,少女的情懷豈是他現在可懂的。
“是,這樣啊。那你跟我進來吧。”艾薇一聽尼祿的回答,失望的撅著小嘴,手指不停的揉搓,有些生氣,卻也有一絲高興。既然尼祿是來買衣服的,而且看他臟亂的樣子,難怪道格不讓進。艾薇一雙青澀的眉目看著五顏六色的尼祿,撅起的嘴角化成一縷笑意。纖細的眉毛挑了挑,帶著尼祿進了點內,在路過道格的時候,還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讓他惶恐不已。
“來,選一件吧。”艾薇領進尼祿到店里,也不客套了,頗有商人本色的讓尼祿選起了衣服。尼祿看著店內各式各樣的衣服,有珍惜魔獸皮毛做的;有奇異鱗片做的,還有更多的是鑲滿各式金銀的華麗服飾。難怪看門的不讓他進來,這里最便宜得都要十個金幣,大抵是普通勞工的一年工資了。
“看你猶豫不決的樣子,我來替你選吧”艾薇看著尼祿目光不斷的掃視著,而且都是往低價區瞧著,久經商場的她如何看不出來尼祿的錢不多,便做主的替他選擇一件。
尼祿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確實是口袋里的錢不多了,要給福伯的五十金幣,那只剩下十六個金幣了,勉強還夠用一陣子。艾薇說著眼睛不斷掃視著上面掛著的衣服,發現一件藍色的風衣很好看,而且里面還是一套的,是皮衣。
“喏,就這件,打半折不貴,十個金幣就夠了。”艾薇從上面取下自己看著那一套風衣,笑瞇著眼睛看著尼祿,眼睛瞇如同月牙般迷人。“好吧,我買了。”尼祿摸了一下衣服的面料,覺得挺不錯的,就大方的拿出十個金幣,這樣他自己就剩六個了。接過衣服,卻不想艾薇湊到尼祿旁邊嗅了嗅,皺了一個月眉,對尼祿說。“你這衣服上有砹酶粉,還有啰草汁,嗯還有些我不知道,是煉金術用的材料吧。”
“對,沒錯。”尼祿有些驚訝的看著艾薇,能夠說出來自己身上沾的東西還真得有點本事。“換下來,我幫你洗洗吧。說不定可以洗掉,怎么,不信?我可是拿了魔藥學畢業證書的哦。”艾薇瞧見尼祿有些驚訝的樣子,有些生氣的輕哼了一下。
“好吧。那就謝謝你了。”尼祿很缺心眼的說到,付出十個金幣,在艾薇羞澀的目光下,店里一個隱秘的角落換下了那身衣服。
一身藍色的風衣穿在身上,那后擺隨著腳步輕輕擺動,內衣是皮做的,充滿著冷酷的感覺。腳下穿著一雙皮靴,噔噔的走在地板上,皮帶似扣非扣的懸在腰間。銀白色的頭發和有些冷酷的眼神,加上嘴角處不時的笑意。艾薇眼露桃心的看著帥氣的尼祿,那藍色的風衣和那銀白色的頭發可真是配啊。(小風在這說句,這可能是主角不會換的衣服了。)把換下來的臟衣服交給艾薇,在那冒著星星的眼神中,逃也似的離開了。
傍晚,太陽還沒下山,尼祿今天的經歷可謂是跌宕起伏,先是魔法師考核失敗,又是碰上了普希這個一直嫉妒自己的蠢貨,讓自己好好的收拾了一頓。最值得高興的是,那個手表,可能是上古煉金師流傳下來的東西,一想到這,尼祿心里就興奮不已。
哼著小調回到了就要馬上離開的莊園,看著那灰白的墻壁,心里還是有些感嘆。跟隨母親六歲來到這里,八歲開始上魔法學院,父親也在這一年不知道為什么一去不回,問母親,母親也不告訴自己。最后兩年,母親因為思念父親無疾而終。在臨死前交代一定要在畢業后去找到父親,是死是話,也要求證。
回想起往事的尼祿,站在門前,看著斑駁銹跡的鐵門,還有不少石磚已經有些粉掉的墻壁。一種不舍的情緒開始在心里瞧瞧蔓延,他現在不知道該何去何從,還有三個月可以去帝國學院進修,但是錢,這是個問題。
就在尼祿呆望的時候,福伯也收拾好東西出來了,背上就背著一個包,滿臉不舍的回望著這棟房子,其中有對女主人的懷戀,也有對小少爺的不舍。在磨蹭了一下后,擦了擦眼淚,出來的時候瞧見尼祿還站在那里,穿著一身藍色的風衣,呆望著莊園,眼神里透露出幾許不舍和懷戀。
“少爺,您回來了,不好了。有份文件傳來了,說是要撤銷什么,什么。”“撤銷貴族魔法師的資格。”尼祿察覺到福伯已經出來了,接著他的話說到,他早就知道這東西要來,沒想到來的這么快,平時都是一幫懶散的家伙,如今卻變得勤快起來了。
“福伯,你收好!這是五十金幣,你的薪酬!”尼祿看著福伯身后背著個包,眼睛有點渾濁了,眼圈微紅,好像哭過的樣子。有些難受的從懷里掏出沉甸甸的錢袋,從里面拿出六個金幣悄悄的放在手上,遞給福伯。
福伯滿是皺紋的臉推擠在一起,瞧見少爺真的遞來的錢袋,手有些顫抖,伸了半天沒伸出去。尼祿見狀,只好把錢袋往福伯懷里一塞,沖屋里走去,順手關上了鐵門。福伯摸著懷著還有溫度的錢袋,看著那已經關閉的鐵門,在門前磨蹭良久,看著天色已經很暗了,對著門前鞠了一個躬,帶著不舍離開了。
尼祿也不是絕情之人,趕走福伯也是為他好,自己馬上就要開始流浪了,福伯那么老邁的身體能經歷長途跋涉嗎?尼祿到了屋內,看著客廳桌子上有個魔法信封,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拿起信封,摩挲了上面的魔法徽章,有些感嘆自己是永遠佩戴不了這個徽章了。
把信封丟在一旁,上了二樓,來到母親的房間。一片昏暗的房間里一塵不染,房間正中掛著一個女人的肖像。銀白色的頭發垂落在胸前,微笑起來的樣子跟尼祿很像,眼神里的溫柔帶著慈祥的母愛,雙手平放在腰間,一臉幸福的摸樣。
尼祿瞧見母親那慈愛的眼神,心里平復了一下,想起那段平靜而祥和的日子,覺得倍感幸福。躊躇了一下,想了想母親告訴自己的一件事,尼祿走到一個櫥柜前,打開抽屜在里面搜了搜。手指察覺到一個小突起,尼祿用力一按,一個東西從櫥柜后面彈開了。尼祿伸手抽出來一看,一個古樸的匕首正靜靜的躺在手上,一種幽密的感覺隨著夜色直入心底。
突然,一陣敲門聲傳來,鐵門被敲得咚咚作響,尼祿小心的收起匕首,趕緊下樓去。敲門聲越來越大,在尼祿趕來的期間,一陣刺啦的聲音在黑夜中先得尤其刺耳。
尼祿趕來的時候,鐵門已經被砍開了,一臉橫肉的中年貴族沖了進來,身后的鐵甲侍衛魚貫而入,拔出刀刃,殺氣騰騰的樣子。
“你是尼祿?”那個中年貴族一臉殺氣的看著在樓梯旁的尼祿,冷著個臉,眼睛怨毒的看著他,恨不得把他狠狠的教訓一頓。
“真是白癡的一家子,兒子是這樣,沒想到父親也這樣。真是……茲茲”尼祿嘲諷了一句,發出茲茲的聲音,瞧見對方那樣子就知道打了小的,來老的。
“哼!我不跟你計較。這是貴族管理院下達的命令,命令你在明天清晨離開這個地方。好好懷舊一下吧!小子!”中年貴族憤怒的從身后拿出一張公文,甩也似的丟在尼祿的臉上,發出“啪”的一聲,湊過身去,在他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話:“小心點,傷了我兒子的人,還沒有一個能安然無恙!”
尼祿冰著臉,眼神平靜的看著他們離開,腳踩在被砍碎的鐵門上,咚咚的聲音讓尼祿捏緊了拳頭。等他們全部走了之后,尼祿呼了一口氣,從地上拿起那公文,丟在桌子上。壓抑著憤怒,朝外面走去。燭火靜靜的燃燒著,門外傳來的一陣冷風,把房間里照得是忽明忽暗,一個人影也沒有。
屋子旁邊的一個小屋,這是他研究煉金術的專用地方。
拿出撿到的手表,放在空無一物的桌上,原來的煉金器材被自己賣了。只有一些特殊的氣味殘留著,證明這些東西曾經存在過。
尼祿看著做工精細的手表,不明所以的他也不知道怎么辦。他把一些希望寄托在這上面,明白他就要被趕走了,而且路上就會遇到危險,根據剛才那個人所說的。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實力大概,如果派出一個高級戰士的話,自己很可能小命不保了。
擺弄了許久,尼祿看著這手表,不明白這幾個帶子是干什么的,圍起來像是一個圈,大小有拳頭那么大。“拳頭那么大!”尼祿在心底反復糾結起這個字,手指輕輕的叩擊桌面,咚咚的聲音在耳邊回響,皎潔的月光透過天窗撒落下來。
尼祿看著泛著奇異黑色光芒的手表,無意間掃視到自己的手腕上。心里抱著嘗試的想發,輕輕的拿起手表,把表盤放在手腕上,兩個表帶垂落下來。等了許久,尼祿看著毫無動靜的手表,不免有些失望。
手腕無意的晃了晃,表帶就在此時開始靠攏起來,手表扣朧在手腕上,一陣奇妙的光芒從黑色的手表上亮起。在尼祿的驚嘆聲中,一個光幕出現在了這個小屋里。
光幕上一個東西出現在尼祿眼前,名字很奇怪,叫什么:“火槍”而且下面列舉了奇異的符號,尼祿看不懂。光幕慢慢流轉,一個表格浮了上來,名稱顯示是制作方法和材料。而且,光幕上說點擊一下就可以制作。
尼祿雖然不明白這東西能干嘛,但是既然是上古的東西,肯定有不凡之處。照著上面的指示,手指好奇的在上面搓了搓,光幕泛起一陣漣漪。
一陣莫大的吸力傳來,揉了揉腦袋,抬頭看了看。這是一個煉金實驗室,上面器材都有,燒鍋,壓縮器,切割儀,甚至還有些他見都沒見過的東西。
心癢難耐的尼祿很不得馬上實驗一番,按照上面的要求,從這個實驗室搜刮殘留的一點東西。這個火槍的制作并不復雜,面對成績優秀的尼祿來說,也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
把一些鐵屑放入燒融的鐵鍋,注入魔力控制著溫度,在現在魔法已經昌盛的時代,煉金術不在是偉大獨立的,而是漸漸的變成了魔法的附庸。變成為魔法服務的學問,但是在遠古,魔法是為煉金術服務的。
在攪拌了一下后,拿起鐵鍋,緩緩的倒入注融器里,控制著塑性,把一些彎曲的地方用精神力控制注融器改正過來,在不斷的按照制造方法改動之后,一個筆直的槍管就這樣出現了。
接著,很快火槍的各種零部件都弄好了。清幽的古銅色在實驗臺上泛著微微亮光,一種說不出來的奇異感覺在槍身上彌漫開來,舒適的手柄,富有彈性的扳機,有著奇異角度的撞針,組合出來的火槍讓尼祿愛不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