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發配東北
- 尸家重忌
- 鬼醫菩提
- 4070字
- 2020-10-13 00:43:24
1964年,這一年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SC省鹽源彝族自治縣成立,臺灣湖口兵變,最高人民法院裁定提前釋放3名日本戰犯,在中國關押的日本戰犯已全部釋放...還有我成人了。
在這年月,其實15,6歲就算成人了,但是因為母親是書香世家,我也算是‘嬌生慣養’,拖拉了兩年。
父親當年是個軍人,有著愛國的一腔熱血,他想讓我去部隊歷練歷練,完成他未走完的路。
但是我一萬個不愿意,可是又沒有更好的出路,就這樣,我倆父子杠上了,整天大眼瞪小眼的。
一晃,半年很快就過去了,我也在家游蕩了半年。
當時那社會,上過兩年學的,就被稱為知識分子,我這初小文化,整天游手好閑,就讓人盯上了,要問原因?問誰去?
兵沒當成,無緣無故從城市里發配下鄉,做知青。
一夜未眠,父親的白發一夜多了許多。
臨近上車的時候我又跑了下來,給父母跪下了,母親爬在父親的懷里哭,父親也眼睛紅紅的,我磕了頭,突然明白了父親的良苦用心,走這條路,也許再見到,難。
起身了,我不敢回頭,我知道,火車的嗚鳴聲,將帶走父母的心。
車廂很安靜,人很多,有男有女,都不說話。畢竟,去東北,誰的心情都不是很好。
車上有領導,不是一個,其他車廂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我這車廂有著十幾個,因為他們都穿的是中山裝,和我們這些小年輕一比,很明了。
我的領導是個中年男人,姓周,他見了我,示意我坐到他身邊,有座位。我點了點頭,坐到他身邊。
“知識青年還流淚!”領導很幽默,笑著說。
“就是,哥哥我打小就沒哭過,飽讀圣賢書,淚從不輕流!”領導對面有個小哥,年齡不大,嬉皮笑臉的。
我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說些什么,沉默著。
我坐下了,領導卻起身了,我看見有人像他招手,是其他組的領導人招呼他。
領導這一走,那小子似乎歡了許多。
“你知道咱們去乃嗎?”他問所有人!
“不是東北嗎?”一個女知青,手里拿著一個小筆記本,推了推戴著的眼鏡。
“屁話!當然是東北,你知道東北乃嗎?”這小子不靠譜的罵罵咧咧,惹得那知識女青年反感。
沒人接茬,這小子給人不靠譜的感覺。他也不在意,一下子竄到了領導的位置,我身邊,一把摟住了我脖子。
“我告訴你兄弟,我們去長白山開荒?”
很多人都看了過來,其中有著很多領導,他聲音不小,有種嘩眾取寵的味道。見人多望他,他洋洋得意起來。長白山開荒?這倒是沒想到,我以為是下鄉插秧,栽苗什么的,這開荒可真是真意外。
......
一路上不算寂寞,那小子名叫潘兵,潘兵的性格開朗,時長的玩笑,這一節車廂都打成了一片。
后來到了吉林,聚集的人越來越多,來自各地,領導們開始分組帶人。
我,潘兵,被潘兵嗆的女生陶穎...一組。
倒車,換車,終于,我們這一群人到目的地了。
還真是長白山這一帶,很冷,凍得我直打哆嗦,其他人都好不乃去,就唯獨潘兵不知道從哪里弄出來的軍大衣,我們很是羨慕。
“嘿嘿,哥哥早有準備!”潘兵這小子很是得意,扭著身子,走在隊伍的最前面。
還別說,真像那么回事,我這領導也有些意外,這軍大衣,好東西。
臨近村莊了,天似乎越來越冷,這村子在山里。
領導的舉動嚇了我一跳,他躍到了一塊大石頭上,拿著一個小本本高喊“同志們,我們的新中國來了!我們要為黨和人民提前鋪墊,我們破舊迎新,提高民眾的思想...”
周杰喋喋不休,看得我一愣一愣,其他人則是跟著呼喊著,特別陶穎,激動的都流下了眼淚。
“領導說得對!我們都要聽領導的!沖啊!”潘兵很是興奮的狂喊著,但自己卻沒動,其他人一擁而上。
“你怎么不沖?”我站在隊伍的最后面,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哥哥我深明大義,這種愛國的情懷應該讓年輕的一輩沖在最前面,這樣才能體驗出我等的素養...”潘兵臉不紅心不跳。
村子是一個獵戶村,他們常年在長白山打獵為生,村莊規格有些古老,柵欄圍著,應該是防止野獸的,村子正中心有著一根柱子,很高,似乎直入云霄的感覺,柱子上綁著紅繩,下面放了牛頭,野豬頭...柱子上盤著什么。
村民是鄂倫春族,他們的村長會漢語,和領導交涉著。
起初還可以,兩人有說有笑的,但隨后領導目光轉到了柱子上,手指著柱子,大聲的說著“這是封建,迷信,你們不應該墮落!”
“那是我們祖先供奉的神靈,不允許你們污蔑!”
似乎交涉失敗了,兩方鬧開了!
領導對著我們喊著“破舊迎新,同志們,推到,推到舊社會...”
我安靜的呆在一邊,看著那柱子上刻畫的生物。、
鱗片閃動著,墨綠色的眼睛散發著毒光,它口中吞下了一條和它同樣大小的蟒蛇,只不過眼睛用血紅來點綴著,那條蟒似乎在掙扎,但是無論怎樣仿佛都逃脫不了命運,有著不甘...我入神了。
“砰”的一聲,我回過神來。
獵戶們拿著獵槍,朝著天空放了一槍,那些知青停下了拉動的繩子,繩子掛在了柱子上。
“揍日,這有點不妙啊!”潘兵拍了拍我,兩方僵持住了。那些知青的眼睛似乎著起了怒火,獵戶們也憤怒了。
潘子似乎有著想法,對我說了一句“看我的!”然后跑到了領導的身邊說了什么!
領導點了點頭。
“同志們,我們要感化執迷者,放下繩索,我們用科學實踐感化他們!”周杰大聲的喊了一句。
這些知青似乎靈悟了什么,陶穎用力的點頭,攥緊了小拳頭,一激動拳頭把眼鏡打掉了地上。
潘兵跑回了我身邊,氣氛似乎緩和了許多,老村長的臉色也好了許多。
“兵子,你說了什么?”我很好奇,他說些什么。
“我說領導這樣的老頑固你不能硬來,先摸摸底,探探虛實,然后讓他們自覺的破封建,破迷信,這才顯得您有手段,有能力,上面看到了也會高興。”潘兵嬉皮笑臉的模樣,我臉一黑。
氣氛緩和了許多,鄂倫春族也算熱情,似乎只要不涉及那刻畫了神靈的柱子,一切都不是問題,必定我們這些人是上面派來的。
晚上吃的是烤全牛,我們畢竟是客,點了篝火,喝了烈酒,跳了民族舞,周圍就全是朋友了。
就這樣,大家聚到了一起,和已經年過古稀的村長聊了起來,當然,話題就是那柱子。
村長似乎也在回憶著什么,講了一個故事
打記事起,我就住在長白山鬼子點上,沒有見過父母,親人就是爺爺,獵狗,還有一些村子的散戶。
那是五十年前的事了,當時鬼子還沒有全面入侵中華,只能偷偷摸摸的,我親眼看見日本鬼子的刺刀扎進了爺爺的胸膛,當時那血染紅了地面上的白雪,我忘記了爺爺的囑托‘躲在地窖里面不要出來’,拿著獵刀砍碎了那日本人的腦瓜殼子,整整消掉了日本人的半個腦袋。
那半個腦袋轱轆到了我的腳邊,眼珠子血紅布滿著紋絲,就像是要爆開一樣,看著我。
真的,當時一點都沒有害怕,而內心深處就像是有著快感,就是報仇的快感,我知道,爺爺已經死了。
村長似乎陷入了痛苦的回憶,眼睛紅紅的。
我不知道鬼子點發生了什么?也許是我命好,整個村子就這一個落下的鬼子,還被我殺了,我活下來了!村子的人少,很好查點,村民的尸體都僵硬了,當時的我也就十幾歲,我拖著他們僵硬的身體不知道怎么辦?只能挖個雪坑,埋掉。
黑子是爺爺養的狗,山中獵狗,泛有靈性,黑子也不例外。
我不知道當時黑子去山深處干什么去了,只見它渾身上下都是血,有它的,有不知道誰的,不過見了我就像找到了親人,在我的腳邊蹭啊蹭啊!蹭的心理面暖了許多,還有個親人。
轉眼間這鬼子山再也沒來過人,也沒回過人。
我還記得大壯哥他們曾經被日本子抓進了山,但是六七年過去了,了無音訊,開始還有些害怕鬼子在返回來,但是時間長了,也就不躲躲藏藏了。
1945年鬼子投降了,當時花開的漫山都是,綠樹成蔭。
憑著村里面留下的家伙,我和黑子活了六七年,這些年都沒見過人,就和那些畜生打交道,黑子從矯健變的不那么靈活了,甚至有一次被餓狼撲瞎了左眼,但是敏銳還是有的。
又逢冬季,這天雪下的特別的大,從白天下到晚上,又從晚上下到白天,然后又到了晚上。
大雪封山了,我在爐子里面起了火,燒的是干柴,這火不能停,要是停了,這天氣,一宿就得凍死,所以我不能睡,不停的燒著。
黑子趴在火爐子旁,我給它弄得狼皮鋪在地上,暖和,我也裹著一張熊皮,前些年偶然撿到的死熊。
爐子上燒的雪,烤的幾個野豬腿,生活還算挺好,就是有些乏。
夜越來越深了,這樣的大雪天極其少年,也就是在我小的時候,和爺爺見過,但是那時候有爺爺,我還記得爺爺就像現在的我一樣,燒著柴,半睡半醒著。
每當火不忘的時候,黑子就會叫上兩聲,我就醒了,添柴火,這火,不能滅...
醒來的時候迷迷糊糊,但是天還是黑的,火滅了。
屋子里面冷的嚇人,我的手都凍的麻痹了,大雪還在下著,我發現門市開著的。
“黑子,黑子!”我叫了兩聲黑子的名字。
黑子沒回答聲,我頓時感覺氣氛有些不對。
一般時候,黑子是不會離開我的,在著火滅了,黑子沒叫醒我,然后沒還開著,它還不見了。
我的睡意全無,順手披上了獸皮,摸起了獵槍,別上獵刀,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黑子,你可別出事!
我還活著,我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我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他不能有事,絕對不能有事!山里面下雪不是鬧著玩的!只要一個不小心,命就沒了!
村子還是當初的那個村子,樣貌和六七年前沒差什么,只是沒人,甚至連一個鬼影都沒有!
你們想一下,就你一個人,拿著一把獵槍,身上別著一把獵刀,自己唯一的伙伴還不見了,周圍空曠曠的,無人的房子,四周都是樹木...我害怕了,冷害直流,手不斷的搓著,太冷了,大雪還模糊著我的視線。
“嗖!”我渾身打著激靈,聽到的,看到的,我的汗毛都豎起來。
一道影子,似乎拖著什么,就在我不遠處竄了出去。
我嚇的不輕,但是我是獵戶,多年和野獸打交道,雖然害怕,但是反應還是有的。
應該是來了東西,它拉著的是什么?是不是小黑,是不是小黑!還是站著的是小黑?腦袋有些亂,麻木。
太擔心小黑了,我忘記了自己這雪是多大的阻力,已經沒過我的膝蓋了,但是人就是這樣,潛力無限,有些時候,腦袋一熱,就不管不顧了,跟著腳印上去了!
跟著腳印出了村,沿途就走著。
“咔嚓,咔嚓!”隨后就是咀嚼的聲音,那聲音越來越大,我都能聽見口水了!我知道越來越近了,不是小黑,小黑吃東西不會這樣。
我盡量放低聲音,行動變的緩慢,找到一棵倚靠的樹,靠了上去,把槍背在了背上,拿起了獵刀,這個時候拿槍對我不利的,太冷了,還是獵刀鋒利一些。
聲音停了,我的心臟仿佛也跳到了嗓子眼上,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我會看到什么?但是我還是去看了!
“啊!”當我的腦袋從倚靠的大樹探出去的時候,我的心臟瞬間驟停了,我嚇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天啊!天啊!我看到了什么,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