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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殘破的地圖

零星的幾縷陽光射入礦洞內,洞中圍坐著十幾人,礦場主事的五位中年礦工均在其中。

諾亞輕輕卷起一幅獸皮地圖,地圖由粗略的黑色線條構成,獸皮已經殘破,諾亞小心的將它收入懷中,道:“事情就是這樣,在極西之地,還有一片人類的領地,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么能抵擋住機械生命,但只要我們能逃到那里,便可以擺脫機械生命的控制,那里將是我們的天堂。”。

“那怪物的話能相信嗎?”眼神暗淡的中年問道。

“要知道他差點殺了你。”一位瘦骨如柴的中年冷笑了一下道。

“但他終究沒有殺我。”諾亞道。

“他又為什么不殺你。”眼神暗淡的中年問道。

“因為他說他不殺同類。”

“他那樣能是人類嗎?”一位棕發的強壯中年道,他提了提破爛不堪的衣衫,卻也摭掩不住渾身的鞭痕,想來一定吃過不少苦頭。

“我相信,從他住手的那一刻,我便相信了。”諾亞堅定的道。

“我們就算逃出了這里,又怎么能穿過這茫茫機械生命的領地,到達極西之地。”眼神暗淡的中年道。

“我想我們應該拼一下,就算只有一層的把握,因為我們這樣活著和死了有什么區別。”諾亞盯著眼神暗淡的中年,雙眼中閃著堅定的火花。

“我同意。”棕發的強壯中年道,他顯然早已經受夠了這樣的生活。溺水的人,只要遇到一根草,也要死死的抓住,就算明明知道一根草是救不了自己的性命的。

“咳……咳,我想我是應該同意的。”一直沒有說話的明翁開口道。

“好吧,我也同意,只希望我能活著到達那里。”眼神暗淡的中年無奈的道。

稀疏的叮叮鐺鐺聲在礦道中響起,零星的幾盞油燈,昏暗的掛在礦道壁上。

穿過礦道,是一個隱密的礦洞,里面卻又是另一派景像,燈火通明,四處火星四射,人們身影忙碌,激烈的錘打聲,尖銳的切割聲,響成一片。

諾亞赤著上身,滿身大汗,肌肉緊繃的雙臂掄起鐵錘,錘打面前的鐵塊。他們必須用折卸的礦機和智慧藥粉制造出一批武器,才能對付機械生命,而只有夜晚天黑,機械生命看守放松的時候,他們才能打制。

一直到深夜,諾亞才從礦道走了出來,雖然越早趕制完成越好,但休息終究還是要的,他穿上破爛的上衣,穿入黑暗,路過父親的洞屋,里面晃動著淡黃色的燈光,顯然父親還沒有入睡,諾亞躊躇了一下,還是向開邊走去。

“諾亞你進來一下,咳咳,我有話對你說。”突然父親的聲音傳了過來。

白發漸起,滿臉皆蒼桑,明翁雖然人僅到中年,卻要顯得蒼老得多,他久久不語,就這樣默默的看著,看著坐在石登上的諾亞,眼中忽而欣慰,忽而慈愛,忽而悲傷。

“父親,天晚了,你早點歇吧!”諾亞終于道。

“不……不,咳……咳,諾亞有些事我必須對你說,我很清楚我活不到極西之地,但我希望你能擁有好的命運。”。

“不……不會的,父親,我們一定能到達那里,那里是我們的天堂,我絕不會拋下你的。”諾亞說著脫下雙腳的兩只黑鞋,又忙從身上掏出一包巴掌大小的的東西,遞給明翁道:“這是我從人形怪物那里換來的迅鞋,這白色藥粉撒在鞋上,足夠這雙鞋起動四次了,有了他,父親你一定能活著到達極西之地的。”。

明翁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卻又帶著半分凄苦,閉眼搖了搖頭,將迅鞋和藥粉推還給諾亞道:“好了,諾亞,這些東西你留著,咱們先不談這些,談我要說的事。”。

“嗯,好的。”

“這件事我一直沒有跟你提過,但到了現在,你已經長大了,我必須告訴你。”

“什么事這么重要。”諾亞疑道。

“你知道你母親怎么死的嗎?”

“您說過是生我時難產死的。”

“咳……咳。”明翁拿出塊粗布,擦了擦嘴角道:“其實阿琳根本就沒有生過孩子。”

“啊”諾亞有些驚異。

“咳……咳,你知道我這咳嗽的病是怎么來的嗎?”明翁問道。

“我不知道,小時候問你,你總是很悲痛,我便沒再問了。”

明翁深深的看了一眼諾亞,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多年前,我也不記得多少年了,我似乎一直想要忘記,可是卻記得更深,當時我是另一個酋長手下的奴隸,那時我還年輕,就和現在的你一樣,不甘忍受這樣的人生,混身充滿了熱血。特別是與阿琳相戀后,我便開始計劃逃跑,計劃很成功,我們乘酋長和其它部落發生戰爭時逃了出來,雖然經過了好幾次危險,但終究是兩人都活著逃了出來,可是……”

明翁頓了頓繼續道:“我們小心翼翼的躲避機械生命和邪惡空間過來的怪獸,來到了一個天寒地凍的地方,這是一個很奇怪的地方,當時天氣炎熱,其它地方都是熱汗淋淋,而這個地方卻是終年飄雪,仿佛無視太陽的存在,冰凍千尺,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就像是另一個世界。”

任何生命都在這里絕跡,連機械生命也不例外,我們只是路過,看到這雪域異景,難免會停留感慨一番,不想卻突然聽到一聲嬰兒的啼哭聲,我以為是幻覺,在這種絕地怎么會有嬰兒的哭聲。

不料阿琳居然也聽到了,我倆相顧駭然,邁步急奔想趕快離開這是非之地,卻又聽到了一陣啼哭聲,這次我倆聽得清清楚楚,是人類嬰兒的哭聲不會錯。

我本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嬰兒的哭聲喚起了阿琳的母性,我只得依她尋著啼哭之聲找去。

越向這冰天雪地里面走,風雪越大,我倆一前一后,寒風就像地獄里的幽爪,我和阿琳都衣著不多,直到我倆都快支持不住了,才望見一條狹長的裂縫擋住了去路,就像是巨人的嘴巴,呼吸著寒風,根本就沒有嬰兒的影子。

“裂縫之旁卻長著一株奇異的植物,莖葉都是近乎透明的白色,只有花朵卻像一顆鮮紅的心臟,當時,我突然想起了一種傳說中的花,愛心之花,卻想不到真的存在。”

“這種花想必一定有特殊之處。”諾亞道。

“嗯,沒錯,這愛心之花的來歷有一個傳說,大概是很久已前,有一個美麗的女子,日日夜夜的在懸崖邊守候著心愛之人的歸來,直到生命消逝,化成了一株植物。”

愛到濃時愛轉恨,傳說這種花平時遇到了,會帶來好運,但若是一不小心,那心形的花裂了開來,便會釋放出仇恨的魔鬼,一輩子纏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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