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雁澤悄悄從床上爬起，把床底的黑色箱子抽出來，抱著，往桌子上放。窗外是夜晚的紫煙湖，借著明亮的月光，勉強可以看到字。

雁澤從荷包里拿出那本使用指南，橫看豎看，情不自禁地微笑了起來。他翻‘黑箱子使用指南’那一目

“該箱把手旁可設置至多二十位數密碼。倘若忘記密碼，可于電腦上更改或驗證。如果強行打開，高能射線會摧毀箱內任何物品。”

指南上寫到。

這是什么高級箱子？還內置高能射線？雁澤心想到，他頓時感到不安。

“欸？那電腦是什么，沒看見啊，弄丟在湖里了？可書都只跑出去三四本，電腦不會吧?！?

他繼續往下閱讀。

“本箱配置有交流使用的電腦，放置于鋼板下，用力按壓箱子兩側木盤，鋼板會自動彈起。手動移開鋼板后，就是電腦與相應的充電器。電腦為太陽能產品，電量不足時也可使用充電器。”

雁澤站起來，打開箱子，用力往兩邊按，但箱子不為所動。他把箱子放地方，使出全身的力氣，咬緊牙，往兩邊推動。咔的一聲，箱子底部的鋼板彈起。

雁澤彎下身，移開鋼板，里面赫然放著一臺電腦。白色金屬外殼，有兩本書大。雁澤眼睛瞪得老大，胸口一起一伏。他趕快抱起電腦，往桌上放。

翻開屏幕，里面的鍵盤跟爸爸那臺電腦一樣，雁澤滿是激動地按下起始鍵，屏幕瞬間發亮，不一會兒，就顯示出“Welcome to the other side.”。

英文漸漸消失，只見白色屏幕右上方出現幾行字。

“The school union is foolish.”【學生會是笨蛋。】

“I am not happy， school union is filled with corruption.”【我不開心，學生會是一個充滿腐敗的地方。】

“It feel’s really good that no one knows what I wrote .I can complain whatever I want.”【沒人知道我寫了什么，感覺很爽。想抱怨什么，就抱怨什么?！?

雁澤心里疑惑著，心里系著塊石頭，他不解地看著這些單詞。正當他想按‘esc’退出時，他看見屏幕上方，居然自動地打出一串字。

“Someone on the other side?”【有人在對面？】

雁澤瞪大眼睛，寒毛都豎起，驚訝得跟半截木頭杵在那。接著腦子一空，好不容易才反應過來。

他排除鬧鬼的可能性后，摸著鍵盤，皺起長眉，嘴巴微微顫動著，猶猶豫豫地回了個

“Yes.”【是的。】

屏幕另一邊，音織見鬼似的，彷佛這個“Yes”是惡魔在她耳邊說的悄悄話，一個不穩直接翻到床下。等音織爬起來看向那個電腦，藍色的“Yes.”仍擺那里。自己只是開玩笑地問一句，卻不知道召喚出來什么東西。

她揉揉臉，弄好混亂的頭發，整理好語言。

“Ghost？”【鬼？】

“Pure human.”【純人類?！?

音織才松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緊捏的被子。音織看著前面自己寫的反動話語，頓感不妙。

“Do you know who I am?”【你知道我是誰嗎?】

另一邊的雁澤不解地撓撓頭。

“I do not know who you are， but I know you do not know who I am as well.”【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知道你不知道我是誰?！?

“That’s good， so，who you are ?do we have similar type of computer?”【很好，所以，你是誰？我們有同一種電腦？】

“I think so， I found this computer in a really advanced black box with many math books.How about you?”【我是這么認為，我在一個很高級的盒子里找到這個電腦的，還有很多數學書，你呢？】

雁澤后悔沒多學點高級詞匯，現在想拿出來用用都沒貨。

“I found this when I was cleaning the storeroom this morning.But I haven’t seen anything that looks like a box.”【我早上清理儲藏室看見的，但沒見到什么像箱子一樣的東西?！?

“Do you live near by a lake?”【你住湖邊嗎？】

“Yes.”【是的?！?

“So， this might be left by your parents or relatives.Because I picked this by lake.”【那有可能是你爸媽或者親戚丟的。因為我是在湖邊撿到。】

“Probably.”【有可能?！?

“I think I would better give it back.But I still hope I can borrow some math books to read， because I find it really helpful.”【我最好還是還回來吧。但我還是希望能借那些書讀讀，那些書挺有用的。】

“Never mind， it’s OK.Actually， it is enough for me to keep such a poor functional computer which only could type some English. You can keep these if you want. By the way， we still not sure if that computer and box really belong to my parents.”【沒關系。實際上我有這么一個只能打英語的破電腦就夠了。你想的話就留著吧，而且我們也不確定那箱子是不是我爸媽的?！?

音織寫道。寫完，她猶豫了一會兒，轉念一想，有用的對話就終止在這了，如果不找點話題，那么，和對面那位陌生人的聊天就徹底結束。而彼方的雁澤也如是想到。

“Do you interest in math?”【你對數學感興趣嗎？】

“Perhaps.”【可能吧?！?

音織看到這里，以為他不想聊天，所以這么敷衍的回答了。誰知是雁澤不善言辭，正當音織想關掉電腦，雁澤打道

“Our teacher do not teach proper math.So I am looking for another math to learn.”【我們老師不教真東西，所以我只好找點別的數學學?！?

“What is proper math? I believe we share the same math textbook.”【什么是真東西？我相信我們數學教材是一樣的吧?！?

“Really? Are you a science student?”【真的嗎？你是理科生？】

理科生？音織想到，這里根本就沒有理科生這種說法，但自己以后學想學數學，算是個理科生吧。

“Sort of.”【算是吧。】

“Then that’s reasonable， because we have different textbook.Your guys learn real math.”【那可以理解的，因為教材不一樣嘛。你們學的是真數學。】

這徹底把音織搞昏，她皺緊眉頭，寫道，

“I don’t understand， tell my about the math that you learned from your teacher.”【我不明白了，說一下你數學都學了什么，從你老師那?！?

“Something like solving ax+b=c and many applications.Calculating 1919810 times 114514， and some algebra calculations.”【比如解類似于ax+b=c這樣的方程，計算1919810乘114514，和一些代數運算?！?

“Really?! You must be kidding. What’s your year?I don’t think primary school student could speak such English.”【真的？！你一定開玩笑吧。你幾年級？我不信小學生能說這樣的英文?！?

而對面的雁澤震驚一般，臉色都發青了，這些不都是他們一直在學的嗎？他一把撐桌子站起來，原地打兩轉又坐回去。

雙手顫抖著，打道

“Year 10.”【高一?！?

另一端的音織則不可思議的看向屏幕，嘟嘴，她感覺對面這人似乎拿她尋開心。但又轉念一想，都2155年了，不可能有人拿這個開玩笑，對面的也不像開玩笑。

“That is impossible，absurd，and non-understandable.

Unless you are kidding.”【那是不可能的，荒謬的以及難以理解的。除非你開玩笑?！?

“I promise that I am not kidding. I was punished just because I took several math books.They forced me back home for entirely three days， and I cannot enter any library in the rest of my life.”【我保證沒有開玩笑。我就是因為拿了幾本數學書受懲罰，他們迫使我回家閉門三天，我這輩子都不能再進圖書館，任何圖書館?！?

雁澤是越寫越氣，鍵盤越敲越重。

“Just because of several math books?”【就因為幾本數學書？】

音織另一端也有點跟著氣氛走，不可思議，她想到，這種教育，對面的不是還在封建社會吧？

“I don’t understand neither. Anything that relates to math here， may consider as valuable as gold.”【我也不明白，在這里，任何跟數學有關的，怕是跟金子一樣貴。】

就這時，音織正想寫什么東西，但門外傳來微弱的腳步聲。這可比剛才發現電腦對面有人，還嚇人。她趕快把電腦塞進枕頭底，合上眼睛強裝睡覺。

另一邊，雁澤可不是這樣，整整一晚上沒睡著，一直皺著眉頭望窗外的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