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二搖了搖頭，覺得還是不可能，這個小世界算是卡叔的寶物，沒理由說會有熊嫌棄自己的寶貝太多而毀了一個。

看著思索中的熊二，丁克爾拍了拍它的肩膀：“好了，也只是大勢的啟兆，我們的時間還算富裕，邊走邊找就是了。”

熊二點點頭，忽然回過神來：“走？去哪？”

倒是把老賢者也給問住了。

他們此行的目的便是攀爬明滅山，而現在目的達成，他們倒是沒了奔波的目標了。

丁妮敲了敲熊二的腦袋，在后者的怒視中開了話頭：“去死亡誓約吧。”

丁克爾看著不似開玩笑的丁妮，張了張嘴，卻沒說什么，他知道丁妮這個孩子，雖然平常說話做事看著挺跳線的，但實際上，最后的結果往往是出于好的目的，盡管有時候可能會跑偏……

沉默的老賢者讓熊二覺得丁妮似乎不是一時興致，便同意下來，隨后又問道：“那死亡誓約要怎么去？”

丁妮看著一臉求知欲的熊二，咧咧嘴：“不告訴你！”

轉身一個加速便是朝著不知道什么時候消失了的明滅山的所在方位跑了過去。

“喂！”熊二喊了一聲丁妮，卻被老賢者拍了下肩膀。

隨后便是丁克爾的解惑。

死亡誓約，地如其名，是一處非常危險的地方。

根據老賢者在手札上看到的記載來看，那一處地方并不是自然誕生的。

早先說過，人類這個族群染指了原野之風后，盡管后來多個族群的團結一致驅趕了他們，卻也開了一個利用權柄的先河，而死亡誓約便是被一個消失在自己手里的種族所鼓搗出來的地方。

據說是一只悍不畏死的雪獅發現了死亡的部分權柄，便試圖利用其不可思議的力量去鍛造一塊方圓近萬平米的土地來作為一處除死亡規則以外的規則真空區。

這樣做的好處便是能極高地提升領悟死亡權柄的初境強者的數量，畢竟裸露在外的死亡權柄是非常有利于領悟相關規則的。

一開始成果是喜獸的，大批大批的法級乃至念級的強者被“制造”出來，整個流程宛如現代化工廠的流水線一般機械而麻木。

直到有一天，復蘇了的世界意志開始隱沒權柄，這種“制造”才算被迫結束。

盡管規則的消失讓那片死域不再有體悟死亡法則的能力，但致死的陷阱，以及高危的風險讓那里被人賦予了死亡誓約的名號，意為和死亡簽訂了誓約，一去不回。

“那后來被批量獸造的強者呢？”熊二有些疑惑，一群掌握了死亡規則力量的強者不該寂寂無名才對，至少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從誰的嘴里聽說過這樣一只族群。

丁克爾搖了搖頭：“沒人知道那一批經受了死亡規則洗禮的雪獅族群去了哪里，甚至于當代的雪獅一族都少得可憐。”

“連雪獅族的族長也不知道嗎？”

“那已經算是后來的群落了，對于先一批的雪獅，他們也是一無所知，這也導致了其他的族群對那片常年籠罩在死亡氣息下的危險之地諱莫如深，若非手札的記載，我也無從知曉死亡誓約的存在。”丁克爾捋了下自己的胡子道。

“那丁妮，是賢者你告訴她的嗎？”熊二不解，沒理由老賢者會給一個小女孩講這種鬼東西吧？就算是嚇唬小孩，也不應該是那種大灰狼來了的老掉牙的故事嗎？

“不，”丁克爾看著沒了身影的丁妮搖了搖頭“我從沒有告訴過她，乃至于如果不是她提起來這個死亡籠罩的地方，我幾乎要忘卻了。”

熊二沒有再問，只是看著原本明滅山所在的地方若有所思。

“或許，是石碑告訴她的。”

“嗯？鹿鳴，你知道什么？”聽著鹿鳴的消息，熊二問了起來。

“其實，當初你們剛進入明滅山的時候，我就被一個熟悉的聲音所呼喚，礙于軀體的原因，我并沒有前往，這也是我能保持清醒的原因。”

“而當時，那種朦朧的呼喚下，我亦是看見了熊二你所看到的部分場景，那個聲音告訴我，在岔路的右邊，充滿的是死亡的氣息，它將會奪取一切有生命氣息的靈物。”

“于是我出言提醒，卻發現這對力量乃至意志的損耗格外的巨大，于是無奈之下，我只好使用復蘇之風來試圖喚醒你，畢竟自然能量或者說生命能量可以盡量多的去傳遞到你。”

“再后來，我在半睡半醒間，那個聲音告訴我，天災即將蒞臨，你是被命運選擇卻又被排斥的獸。”

“或許，丁妮也是什么被選擇的獸，所以也聽到了類似的聲音并告知了她死亡誓約的存在，當然，不排除他被明滅山解開了的疑惑里，父母所在就是死亡誓約，盡管這種可能小的可憐。”

到此，鹿鳴的話便止住，只留下熊二在思考。

稍過小會兒，熊二才對鹿鳴道：“或許如此，那么，死亡誓約應該是要走上一遭了。”

“嗯。”鹿鳴應了一聲便沉寂下去，似乎是明滅山里，巨大消耗的后遺癥還沒有消除。

熊二沒有告訴鹿鳴的是，他大概能猜到為什么自己是即被選擇又被排斥的獸類，畢竟他并非這個世界的土著。

至于為什么不告訴，熊二說不上來，一方面是出于未知的心情，另一方面，他則是記憶起了陷入虛無與混亂之中，那所見皆虛的景象。

“假如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原諒我此刻的隱瞞吧。”他如是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