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停在這里，她恍然想起記憶中那張模糊不清的干干凈凈、秀秀氣氣的臉龐來了。原來這張臉龐是在那時候出現的。那個給了她第二次生命的少年。月蘇在出院過后沒過多久就和蘇景搬去了梅加拉亞。也沒有試圖找過那個少年。

但她想如果以后在人群中遇到，她應該能立刻識別出來。雖然面容是模糊不清的，但她的記憶里還停留一種味道，淡淡的，幽幽的，清新又濃郁。她說不上來具體是什么味道。

它就刻在她的記憶之中，不會忘掉。仿佛是專門為了某種找尋。

月蘇在凌晨五點的時候睡意恍惚有點上來了。她的回憶耗費了她太多的精力。思緒像斷線的珠子，突然連接不起來了。

她躺到床上去，沾著枕頭就迷糊著了。

同樣沒睡的還有鄰床的女人，她只是躺下了。完全沒有一絲睡意。所以她在幽暗的房間中看到了月蘇坐在陽臺上的舉動。

她看著她在小小的陽臺上蜷縮成一團，一雙漆黑的眼睛在黑夜里發出光亮來。她險些以為那是她晶瑩的淚珠。但是沒有聽到任何抽泣聲，原來是她的眼珠子。

女人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月蘇，她的眼神里有柔和，不像她白天說話時的犀利。她或許在月蘇身上看到曾經年少的自己。又或許什么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