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天氣終于晴朗起來。雪不再落了,窗外厚重雪地上孩童互相追逐的笑聲層層蕩漾著,像泛起漣漪的靜湖,頻率和旋律都令人舒心。那笑聲是干凈而純粹的。她深吸一口暖陽,覺著自己曾經破損的心和那不可捉摸的未來都正在慢慢好起來。
開始打掃屋子,其實并不亂,她每天都會收拾屋子,內心有著強烈的潔癖。要保持干凈和爽朗,心底才能夠得到舒適。
自從她與簡一希的關系有了更為進一步的發展,他們都彼此放開了所有來自他人對自己的捆綁。她同他出差或旅游,總免不了遭到來自其他女子的狐疑和妒忌,她們大多是些大膽而妖媚的女子。憎惡和歡喜令人一目了然。月蘇有時眼神故意與之相對,但看向對方的眼神里沒有情緒。察覺不到任何傲嬌、不屑。只是淡淡地一瞥,有時卻微笑起來。在對方看來這笑尤為詭異,但在她那里其實不過是單純的示好,別無其他。要愛著,純粹而用力地愛著。不能讓心產生過多的束縛和恐懼,這樣的愛總是過于容易破碎,太多的質問與莫名強烈的占有欲會摧毀自己和他人。明白這一點之后,她開始平靜下來。倒也不是說完全不加在意,偶爾她也像個小女生會吃吃醋,恰到好處的醋意,其實也有利于加深愛情。
他卻總是覺得她對他吃的醋太少,有時征服欲涌現上來,故意當著她的面同其他美麗的女子調情。她當面只是笑笑,很冷淡的笑。也不做出任何生氣和委屈的模樣。他很是覺得生氣,覺得她并不在乎自己。居然當著面笑起來。于是行為更加放肆,他居然當著她的面同其他女子親吻。
她卻還是那樣的笑,更深更濃烈的笑。越來越冷漠,使人不寒而栗。只是他沒有察覺到,心中被怒火蒙蔽住了雙眼。也不追上去同她好好解釋。獨自一人浸泡在酒吧里,喝很多的酒。
真是個奇怪的男人,偏要用這種方式去應證她對他的愛。她不止一次地主動跟他好好地告過白,難道是自己終究太不女人味了嗎?還是說他只是喜歡征服他人的滋味?她覺得他這樣的行徑實在幼稚而荒唐極了,于是連夜收拾行李,定好機票,獨自返回出租的小屋。她覺得生氣,覺得他不可理喻。
他呢,買醉到深夜回他們所住的酒店時,看著已經空了的房間,他明白她已經走了。這真像她的作風。醉意朦朧中他有點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喜歡上她了。她性情冷淡、執拗、甚至孤僻。可同時她也溫柔、安靜有獨特的見識和底線,并且擁有一種不自知的美。他終究還是深深著喜歡她的。
他要打電話給她,說他愛她,很愛她。他會道歉,畢竟他今日的行徑實在過于幼稚。他清楚的知道她的性情,也明白她的確深愛著自己。明明彼此相愛著,還要荒唐地去求證愛的依據,想來真是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