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窈拉開客廳的窗簾，看向對面，舉著手機，目光清亮，“前夫，有什么事？”

這聲“前夫”又把唐琛氣著了。

唐琛遙望對面窗前隱隱約約的纖細人影，牙根緊咬，目光含煞，“宋窈，你最好不要踩我的底線，我說過，你當耳邊風嗎？”

“我沒當耳邊風啊，我聽著呢。”宋窈嘴角噙笑，“你莫名來這么一句，什么意思？”

唐琛沉默片刻，道：“宋窈，做我的女人，很難嗎？”聲音中有壓抑不住的焦躁。

呵，這么多年了，再是變得沉穩，骨子里還是沉不住氣，還是那個隨心所欲、不管不顧的唐琛。

“那要問你自己了，跟我有什么關系？”宋窈語氣悠然，氣死人不償命。

“很好！”唐琛臉色陰沉，咬牙切齒。

“還有，別再打我電話，我不接陌生人的電話，尤其是‘前夫’的電話，也別再盯著我，否則我告你。”宋窈說完，毫不猶豫地掛斷了。

唐琛陰著臉看對面窗簾拉上，光線突然暗下，手背涌出青筋。

陸寂從后擁住她，嗅她發間的清香，“你那個前夫還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眸中流轉著不快和譴責，又道：“什么時候和他坦白？就讓他這樣糾纏下去？”

“你以為跟他說清楚了他就能罷休了？”宋窈對唐琛再了解不過，說清楚了，對方只會來更狠的，他就是那樣一個人，自己不如意了，誰也別想好過，更何況是讓他不快的自己。

她的事業剛剛起步，沒功夫應付那些麻煩。

就算是現在，她也有點疲于應付了，天天被盯著，誰能不煩？但她又能如何？誰能攔得住唐琛發瘋？

宋窈眉間掠過一絲煩躁。

陸寂擰眉，“我說過我幫你，你擔心什么？”

宋窈瞟他一眼，“你少來找我，就是幫我了，他那個人可是吃軟不吃硬的，惹急了他，你就和他硬碰硬吧，別連累我遭殃。”

陸寂因為她對唐琛的了解而更加不快，掐了下她的腰，聲音更低沉了些，“這么了解他？你還了解他多少？你就確定我斗不過他？”

宋窈吸了口氣，推開他，翻了個白眼，“很多很多。”懶得理會他莫名的怒火，往臥室走去。

不是斗不斗得過，而是她明白，無奈陸寂擁有多少勢力，怕不怕唐琛，唐琛都不是好惹的，有時候能少些事就少些事，鬧大了，對誰都不好。

唯一的辦法就是等唐琛撞夠了南墻，自己覺得沒意思了，自然就會丟開。

陸寂一張俊臉上覆滿了寒霜，心頭愈發煩躁。

但他更煩躁的是，窈窈說的都對，他可以不顧一切，和唐琛硬碰硬，讓窈窈解脫出來，但他不能不顧窈窈的安危，不顧窈窈想要的事業。

他不如窈窈了解唐琛，但他起碼知道唐琛在商場上素來的行事，他不怕唐琛，也自問唐琛同樣奈何他不得，但他能確保護得住窈窈嗎？

他有信心，可這代價太大，做了，未必對她就好，反而容易將她拖進更大的泥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