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湘又接著往前一邁,貼到拳手身前,一只手抓著他的肩膀,猛地用力推到籠子邊。
“教學差不多了,你也該下場了,不然下場的選手等不及了。”
拳手背靠鐵籠,忽然張開嘴大吼一聲,經脈中的氣猛地一震,把對方彈出好遠。
川子看著臺上的拳手,笑呵呵的說道:“不行了,你們去安排下一個上場的人吧。”
兩個人對視一眼,然后小跑著下去了。他們也看出來拳手不行了,剛才能把對手推開,完全是靠著不計后果的爆氣做到的。
這么做只能虛張聲勢,不僅非常浪費氣,還可能對經脈造成損傷。
盧柏森這時也看出拳手的頹勢了,對著身后的手下吩咐道:“楚漓的比賽快要結束了,下一個出場的去準備一下吧。”
一群壯漢撓了撓頭,十分迷惑,明明剛才還爆發了一下,怎么就快結束了呢?
“你們這群笨蛋,看不出來那家伙在爆氣嗎,這說明他不行了。”
盧柏森有些頭疼,自己的手下怎么都這么不聰明呢,以后怎么放心把手下的營生交給他們。
幾個人恍然大悟,點了點頭趕緊往臺下跑,生怕自己挨揍。
楚湘笑瞇瞇的眼神一直不變,精神力爆發,一股無形的氣浪掃過拳手。拳手被震的分了神,不慎讓他貼了過來。
嘣!
拳手倒飛出去,整個人撞在八角籠邊,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嘴里還吐著鮮血。
看臺上的小橘人開始大叫,從楚湘爆發精神力到拳手倒在地上,這一系列動作都發生在一瞬間。快到連看臺上那些練氣的人都沒看清,盧柏森揉了揉眼睛,仔細地看著地上的拳手。
川子對于這一幕并不意外,他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很無奈。
監獄的一個房間中,里面放著幾支蠟燭,微弱的光芒一跳一跳的。把三個人的影子映在墻面上,他們的面前分別放著一堆籌碼。
房門忽然被推開,一個人快步走進來,他低頭附在一個人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隨后又轉身走到門口,慢慢退出房間,恭恭敬敬的關上房門。
三個人正是王良、周空和韓澈,本來他們是聚在一起準備玩玩,哪里想到楚漓忽然帶著人進了八角籠。
他們聽到這個消息,一點娛樂的心情都沒有了。太子出戰,他們這群老家伙怎么可能還有心情玩。
幾個人沉默的坐在房間里,就這樣等待著,什么也不干,什么話也不說。
“楚漓贏了,而且修為也越來越看不透了,那精神力的掃蕩,連楊力都沒挺住。”王良的聲音略微沙啞,不知是心情的原因還是什么。
周空咬的牙咯吱作響,說:“不如現在就解決了那小子,省的以后出去攪的翻天地覆。”
“如果你舍得自己這條老命,那就隨便去吧,反正我還沒活夠。”韓澈冷笑著說。
周空聽了這句話沉默下來,什么也不說。
王良開口無情的嘲諷他:“你也就逞口頭之勇,真讓你上就慫的要命。”
楚湘看了眼倒在地上的拳手,眼中的情緒毫無波動,冷漠的轉身走下臺。
盧柏森迎面走過去,看著楚漓的眼睛有些發怵,這種眼神讓他的心里有些發冷。他搖了搖頭,擺脫這種情緒,沒想到自己混了這么多年,還會被一個眼神嚇到。
“怎么樣,我在臺上教學你有沒有好好給他們講講?”楚漓趕忙接管身體,他的眼神又變得溫和起來,溫文爾雅的樣子讓周圍人都側目。
沒人會把這個溫柔的青年和臺上的廝殺聯系起來,但他確實在臺上廝殺了很久。從第一次進八角籠到現在,每一次都微笑著下臺。
盧柏森哈哈一笑,說:“肯定和他們解釋了一下,不過那群笨蛋根本聽不懂,讓他們自己去悟吧。”
楚漓嘆了口氣,說:“希望他們能夠都走下來吧。”
“那咱們去看臺上看吧,在這邊看不到整個八角籠。”盧柏森伸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楚漓也連忙回禮,兩個人一起走上看臺,周圍的人用懼怕的眼光掃了掃他們,都自覺往一邊靠了靠。
盧柏森小聲的說:“他們這群家伙現在看見你都害怕,要是能及時拉攏屬于自己的親信,那你在里面的話語權就足夠重了。”
“還是算了吧,我最終的目的不是在這里稱王,而是從這里出去。”楚漓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說。
盧柏森疑惑的說:“這里難道不好嗎,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但這里始終都是別人的手掌心,在這里就是把命交給別人掌控。”楚漓又搖了搖頭。
盧柏森嘆了口氣,他當然知道這些問題,但始終沒有勇氣再出去,因為在這里得到的他放不下。當初被迫離開牧州,離開了自己奮斗了多年的勢力,來到這個更加兇險的地方。
從一無所有到現在,白手起家發展到連背后的人都忌憚,自己做到了太多太多,而且這里被人們稱為完美釋放欲望的地方。在這里可以毫無顧忌的釋放欲望,不擔心任何事情。
楚漓接著說:“好了,認真看他們的戰斗吧,你的心腹們要開始生死決斗了。”
這時候第一個人上臺已經有幾分鐘了,兩個人旗鼓相當,想要分出勝負還真是有些艱難。
“金斗平時挺不錯的,只是你為什么要把他安排在第二個上場?”盧柏森疑惑的問。
楚漓笑了笑,說:“金斗的悟性很高,經過昨天的指導和今天八角籠的實戰示范,他的進步是最大的。”
“所以現在他最需要的就是實踐自己的所學?”盧柏森接上他的話。
楚漓點點頭,說:“沒錯,他這時候上場不僅能實踐所學所悟,還能幫助后面還沒上場的人。”
盧柏森嘆了口氣,說:“但他還是不夠強呀,這樣可能會害死他的!”
“生死有命,想要變強就需要經歷生死,誰不是這么過來的?”楚漓看著他說,“如果一直生活在太陽下,他還有力量站在黑暗里行走嗎?”
盧柏森一下子沉默下來,確實啊,一直以來自己不就是這么過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