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聞錄四
- 匣聞
- 圣項Abl
- 3123字
- 2020-11-20 23:00:00
“現在宣判翡塘高階公務人員們的商議結果。”
翡塘公務中心的聽證廳下,受害者們的家人雙手緊握,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這么緊張了,維斯帕坐在被害人家屬席區面容一直沒有變化,她似乎已經預料到結果。
“如果一開始就宣判處決,我們的孩子就不會遭遇不測。”維斯帕身旁的夫婦緊抱在一起,抽泣的說道,維斯帕從口袋中掏出妹妹的照片,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淚水滴落在照片上。
“根據月升城地區管理條例,翡塘地區自理法規,里德司目無法律、故意殺害十九名女性,其中包括未成年女孩,宣判...”臺上的宣判官的判決錘還未定數,另一邊一名安全隊員急匆匆的走到宣判官旁,在他耳邊細語。
維斯帕面色動容,眉頭顫抖,臺下的喧鬧聲開始起伏。
“你們又想要收月瑯鎊了是吧!”一位男士憤怒的站了起來,“這個混蛋都饒過他多少次了?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可以保護好自己的親人?你憑什么可以決定別人的生死?憑你坐的高嗎?”里德司回過頭看著這個男人,臉上漏出丑陋的笑容。
維斯帕回頭看向男人憤怒的跳過座椅,試圖翻過圍欄,現場開始混亂起來,維斯帕起身推退到墻邊,混亂中維斯帕看到一個男人壓低著灰色帽檐起身,容貌被面罩所遮擋,拉住身旁的小女孩離開了聽證廳。
安全隊吹起警告哨,現場混亂不堪,罪犯在安全隊的護送下離開聽證廳,里德司大笑著:“你們這群廢物,除了哭喊大鬧,又能拿我怎么樣!哈哈哈哈...”
維斯帕憎恨的怒視著里德司,還未曾流出一滴眼淚。
離開了公務中心,站在大門口,外面依然在下著小雨,一個小女孩披著雨衣遞給了維斯帕一把雨傘。
“里德司有一個姐姐,是底言城的一個城區財務管控長,因為親人求情的緣故不得不保護里德司,底言可要比月升富裕多了。”渾厚沙啞的聲音傳來,是維斯帕剛才看到的那個男人。
“你和我說這個是什么意思?”維斯帕問道。
“我們可以合作,但不是為了我們自己,為了已逝之人。”男人伸出了手,“伽考斯。”
維斯帕遲疑片刻后握住了伽考斯的手,“維斯帕。”
維斯帕躺在床上,拿起妹妹的照片,回想起最開始見到的那個披著雨衣的小女孩。
“有沒有查到有關維斯帕的事情?”普沃茨坐在安偵隊長的對面問道。
“她有個妹妹,被連環殺人犯里德司殺害了,其它親人暫時不詳。”安偵隊長說道。
“這個叫里德司的?現在在哪里?”普沃茨問道。
“已經被殺害了。”安偵隊長說道。
“被殺害?不是被處決?”洛鐸反問。
“是的,”安偵隊長翻開裝訂在一起的檔案錄,“頭首被掛在了宣判官家門上,身體被分成十九塊,包裝成了靚麗的盒子,放在被發現受害者遺體的地方,驗尸官發來的死亡原因是勒死。”
“十九位被害者?!”洛鐸情緒波動著,“你們這一天天都是在做什么呢?”
“我們每次都抓到了,但是我們沒有處決的權利啊!”安偵隊長的情緒似乎不穩定,“那個宣判官一直在收月瑯鎊,關不了幾天就放出來,我們有什么辦法?”
“宣判官在哪里?我要見見他。”普沃茨說道。
“也死了,被人用支架立跪在公務中心大門口。”安偵隊長說道。
“兇手抓到了沒有。”洛鐸問道。
“沒有,民眾發起保護這位隱形義警的行動,那段時間,幾乎沒有再發生任何刑事案件,我們只要一出隊準備巡邏,就會民眾丟東西。”安偵隊長說著,閉上了檔案錄。
“所以就這樣結束了?剩下的不管了?”普沃茨問道。
“好景不長,在一個小女孩的出現后...”安偵隊長哽咽了。
“發生了什么,你平復好心情,再和我們說。”洛鐸遞給安偵隊長一杯咖啡。
安偵隊長接過滾燙的咖啡,一口喝完。
普沃茨若有所悟的看著安偵隊長。
“我們接到一通電話,說學校后面有學生霸凌事件,我帶隊從后面小門偷偷的趕往現場,到了現場后,場面是慘不忍睹,我和隊員們戴好手套勘察現場,幾個學生已經是沒了呼吸,事后,我們追問同班學生以及現場經過的人追問有沒有什么奇怪的聲音或者很可疑的人從這里經過根本沒有人告知我們,事后一個學生的好友親自來到安全局自稱知道事情經過,我們做了記錄。”安偵隊長起身尋找檔案。
“你相信那個學生的好友嗎?”普沃茨問道。
安偵隊長呆住了一下。
“當然相信,”安偵隊長翻開檔案錄,“他說那個時候,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霸凌的人叫沃托,他當時想要恐嚇一下那個小女孩,他在樓梯口只是喊了幾聲就停住了,同班的另兩個關系很好的同學聽到后就說要去阻止他。”
“接下來呢?”洛鐸問道。
“剩下的情況就不知道了。”安偵隊長說道,“這個孩子也已經離開翡塘了,到別的地方就讀了。”
“嗯,那個學校在哪里?”普沃茨問道。
“我們這里就維斯帕的那一所學校啊。”安偵隊長回答。
普沃茨倒吸一口涼氣。
“還要再去看看嗎?”洛鐸問。
“不用了,她已經和我們說過了她妹妹的事情。”普沃茨說道。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么辦,放手不管嗎?”洛鐸問道。
“放手一搏。”普沃茨說道,“帶隊包圍維斯帕的學校,在經過我審問之前,任何人不能放出去。”
“普探長,恐怕不行,會引起民反。”安偵隊長說道,“維斯帕的學校提供的免費教學,還有慈善行為,是翡塘人盡皆知的,我們這樣沒有通知的包圍,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沖突。”
“她的學生出事了,她不要負一定責任嗎?”普沃茨問道。
“當時維斯帕賠償了每一位學生家一萬的月瑯鎊賠償,并承諾受害者家庭醫療永久免費承擔,要知道在翡塘交給商場一年的衣食住行才要將近八十月瑯鎊。”安偵隊長說道。
“但你還是不能接受對吧。”普沃茨說道。
“嗯?我?什么意思?”安偵隊長一時摸不著頭腦。
“那我換一種方式問你。”普沃茨接過洛鐸手里的咖啡,喝了一口,“你的孩子現在在哪里?”
安偵隊長瞬間愣住,不知說些什么。
“嗯?普沃茨?”洛鐸拍拍普沃茨的肩膀,示意說話謹慎些。
“兩起分尸是你做的對吧,安偵隊長,”普沃茨問道,“一位是你的妻子,一位是你妻子的妹妹”。
“你在說些什么呢?”安偵隊長慌亂的不小心弄掉了桌子上的檔案,一張照片掉了出來。
普沃茨看著照片,“你的孩子就是告訴你有霸凌事件的,也就是這張照片上的男孩,”普沃茨撿起照片。
安偵隊長渾身發抖,“把照片還給我!”憤怒的想要搶奪照片。
“你有什么現在想要澄清的嗎?”普沃茨說道。
安偵隊長不停搖頭,“他是個好孩子,我教過他不要多管閑事,他也知道第一時間告訴我有霸凌!那個自稱霸凌者的好友竟然說他們想要合伙去迫害一個小女孩!”
“你信任你的孩子,你沒有錯,但你這種手段做這些事,就違背了你的身份。”普沃茨說道。
“這個身份還有那么重要嗎?我們就是上級和民眾中間的狗,哪里牽往哪走,沒有自己能決定的。”安偵隊長憤怒的說道。
“這的身份當然重要!”洛鐸大聲呵斥著安偵隊長,“我們都是普通人,但在比你還要無力的人有困難了需要幫助了,他們能找誰,第一時間就是想到你們安全局的人,你是孩子們的榜樣,災難中的一縷光,陷入逆境的民眾還需要你去保護,拯救,別忘了你們還有救援隊的稱呼!”
“雖然困難險阻比想象中的要復雜多變,但保持初心,方得始終,你右手的手表是新買的吧,”普沃茨說道,“好好想一想,你是不是越來越后悔了。”
安偵隊長抬起右手看著手表,“我只是一時沖動,我知道啊,再過幾天是我們的紀念日。”
“你想要整理遺物,卻不小心整理出了這只表,如果你早一些看到你愛人給你留的信和禮物,是不是就不會這沖動了。”
“她讓我忘記那逝世不久的孩子,也和我告知過孩子在學校犯過不少的錯了,就當是贖罪吧。”安偵隊長情不自禁的流出來眼淚,“她的妹妹當時也一同勸我接受現實,不行的,這怎么可以?她們說的我怎么可能會信?”
“所以你失手就造成了這樣的結果。”普沃茨說道,“把所有責任都拋在了那個小女孩的身上,用這種方式找我幫助,找到那個小女孩,然后再犯一次錯嗎?”
安偵隊長跪倒在地,沒有說話,不停地抽泣。
“你覺得你和里德司的區別在哪里?安偵隊長。”洛鐸看著安偵隊長。
“你還活著。”說完,普沃茨站了起來,轉身推開辦公室的門,“把安偵隊長關起來,其他人和我去把維斯帕帶來安全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