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石子從身后飛過來，空踏雪偏過頭，石子打在樹枝上，樹枝應聲而斷，空踏雪隨著斷枝往下掉，嚇得左明哲趕緊飛身去接。可就在左明哲接近空踏雪時，空踏雪卻一個旋轉，穩穩落地。

左明哲愣在原地，兩人相視許久后，都笑出聲來。左明哲笑道：“踏雪，你竟然也學會戲弄人了，真是可喜可賀啊！”空踏雪也笑著說：“殿下也挺難得，平日里規規矩矩的，現在也學會戲弄人了。”

“也就同你在一起才能如此輕松。”左明哲感嘆。空踏雪沒接這話，轉而問道：“殿下今日可是有什么需要交代的？”

左明哲走到石桌旁坐下，一眨不眨地看著空踏雪，空踏雪也走過來，坐到他對面，打算聽他的交代。左明哲突然開口：“踏雪，如果我說要你留下來，你會留下來嗎？”空踏雪歪頭看他一眼，倒了一杯茶，淡淡地說：“你喜歡我？”

“怎么可能！我就是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左明哲瞬間接話。空踏雪輕笑出聲，左明哲臉色極不自然：“你知道的，我愛的只有雪柔。”空踏雪放下茶盞：“我不會為了朋友留下來！”

左明哲再沒言語，空踏雪給他倒了一杯茶，然后起身：“殿下，多謝你，望他日再見，我們還能是朋友！”說完，轉身朝屋里走去。

左明哲盯著她的背影：“空踏雪！如果我說，我喜歡你，你會為了我留下來嗎？”空踏雪腳步頓住，轉頭一笑：“不會！”隨即進屋，關門。

左明哲望著緊閉的門，心情無比沉重，父皇今日傳他入宮，告訴他許多關于幻族的事，若是空踏雪愿意安安靜靜地留在他身邊，他勢必會永遠保護她，可若她執意要查幻族當年被滅族的事，他怕是護不住了。

左明哲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保護空踏雪，曾經自己同桑雪柔也是兩情相悅，但桑雪柔出事時，他并沒有想方設法去保護她，甚至桑雪柔死后，他都沒去看一眼，僅僅是偷偷去丞相府后山回憶兩人曾擁有的時光。

也許是因為空踏雪和桑雪柔一樣執著？左明哲猛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盞，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空踏雪的院子。或許，這將是他最后一次幫空踏雪了，日后再見，也許就不再是朋友了。

空踏雪并未睡下，她在屋里坐了許久。其實她沒有告訴左明哲，無論是誰，都不可能讓她留下，她要做的事，必須完成，除非死，否則絕不可能停下腳步！

“嗖”的一聲，一枚飛鏢從空踏雪額前劃過，直直插入床柱上，“誰？！”空踏雪催動靈力，警惕地打量四周，一個人影從窗戶閃進來，連發三枚帶血的飛鏢，直擊空踏雪的面門。空踏雪單手結印，飛鏢反轉飛向黑衣人，黑衣人悶哼一聲，跪倒在地。

空踏雪瞬間將他定住，上前一把扯下黑衣人臉上的黑面巾，一張熟悉的臉呈現在眼前，是左明晰。

空踏雪想到自己曾被他一劍刺傷，差點丟了小命，就極其不爽。于是在左明晰驚詫的目光下，空踏雪放下了她平日里的氣度，抬手狠狠地扇了左明晰一巴掌。似乎還不解氣，且空踏雪向來有略微強迫癥，喜歡完美，于是，又抬手在左明晰另一邊臉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看到左明晰的臉泛紅，空踏雪揉了揉手，總算有些解氣了。她撤了左明晰頭上的禁制，身上還是定住的。左明晰咬牙切齒道：“空踏雪，你找死！”

空踏雪毫不在意地說：“左明晰，你欠我一條命，我都沒動手殺你，你竟還敢在這里大言不慚！？既然你那么想死，不如我成全你？”說完單手催動靈力。

左明晰見她當真要下死手，急道：“空踏雪，任何人都可以殺我，唯獨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