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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17.戲耍

跟月月分手已有一月有余,說實在的月月的記憶正一步步的淡漠下去,5月中旬的時候馬志偉已感覺已經從失戀的影響中走出來了。

看來時間真的可以淡忘一切,加之高中階段最重要的沖刺已迫在眉睫,上了大學之后,談戀愛的機會多的是。

馬志偉埋首在書籍之中,仿佛作皓首窮經的老學究的模樣,整日泡在題海書山。他真的不在乎嗎?馬志偉心里清楚的明白,他當然在乎,只是他單純地想要忘記她罷了。

原本寄放情書的英語詞典,馬志偉總不忘看一眼,看起來月月已經忘記他了吧,馬志偉心里這樣想。

“這樣也好,就這樣吧。”

兩人本來就已經分班了,這下算是徹底斷了聯系了,即使在學校里碰到了也只是生疏地點頭示意。

他察覺到月月的身邊時常圍繞著幾個男生,現在心里的醋意也不似以前那么強烈了。

6月初已有熱烈的陽光照耀大地了,空氣開始悶熱起來,法國梧桐樹枝繁葉茂,雀鳥在枝頭歡快的啁啾鳴囀,他已經將近一星期沒碰到月月了。

望著當空的日頭,馬志偉心情低落地想:“天越來越熱了呢,看起來夏天已經到了。”這時從后面傳來了一聲叫喊:“志偉同學,等下。”

志偉轉過身,原來是殷桃。

“什么事?殷桃。”

“志偉,聽說了嗎?虞子月住院了。”

“她住院了?什么時候的事。”

“一星期了呢。”

“這樣啊。”馬志偉竭力地克制自己,不想讓自己再去想她。殷桃看著馬志偉,奇怪道:“你不打算去看看她嗎?”

馬志偉搖搖頭道:“算了,我們已經結束了呢。”

殷桃見馬志偉這般情緒低落,鼓勵道:“起碼可以作為同學關心一下吧。”

“是呢。”馬志偉只是這樣說,心里卻別扭著。這時殷桃噔足道:“算了,我去看看她吧。”

馬志偉見殷桃一路直走,他跑了上去,說道:“幫我帶束花”

“真是的,好吧。”她爽快地答應了。

病房里月月已經連續催吐了三次,對于洗胃已不是第一次了,她面色蒼白,如果說之前她的臉色是白,那么現在則帶些黑色,更接近了死亡的那種顏色。

6月初的陽光閃耀溫熱,可是她覺得身上一點溫度都沒有,只有從窗外吹來的熱風似乎還能使她的體溫得到一絲熱量。

面對眼前空曠的病房,閃動著畫面的電視節目,她感到無聊和孤獨,從住院部的五樓望下去,那里的門口種著一棵大大的合歡樹。

葳蕤的枝葉間閃動著扇形絨毛狀的粉白色的合歡花,空氣中帶著淡雅的芳香,她深吸了口氣,竭力地攫取著支撐她生命的香味。

“喂,姐,這合歡花,香味淡淡的,聞著好舒服呢。”

“是呢,每年這個時候開的最盛呢,花很漂亮呢。”

“嗯,”月月眼睛里閃動著光亮,月月的姐姐春霞正用熟練的手法削著蘋果,“姐,合歡花沒毒吧。”

“應該沒有吧,沒聽說有毒。”

“看起來總有種有毒的感覺呢。”

“誰會在醫院種有毒的花,你真是想多了,蘋果吃嗎?”

月月搖搖頭說道:“不了,這里還是不大舒服。”月月指了指腦袋。

“你啊,真是胡來,干什么糟蹋自己哦。”春霞埋怨道。月月只一聲不吭道:“我想睡一會兒呢。”

她躺在床邊,深深地感到疲累,在熱烈的陽光下靜靜地感受著熱量的傳導。這時房門開了,她微微地睜開眼睛。

“怎樣了?”原來是殷桃,她還帶著一束玫瑰花過來。

“你怎么來了?”月月欲支起身子,被殷桃打斷了。

“別起來,就這樣躺著吧。”

“是小月的同學吧。”春霞咬著蘋果道。

“初次見面。”

“你們聊,我去轉悠一下。”說著春霞一溜煙閃了。

月月打量著殷桃,見那玫瑰迷人,笑道:“好漂亮的玫瑰花。”

“你喜歡就好呢。”

“嗯,喜歡呢。”

“看來志偉同學挑這花挑對了呢。”

“這花是馬志偉挑的嗎?”

“嗯,怎么了。”

“哦,沒什么。”月月原本已捧起了那花,這一次已不自覺放下了。

“他怎么沒來。”月月問道。

“說是不好意思來。”

“他總是這樣,討厭。”月月原本蒼白的臉上,這時似乎有了一些生氣。

“怎么回事,這臉色這么蒼白,看起來受了很多苦呢。”殷桃關心道。

“是呢,備受折磨呢。”

“跟我說說,到底怎么回事?”

月月嘟嘴道:“吃了安眠藥。”

殷桃吃驚地望著月月半晌出不了聲,說道:“真的假的,你受什么打擊了,怎么會想到吃安眠藥呢。”

“瞧你緊張的,說實在的我只是想驗證一下安眠藥真的像電視劇里描繪的那樣嗎?”

“你也真是的,這可開不得玩笑呢。”

“最后你也看到了,我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了呢。”

“知道就好呢。”

會面之后,目送殷桃離開,說實在的對于馬志偉的避而不見,月月感到不舒服,她拿起馬志偉的玫瑰花摔在了垃圾桶里。

這時春霞剛進來,可惜道:“多好的花,就這樣糟蹋了。”

“反正放著更招蚊蟲,不如早點丟掉。”

“怎么這么說,太無情了吧,”春霞說道,“我可聽到了,是男生送的吧。”

“哼!”月月鼻子里發出惡狠狠的一聲,隨之閉起了眼睛。

馬志偉之所以沒去見月月,是怕自己把持不住,情感反彈。那之后,他與月月的距離拉得更遠了,只聽說月月后來交往了同班的男生叫史勇的,還是什么的,馬志偉再沒去打聽什么,正當他快要淡忘掉月月的時候。

那本英文字典竟又夾了一張書簽。

書簽正面是紫藤色的,寫著兩句聯:“春草灼灼藥草香,冬梅朵朵臘梅寒。”背面顯而易見是月月的筆記。

馬志偉心想:“到底月月對自己還是眷戀的呢。”那一刻馬志偉心中開心極了。

書簽上寫著:志偉。我想你還沒忘記我吧,如果可以的話,明天來我的生日會吧,希望你能來。

馬志偉內心已經熄滅的火又燃起來了。

生日會在月月家舉行,被邀請的人除了馬志偉,還有殷桃,楊露等幾個女生,還有隔壁班的夏福林,黃兆龍,這兩個人馬志偉當然認識,只是不熟悉,這兩人都是高材生,老師眼中的香餑餑,年級組的前兩名。

馬志偉起初以為自己是特殊的,沒想到自己想得太多了,期間月月也只是點頭歡迎就像歡迎夏福林,黃兆龍,史勇一樣歡迎他,這使得馬志偉心里產生了落差。

期間月月叫嚷著要玩一個抓鬮的游戲,說誰要是幸運的抓中了,便可以一親芳澤。馬志偉能看得出現場的男性的躁動。

女生們還特地搞了個紅色的抽獎盒子,偷偷寫好了月月的名字——虞子月,將幾張空白的紙混入其中。

用力甩動了起來,伴隨著月月嘻嘻的笑聲,以及女生們男生們歡呼雀躍的笑聲,一個個男孩子仿佛用期望式的神情進行著抽獎。

馬志偉捏著自己那張抽獎紙,希望幸運的女神會眷顧自己,當打開的一剎那,腦袋“嗡”一聲響,是張空白的白紙。

抽到獎的是黃兆龍,他開心極了,眼睛瞇成了一條縫,而月月毫不意外地與他進行了深情的一吻。

說實在的馬志偉內心很煎熬,看著這一幕,他神情呆滯。

在離開生日宴會時,月月也沒解釋什么,只是單純地互相點頭,分別。

龍關村的夜此刻是那樣的黑,悶熱的天氣下整個人身子都燥熱的很,一望無垠的天空中掛著幾顆閃亮的星星,黑漆漆的月桂樹佇立在將龍關村一分為二的小溪邊,知了的叫聲已此起彼伏,幾個釣魚愛好者靜靜等待在石橋頭上希望好事可以降臨在他們頭上。

騎著電動車,馬志偉心里不是滋味,可是他又有什么辦法呢,一切都結束了不是嗎?可是這種被戲耍的感覺還是令人難受的。

他的內心不禁發出:“可惡!”這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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