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現在的車都這么好看了。”
“小北，這是學校的小車么？”
“小北，這是去學校的路么？”
.......
劉清石好似好奇的孩子，一會問問這個一會問問那個，但是終究好奇定擋不住身上的困意，沒一會，就沉睡了過去。
劉北雙腳合并，溫柔的讓他靠在自己大腿上睡去。
時不時看兩眼，劉清石起伏的胸口，微弱平和，好似在彰顯老人年邁的身軀，到底有多貧弱。
車輛默默朝著白水市第一醫院前行。
直到醫院門口，劉北才輕輕的搖醒劉清石.
“三爺爺，三爺爺，我們到了。”
“嗯？小北回來了，記得你三奶奶給你煮了雞蛋，三爺給你拿去。”
迷迷糊糊做起來的劉清石，艱難地起身，像是要站起來一樣。
劉北連忙拉住他，笑著提醒道：“三爺爺，我們在車上，回家再找三奶奶。”
“哦，睡糊涂了，我們現在在哪里啊。”
“嗯，我們來找人的。”
劉北面容僵硬隨意的扯了個借口，指著醫院大門提醒的說道。
“這誰家生病了，瞧我這糊涂的，都記不起來了。”
“咱們村那個劉二傻子，生病了，沒人照顧，你不是和我說要一起來看看。”
“哦哦，對對，我們趕緊下車。”
劉北高中的時候，村里的劉二傻子確實生過病，但是因為沒錢治病，沒兩天就去了。
劉北一提醒，劉清石恍然記起來。
拉著劉北焦急的下車，進醫院的路上，早就被保鏢安排好了，劉北只要帶人進去就行。
兩人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專家室。
“三爺爺，你先坐在這，既然我們來了醫院，順便給你檢查一下，你忘了這兩天你老是說自己頭痛。”
“不行，不行，這又要花錢，頭痛忍忍就好。”
劉清石一聽給自己看病，連忙推托，劉北將他按回座椅上，指著醫生說。
“這人你不認識了，隔壁村的大牛他兒子，現在都當醫生，讓他看看不要錢，我們村每個人都來看過來。”
“真的？”
“不信，你問李醫生是不是？”
劉北眼神示意，對面被院長按安排過來的顱內科專家，露出微笑，親切地問道：“劉叔，你都不認識我了，以前還去過劉家村呢。”
“哈哈哈，小海，哈哈現在長這么大了，都當上大夫了。”
劉北和李醫生配合得天衣無縫，劉清石一聽不用錢，村里其他人都來過了，也不再排斥。
醫生說啥，就是啥，做啥都配合。
一套檢查下來，劉北被李大夫單獨拉倒一邊。
“劉先生，劉老先生他頭部應該受到重創，顱內的血塊壓迫到腦組織，使得他記憶混亂，表現出來同老年癡呆很像。”
劉北深吸一口氣，平靜一下自己的心情。
“李醫生，那該怎么處理。”
“這血塊時間應該有一兩年了，而且劉老先生年紀太大，做手術風險......”說著，便搖了搖頭。
“砰——”
劉北再也忍不住怒氣，一拳打在墻壁上。
“麻煩你了李醫生，”
兩人回到診室，笑著和劉清石解釋道：“唉，沒多大的事，我給你拿點藥回家吃就行。”
“呵呵，我就說，我現在好得很。”
劉清石轉頭對著劉北說道：“小北，不是要去看二傻子么？我們趕緊去，不然醫院都下班了。”
劉北抬起手表，認真的看了眼時間，惋惜的說道：“哎呀，估計人家走回去了，只能下次再過來看他。”
“唉，也是，天都有點晚了。”
劉清石看了眼外面，夕陽已經落下，醫院來早就沒什么人了。
“三爺，不用擔心，我有拿錢給二傻子，他看了大夫估計沒事了。”
“嗯。”
劉清石依舊出神的盯著醫院樓下，直到被劉北拉上車，才回神。
到車里，忽然變得沉默。
劉北猜不準他在想什么，回家帶他吃完晚飯，又洗了個澡。
劉清石才沉沉地睡去。
獨自坐在書房的劉北，一夜未眠。
清晨的狗吠聲，才意識到時間匆匆，已經到了五點。
走到廚房打算要倒水喝的劉北，這才發現，劉清石自己已經在廚房里面，忙乎的切菜。
“咔咔咔......”
做了幾十年廚師的劉清石，即便是年紀大了，手中的動作也不慢。
只是，大多時候，是空切。
擺在案板上的只有那么幾片菜葉，被他切得，都成碎沫了。
“三爺爺，早啊，你這是再給我做早飯呢，我幫你。”
“唉，小北起來了，工廠上班這么累，三爺爺給你做點好吃的。”
看來記憶又到了劉北工作的時候，劉北沒有輕易接話，只是動作熟練地接過菜刀。
跟他爭著做早飯，劉清石無奈，笑了笑，只好把廚房讓給他。
自己接過劉北遞過來的青菜，幫忙洗了洗。
沒一會，一頓溫馨的早飯，在兩人有說有笑的氣氛中完成。
劉清石此時身上衣著干凈，人的氣色看起來也不錯。
劉北明顯被他的笑容感染，一夜未睡，也不覺疲憊。
吃完飯，劉清石猶如走進大觀園，在別墅里東看看西看看。
什么都好奇的摸兩下，幸虧別墅里的保鏢夠多，在劉北的囑咐下，全程關注這劉清石的安全。
至于他做什么，隨意。
回到書房的劉北，將李軍叫了進來，桌子上擺著一張兩百萬的支票。
劉北將支票推到李軍面前，神情嚴肅的說道：“幫我辦件事，這錢就是你的。”
李軍不明白他的話，沒有馬上去接支票。
“不是什么犯法的事情，只有一個要求，搗亂，讓劉勝一家徹底失去經濟來源。”
李軍聽到這話，十分心動，搗亂懲罰劉勝這樣的壞人，他一點心里負擔也沒有。
伸手按到支票上，劉北又繼續說道：“只要不犯法，給我使勁折騰，直到我滿意為止，到時候，還有一張支票等著你。”
“明白了，老板。”
劉北的話，他理解，這兩百萬只是經費，最后獎勵是滿意之后的那張支票。
“行吧，你去辦，多找點靠譜的兄弟，不要傷到劉勝他們的性命。”
親人往往是最難把控的人，如果換做無關之人，劉北不會客氣，但是這畢竟是劉清石唯一的血脈。
他不能做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