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川剛剛確定好白祁的藥方,拿著藥從藥房里出來,就看到她費力地半扶半抱著男人,踉踉蹌蹌地進了他的房間。幸川想到女人對白祁的態度心里一緊,抓緊自己手里剛配出來的藥就緊跟著進了房間。
“你在做什么!”
江阮剛剛安頓好他,就聽到了來人的質問。走近他聞著那一股若有若無的藥草香,她拽著他就走近了床,眉目間滿是擔憂,卻也有幾分他的鋒利:“檢查,快給他檢查一下,他剛剛一直在喊疼。”
幸川雖然不信他們向來忍耐力極佳的家主會喊疼,但也是連忙上前為他檢查。半晌之后,幸川面色復雜的看著床上安睡的人,又看了一眼蹲在一旁皺著眉頭緊緊握著他手的人,嘆了一口氣——這兩人這感情,還真是難懂。
見他停下了手里的動作,江阮連忙站了起來,卻也沒有放開他的手。她將他耳邊汗濕的頭發攏到一邊,用自己的袖子擦著他臉上的汗,輕聲詢問站在一邊的幸川:“他怎么樣?”
幸川嘆了口氣,看著床上的人淡然開口,只是那淡然背后他付出了多少心血,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總算是穩定下來了。只要日后,多加修養就可以了。”
“好。”她應了一聲,也不問他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只是靜靜的看著床上安睡著的人,良久之后才繼續開口,帶著淡淡的沙啞,“我知道他是為了什么變成這樣的,你不用那樣打量我,不用再想我為什么不問,我也不是沒有心,我知道他是為了誰。幸川大哥,你放心,我不是那樣的迂腐之人。”
“我既然想通了,就不會再放開他的手,丟下他一個人。”
幸川聽著她的話,忍不住點點頭,這個女人雖然是個人類,但是心性脾氣真對他的胃口。罷了,既然她已經想通了,他又那樣在乎她,那他還不如與她交好。至少,于自己于白祁于整個臥龍居都無任何壞處。
“你好好陪他,我便先回去了。你若想知道什么,就自己問他吧。傍晚之前,他就會醒了。”
幸川真的是一個好的醫者,至少在自己無能為力的時候,他可以救他。因為傍晚的時候,白祁真的醒了。
嘴里依舊可以感受到些許血腥味,無意識的吞咽了一口,記憶也在此時回籠。他猛地坐起來,去找尋記憶里那個人,急匆匆地下床竟是連鞋都來不及穿了。
他不知道他的記憶是否騙了他,所以他急需找到那個女孩,檢查她是否真的被自己咬傷,是否真的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還有她說的那番話,是不是代表著她已經原諒了自己,愿意和自己在一起。
這一切的一切,在他腦中不停地回響,催促著他趕緊去找那個女孩兒,驗證自己腦子里的所有想法。或許,他也是在害怕。只有見到她,他才能確定她還沒有走,才能欺騙自己她還愿意給自己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