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蘅。”

“先進來再說。”夜蘅走在前頭，語氣聽不出喜怒。容青跟著他一路進了寢殿，前殿主要作議事之用。夜蘅倒是進過幾次她住的側殿，可容青還是第一次來他歇息的居所。

跟她想的一樣，幾乎都是黑色標配，桌椅的擺設一絲一毫都沒有偏差。沉悶刻板，容青恨不得立即上手來個大改造。可她頂多在心里想想，如今她連個名分都沒有，做什么都要想想夜蘅會不會反感，難免有些束手束腳。

“下次出去告訴我一聲。”

“我留了字條。”容青干巴巴地解釋道，等了許久沒有想象中的訓斥，又作死的補充道：“你不罰我啊？”

“你沒做錯事，我為什么要罰你。不過我有一個要求，你能答應我嗎？”

這是夜蘅第一次有求于她，容青的好奇心一下占據了制高點。“什么，你說。”

“以后去哪兒告訴我一聲，我陪你去，不要什么都不說就偷偷溜走。”更不要讓他看見她被別的男人送回來，就算那人是宋君林也不行。

“好。”自己的確是有些任性妄為了，就算留了字條，可就簡簡單單的我出去一趟五個大字，換位思考擱她也放心不下。更何況剛出了她被劫的事，總應該收斂收斂。“我最近都乖乖的，其實這次的事我也有收獲。之前總覺得學會法術就天下無敵了，可沒想到一下子就被抓住。我一定好好提高本領，起碼不要這么丟人。”容青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剛剛的拘束一下子就拋到了天邊去。

“也是我疏忽了，以為你在舅父那里不會出什么意外。若是你以后出去我不在身邊，我讓風苡暗中保護你。”

“風苡？”禺疆宮輪班值守的侍衛容青都記得，并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我的近衛，并沒有記在名冊上。”

“你有幾個近衛？宋大哥也有嗎？”

“他沒有，不過但凡是有點官職勢力的，都會有信任的手下侍從，跟近衛的職責一致。只不過近衛是魔界從各地搜羅出的資質極高之人，訓練也十分嚴苛。所以除了歷代魔尊，也只有王儲才會有。”

“那二殿下也有一個了？”

“可能不止一個，”夜蘅神色復雜道。“父王逝去，原先的近衛不知所蹤，大概是受他的遺命去守衛舒彥。”

“你都只有一個，若是近衛在二殿下手里，他應該交給你。你一個他卻有兩個，好不公平。”之前聽鄒嬤嬤說二殿下舒彥有多么受上任魔尊的寵愛她還有些不信，可現在只覺得滿心不平。

“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公平，尤其是其中再參雜著復雜的情感，就更加說不清。我直接言明，若近衛不在他手里呢，在又不愿意交出我又該怎么處理？何況，近衛若真的跟在舒彥身邊，我要來有何用？不是真心跟隨，我寧愿不要。”有些事他不是不清楚，只是難得糊涂，攤開來說反而讓他和舒彥之間有了隔閡。

“要不要？”夜蘅可沒有忘記初衷。

“不了，其實我也沒那么多地方想去。宋大哥和燕瓊都帶著我逛的差不多，我就老老實實待在你身邊就好，風苡再可靠，難道還及得上你？”容青半開玩笑道。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是啊，容青在哪里他都放心不了，除非是在他的身邊。

一直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