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不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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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江縣令和江夫人感情其實一直是不錯的，當了縣令之后，江逸清對江夫人一直都挺好，但是，丈母娘卻有了想法。
她想著自家女兒一直無所出，從前夫家是窮小子倒還好，如今成了縣令，要是一直沒個一兒半女，萬一縣令納妾怎么辦？
于是，歪主意就出來了。
自家女兒自然是不同意母親的“借種”一說——她一直覺得自家女兒沒問題，問題多半出在江逸清身上，于是，希望女兒偷偷借個種，再生出來就好了。
反正，江縣令也不一定知道孩子不是自己的。
江夫人不同意，并沒有打消丈母娘的念頭，反而刺激她動了其他念頭——同意不同意，結果好就行。
于是，她趁女兒回娘家之時，迷暈女兒，并把家里的小廝找人灌醉，送進了女兒房里。
血氣方剛的年紀，看見溫香軟玉，哪怕醉著酒，也起了反應，加上屋里的催情香，他還沒靠近床，腰帶已經丟到了地上……
不久之后，江夫人肚子果真有了反應，還以為是終于懷了江縣令的孩子，高興得不得了。
丈母娘也高興得不得了。
于是，如法炮制，讓江夫人有了第二個孩子。
丈母娘覺得，是時候了——是時候把第二個小廝解決了。
第一個小廝是又一次醉酒的時候，被丈母娘丟進同汐河里的。
第二個小廝也是這個下場，只是，好巧不巧，第二個小廝在河里漂了一小段，就被正巧路過的山匪救了。
于是，他也成了山匪。
這個小廝被扔進河里時，酒就已經被嚇醒了，后來一回想，就大致知道自己為何被丟河里了。
其實，那晚他是知道的，可是，他約莫知道，只有裝不知道，才能活下來。
因為，后來，有人探過他口風……
這些日子，他一直在找機會逃跑，奈何一直也沒有合適的機會……
被山匪救了，自然而然跟著山匪上了山。
主要，他也沒地可去……
后來，本以為能一直過著偶爾打家劫舍的“安穩”日子，奈何江縣令不知為何，突然開始剿匪，搞得他們不得不離開他們的“安樂土匪窩”。
這個小土匪心里不舒爽，還恰巧遇到了江家二公子江承汐——不出意外，那是自己的孩子，于是，惡從心生！
他告訴江承汐，自己才是他親生父親，江縣令不是。
“你母親背著江縣令和我睡了，所以，有了你。你說，要是江縣令知道了這事，會怎么對待你們母子倆？”
那時的江承汐雖然年幼，卻也知道此事的嚴重性。
于是，他問山匪想做什么。
山匪說，簡單，要錢。
小小的江承汐想不明白自己的親生父親為何要找自己要錢，但是，一想到這事要是被他人知道，那就不是錢能解決的了。
所以，他咬著牙把身上所有的錢都給了山匪。
“你叫什么？”
江承汐還問了自己親生父親一句。
“土匪。”
可惜，這土匪也沒打算好好回答。
畢竟，不管是活著，還是為了報復，他已經開口勒索親生兒子了，那就也不用顧及自己在親生兒子眼里是個什么形象了……
有些人有時候為了活著，什么都能出賣。
知道是親生兒子又如何？
這個兒子于他而言，終生不能相認，而他所付出的，也只有那醉酒的一夜而已。
但就那短短一夜，這孩子就成了扼住他喉嚨的手——若是江縣令知道孩子是他人的，念及夫妻情分，也許能饒了無辜的孩子，可這個“他人”就不見得那么幸運了。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要是查到自己頭上，也不是沒有可能。
土匪突然就說服了自己，其實，自己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所以，后來的勒索就心安理得了。
那天回去之后，江承汐忙不迭把母親叫到房里，說自己遇到了壞人，又把土匪說的話原封不動說了出來。
他母親聽了這話，手里的杯子都差點沒端穩——其實，她第二次懷胎后，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但是，又不敢細想……
“這事你沒和其他人說吧？承汐，你可千萬不能和其他人說……千萬不能……知道嗎？”
其實，他母親不補充這一句，他也基本明白了……
自那以后，江承汐就不愛說話了。
他以為，只要他保守好這個秘密，就能好好的，無非是每月都把錢上供給土匪而已……
至于自己到底是誰親生的，自己又不能左右，且事已至此，根本沒回旋的余地……
自己的錢要是不夠，還能找母親拿，母親總是有辦法的……
然而，這事還是讓江縣令知道了……
果真！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
江夫人總是從他那兒以各種名義拿錢，起初他以為是接濟丈母娘家，于是要多少就給多少，好在江夫人也沒有獅子大開口，每次都是拿點小錢，于是，他也沒起疑。
畢竟，當初也是靠丈母娘家接濟著過來的。
然而，拿的次數多了，他就起了疑心——他知道丈母娘有點貪心，但是，他印象中，她也就占點小便宜，不是這種貪得無厭之人。
之后，江縣令就一直派人偷偷盯著江夫人和兒子，倒不是懷疑妻子偷人，純粹是懷疑兒子學壞了，母親在包庇。
于是，當他發現江承汐偷偷摸摸出府，江夫人偷偷跟在身后時，也偷偷跟了上去。
他想著，兒子要是沾了賭博這種惡習，江夫人一人勸不了，自己還可以上。
于是，就撞見了那一幕。
“乖兒子，又給爹送錢來啦！”
土匪看到江承汐，眉開眼笑上前，想摸一摸江承汐的頭頂，卻被江承汐躲開了。
“喲！不孝子啊！你爹想摸摸你頭，你都不給摸！嘖嘖嘖！看來江縣令也沒把你養好，你也是個小土匪！”
“你胡說八道，誰是你兒子！”
雖然是荒郊野外，可江承汐還是害怕被人聽到，便大聲辯解。
奈何土匪不守約定。
“不是我兒子，你月月送錢孝敬我？行了，是不是的，你娘知道！爹走了！下個月別忘了送錢！”
這句話，土匪說得得意又大聲。
也不知是敲詐兒子敲出的成就感，還是拿到錢的滿足……
這不要緊，要緊的是，聲音太大，傳到了一路跟來的江縣令耳朵里。
這之后，江縣令也沒花多少時間，就查到了事情的真相……
那之后，夜夜笙歌是他，拋棄妻子也是他……
更糟糕的是，他和江夫人攤牌那夜，江承同聽見了……
自那之后，江承同小小年紀就開始酗酒……
江夫人是被氣死的，被芊芊氣死的。
因為，芊芊長得很像她，年輕時候的她……
倘若江逸清從一開始就對她虛情假意，或者在煙花之地一直逢場作戲，她倒也能相對坦然地接受如今的結局。
可是，讓江逸清移情別戀的芊芊讓她發現并不是這樣……
于是，查到真相后，發現是母親所為，塵埃落定，一切無解，只落得個郁郁而終……
“世事無常，令人唏噓……”
“那你當時怎么不說全？”
祁星很是無語，有些惱火地看向了竹瀝。
“感情事一向難分對錯，但是他不顧百姓獨自逃難一事，錯得明明白白。”
竹瀝此時說起來，似乎也沒有太多情緒。
“江承汐母親死那年，江承汐才十二歲，那時候……”
那時候，江承汐因為失去了唯一的依靠，整個人既傷心又害怕。
他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在江府里本就戰戰兢兢，生怕自己做錯什么事被直接趕出去……
母親沒死之前，好歹還有母親能照顧一二。
雖然，自從江縣令知道孩子不是親生的以后，他母親也活得戰戰兢兢，但好歹比江承汐多活了些年歲，比他有主見些。
可是，他母親一走，這個家于他而言，就已經不是家了……
幸好，白落雪出現了。
那時的白落雪在他家當丫鬟，看到小少爺因為母親死了，哭暈了過去，讓她心生觸動。
于是，小丫鬟從那天開始，沒事的時候就會偷偷溜去看小少爺，一來二去，差不多年紀的兩人便成了好朋友。
年歲漸長，江承汐情竇初開，某日看到話本上寫少爺和丫鬟在屋里行房，江承汐當時腦海里冒出的身影就是白落雪。
自那日起，江承汐像魔障了一般，看到白落雪就忍不住看她白嫩的脖頸，偷偷猜測她領口下是怎樣一番迷人光景……
甚至獨自在夜里念著白落雪的名字幻想……
那時的他，還不懂情為何物，身邊能接觸到的女子，也只有白落雪和他差不多年紀，因此，他覺得白落雪就該和他在一起。
又是一個情難自禁的夜，剛幻想完的江承汐去了后院，剛好撞見了出浴后頭發都未擦干的白落雪。
那時的白落雪，因沐浴完等頭發晾干就要入睡，因此并未穿肚兜。
江承汐拉著白落雪就往自己屋里跑，少女畢竟力氣小，掙脫不開，便一路被拖進了屋里。
一進屋，江承汐就把白落雪壓在了門上，然后就往白落雪身上靠，手還十分不自覺地摸上了白落雪的腰帶。
本來還能控制住，可一靠就發現白落雪身上不僅香還很軟，平日里幻想過的畫面，再不受控地從他腦海里閃了出來，他呼吸都亂了。
白落雪自然發現了不對勁，便開始掙扎，可因為沒有穿肚兜，早發育得亭亭玉立的少女，一掙扎，這畫面極大刺激了江承汐。
于是，江承汐突然不管不顧地把嘴湊向了少女……
少女剛要呼救，江承汐就捂住了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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