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皓然，你當給我一個薄面，一切到此為止。”一陣沉默之后，白宇做了一個一個重大的決定，抬起頭，眼中清晰可見的血絲，他出聲懇求道，能夠看出這番話，他說得有些艱難。

以毆皓然的公私分明，被當場揭穿的商業間諜，斷然不會輕率收場。不過礙于白宇的情面，毆皓然斷然不能直接拂去。略加思考，毆皓然有了判斷，從bill的出現，并沒有帶來實質性的侵害，加上制止及時，事情可謂解決圓滿。如今賣一個人情給白宇，未嘗不可。

思及此處，毆皓然慎重的點了點頭，用略有無奈的語氣補充道：“阿宇，到此為止，下不為例！”

聽聞此，白宇暗自緩了口氣，同樣用點頭來表示感謝，他知道這個決定對于毆皓然而言絕對是破例的，再說任何話都是多余。

時間在此刻凝固了，彼此都沒有再多言語。“走吧，阿宇，你需要休息。”毆皓然站起身，望向白宇的面容說道。

結束這場會面，回到家中已經是傍晚十點已過，毆皓然的腦海中閃過很多零碎的畫面，從6歲時候與白宇的結識，到白宇對他的照顧，點點滴滴，很多畫面如此都那么清晰生動，不過今日的見面，彼此都感受到平地而起的裂痕，從兩小無猜的友情建立，到坦誠相待二十多年的歲月，到如今，因為商業間諜牽扯了兩個家族事業，他們各有所忌。

他拿起電話，按下了韓羽眉的號碼，于公于私，他都該就bill事件給她一個交代。

電話那頭的韓羽眉也未入睡，看見毆皓然的來電，她瞬間變得激動起來，轉眼一想，也許真是重要的事情，將頭發撥到耳后，她盡量平靜的接聽了來電。

“羽眉。還沒休息吧？”毆皓然詢問，未等她回答，又繼續說道：“bill的事情，我做了最后的處理——不再追究。”

電話那頭，韓羽眉未回答，她在等待毆皓然繼續說下去。“羽眉，內因很復雜，在這件事的處理上，我有私人成分在其中，不過如果這件事情會有擴大的影響，我會承擔連帶責任。”

韓羽眉未有反駁，因為毆皓然的語氣在宣告一件既定事實。“皓然，我相信你！”韓羽眉用肯定的語氣回復，并補充道：“用人失察，爸爸也需要承擔責任。事態處理的結果，我會轉告他的，放心！”

電話兩端，彼此心情都是沉重的。毆皓然與韓羽眉有著難得信任的默契，并未詳細敘述經過，她也沒有追問，關于商業間諜的事情算是徹底完結。“夜深了，早點休息，事情已經過去了。”韓羽眉的聲音很輕柔，讓此刻倍感孤獨的毆皓然感到溫暖。

“你也是，晚安！”毆皓然停頓之后，由衷的說道。此刻他的心情是復雜的，對韓羽眉延伸了復雜的感情，有無比的感激，謝謝她的理解，更有莫名的依賴。

暮色已經籠罩了整個天空，路上已經鮮少見到路人，高樓的住宅燈光也只有零星幾乎還是亮著的。汽車鳴笛聲在此刻顯得格外的刺耳，而室內，寬闊的居室更是鴉雀無聲，清冷、孤寂的感覺將毆皓然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