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過了兩個小時,我爸才從手術(shù)室出來,雖然還是陷入昏迷,可一旁的心電監(jiān)護儀已經(jīng)證明了,我爸好多了。
這時張姐也還在,因為蘭雪兒給的薪酬不錯,張姐是24小時照顧我爸的,而且明顯張姐對蘭雪兒有點忌憚,兩人應該是熟人。
只是關系我沒有多問,只要能細心照顧我爸就行。
看著一片有些倦意的蘭雪兒,我拜托了張姐一些事情,便送著蘭雪兒回家。
因為我只有摩托車駕照,開車還是蘭雪兒來開。
“蘭小姐,謝謝你。”
遲疑了一下,我還是慎重的道了個謝,只是目前的我什么都沒有,只能口頭言謝,等把小江的事情調(diào)查清楚,我一定會給蘭雪兒做牛做馬來報答恩情。
蘭雪兒熟練的換著檔位,笑道:“我們都是一樣的人。”
我抿了抿嘴沒說什么,所有事蘭雪兒都能看得那么直白,為什么我還要一直糾結(jié)在過去?對于宋彩玉,不是放下才好嗎?
車子馳騁在城市里,本來以為蘭雪兒會直接回家的,誰知道,居然到了一家燒烤攤。
夜里,只有這里人多一點。
蘭雪兒熟練的找了個地方坐下,豪邁的叫了一聲。
“老板,來點白酒和五十串烤肉,再加點其他的。”
蘭雪兒出生華貴,雖然小時候被人排擠,但好歹也是豪門貴族的人,肯定不會和我一樣,長時間接觸這種雜亂的地方。
明明外表看著與這里格格不入的人,居然能鎮(zhèn)靜自若的坐下叫酒。
大概是見我沒說話,蘭雪兒悶笑了幾聲,問道:“怎么了?是不是有點驚訝?”
我不可置否道:“你應該是去高檔餐廳的人。”
蘭雪兒拿了一雙一次性筷子將頭發(fā)挽起來,栗色的波浪卷被盤在一起,露出了標準的瓜子臉,精美的輪廓,有神的雙眼,一股女強人的氣勢瞬間散發(fā)。
她將老板拿上來的串放進嘴里,咀嚼了一下,笑道:“怎么樣?是不是還覺得我只會踩著高跟鞋去西餐廳里喝紅酒,吃牛排?”
我搖搖頭,對眼前這女人再次刮目相看,也不客氣,直接開了一瓶白酒,兩人一人倒了一杯。
“蘭小姐,謝謝你,我先干為敬,你隨意!”
本來以為蘭雪兒只會輕抿幾口,可并沒有,她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笑道:“讓我隨意,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一杯白酒下肚,蘭雪兒并沒有什么不適,還繼續(xù)給我滿上。
“東海啊,說實話,這二十多年以來,我從沒有像這段時間那么放松過,你要知道,為了變得更強,我夜夜加班,日日調(diào)整自己的情緒。”
我能理解,畢竟,她從小過著不一樣的生活。
我們兩人舉杯交談,我卻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握著酒杯的手緊了緊。
“喲嚯,這不是窩囊廢嗎?怎么?還在這里借酒消愁啊?嘖嘖,還有個美女伴著,我說張東海啊,你和我姐姐還沒離婚呢?就和其他女人在這里勾勾搭搭的。”
宋玉才說完就要拿出手機拍照。
我本能性的將蘭雪兒護在身后,蘭雪兒幫了我這么多,要是被宋玉才這個小混混拿去做文章,指不定后期有什么影響。
“宋玉才,我警告你把手機收起來。”
宋玉才看了眼身后的兄弟,鄙夷的看著我。
“張東海,你真把自己當回事了?要不是念著你以前養(yǎng)我們一家的份上,我早就讓你去找你媽了。”
宋玉才身后的人哈哈大笑起來,我就像是個笑話一樣。
我立馬攥緊了拳頭,卻被一雙柔軟的手拉住了手臂。
蘭雪兒走了出來。
“別沖動,和狗計較只會浪費太多時間。”
說完,就要拉著我離開,宋玉才立馬攔住了我們,一雙眼睛賊兮兮的盯著蘭雪兒。
“喂,我說張東海,你去哪里找了個那么漂亮的小妞?之前錢都不分你我,現(xiàn)在,要不先給我玩玩?”
宋玉才十足的混混,吃喝嫖賭什么都占,他身后的兄弟也開始嘈雜起來。
“是啊,才哥,你舒服了記得給我們留著。”
污穢不堪的話相繼襲來,我可以忍受這些人對我的屈辱,但絕對忍受不了他們欺辱蘭雪兒。
看著宋玉才那張地痞流氓的樣子,我毫不猶豫的揮了一拳過去。
宋玉才一門心思都在蘭雪兒身上,自然沒注意到我,猝不及防,硬生生的挨了我這一拳,我用的力道也不小,宋玉才重重的摔倒在地。
他那幾個兄弟紛紛上去扶他,而身后有了一道重力,旋即蘭雪兒的聲音響起。
“跑!”
我也猶豫,跟著蘭雪兒一直跑,身后傳來了宋玉才的咒罵聲和追逐聲,我們并沒有停下,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才慢慢停下來。
蘭雪兒看了眼身后,氣喘吁吁的說道:“他們應該追不上來了。”
隨后看著我。
“你說你那么沖動做什么,又不是不知道,我什么都經(jīng)歷過。”
千言萬語都卡在我喉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聽到他們侮辱蘭雪兒我會控制不住怒火。
蘭雪兒沒有逼問,我們轉(zhuǎn)身回到停車場開車。
等到了一棟小公寓,蘭雪兒才停下來。
“到了。”
我急忙下車,說道:“到了你先回去,我打車回醫(yī)院。”
“你著急什么?今天都沒好好吃東西,去我家下點面條吧,恰好我也餓了。”
蘭雪兒今天都在忙給我爸轉(zhuǎn)院的事情,肯定也忙不上吃東西,想到這里,我又充滿了愧疚,跟著蘭雪兒進了屋。
屋子的構(gòu)造很簡單,除了一些家具,其他什么裝飾品都沒有,也感覺不到絲毫的溫馨。
“我平時只是回來睡覺,其他時間都在公司,所以家里有點簡陋。”
“不簡陋了。”
要這房子都叫簡陋,那我們那些簡直稱不上是房子,只是屋子里缺少了家的氣息,正如蘭雪兒所說,這里除了睡覺在,其他時間都不在。
“我去廚房給你做點吃的。”
蘭雪兒脫下外套,里面穿著一件白襯衣,底部扎在褲子里,看上去就是十足的領導,她挽起袖子,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算了吧,我去隨便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