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在蕭姑娘一行人下山歷練之時,大人那邊也不閑著,擁有前世記憶以及知曉這個世界運行法則的大人,自是比我與司命更早知道,薛依依和薛丫不是同一個人,大人在與蕭姑娘相見之后,便脫了借口說家里來信要他快些回去,至于大人到底是去干了什么,我與司命就無從而知了。再說另一邊蕭姑娘,自打她發現薛依依同二殿下皇甫長青早在這個時候就勾結上了,她一直在等,她有預感,這次歷練若不出點亂子,便是大風大雨前的安穩,若是出了,便是那兩個人等不急了。
蕭姑娘的預感確實沒錯,這次歷練出的事情,怕就是皇甫長青等不急的結果。
事情是這樣的。薛依依同皇甫長青膩歪了好一會兒,卻也因著是在歷練,怕有同門起來發現人不見了,兩人也沒用多長時間,便分開了,皇甫長青囑咐她定要照看好自己,薛依依笑著應下,她回去后,同門們還在睡著,這給了她足夠的時間來消化皇甫長青的話,依依,我想登上帝位,到那時,我定要娶你做我的皇后,說實話,她確實動了心,皇后這個位子,她當然想做,在家的時候看古裝劇,皇后是皇帝的發妻,執掌六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她看過不少小說,哪一個穿越者不都是最后要么成了皇后,要么成了王妃,就算她表現得再柔弱,她不傻,蕭家的男弟子大多是喜歡她的那張皮子,女弟子沒幾個喜歡自己的,她曾經喜歡過師傅,曾經認為師傅受制于惡毒的師娘,可她不瞎,興許師娘是性子不好,但師傅是喜歡師娘的,后來,她原本只是想讓皇甫長青對自己動心,卻沒想,她真的喜歡上了皇甫長青,她知道,蕭安師兄在朝中坐宰相,是個不折不扣的太子一派,這就意味著,蕭家一行人,也會支持太子,自古帝王家多無情,若是太子得勢,她所喜歡的皇甫長青會如何,顯而易見,況且,自己對白沉香做了那種事情,定會暴露,到時,以師娘的脾氣,定會殺了自己,因此,就算是為了活下去,蕭家,連同同蕭家交好的那些個家族,都不能留下。
所以,當皇甫長青說出,她們沿途經過的一家客棧,是他手下的時候,她想了一個辦法,斬草除根,蕭家既然留不得,那這些個小輩,也留不得,自己可以造出個死亡的假象,讓那一行人喝上麻沸散,對外就說走火,在把掌柜的滅口,只要做的絕,不會有人察覺到的,退一萬步講,就算事情傳到蕭家那里,等到人趕到的時候,也全都燒成了渣渣,誰能認得出來。她這邊心安理得,想著這些好事,卻沒想到一切的一切早已被蕭姑娘所洞悉。
蕭姑娘早就調查清楚,那客棧究竟是誰開的,上輩子這個時候,他們一群人還確實腫了她的計謀,一行人動彈不得,眼睜睜的看著大火即將燒過來,幸運的是,火勢見長之時,一聲雷響,一場大雨讓他們幾個人被救,當時,沒幾個人意識到,薛師姐因著身體虛弱自己一人一間而沒喝那酒。自然也就在大火燒起來之時,跑了出去。現在想想,什么身體虛弱,怕是早就串通好了,就等著要這些人的命,還好老天有眼,及時的來了場大雨,要不然,哪里還有她重來一次的機會。
果然,天一亮大師姐就已經醒過來,喊了喊還在睡夢中如同死豬般的三師姐,“老三,起來了,快看看我們怎么走回去啊,”三師姐睜開眼睛,揉了揉,“哦哦哦,我看看地圖”然后,一行人醒過來的喊喊沒醒的,叫起來之后,就哈氣連天的走了,年級最小的師弟表示:“果然睡地上和睡床上是有區別的,”來蕭家學武的孩子,家里有算不上大富大貴的,也是能管夠溫飽,自然在衣食住行上沒受過什么苦,蕭家的床板比起這幕天席地的,還是好得多,因此,晚上真正睡好的,沒幾個,大多沒精打采,因此大師姐打算先停一停腳步,現在最近的客棧歇一歇,蕭家鋪子多,出門在外的自然也不會委屈弟子,三師姐熟練的同店小二談了價格,包了幾間房。
是夜,舟車勞頓了一天的弟子們,總想吃頓好的,便好酒好菜的點了個全,年輕些的到底還是羞澀,坐在一起,年級長些的也總覺過去保不準會掃了性,也就坐在一起,一時間大家吃飯的吃飯,喝酒的喝酒,吃了一會,薛依依起身:“大師姐,我實在吃不下了,我出去透透氣。”白沉香性子時而灑脫時而文靜,喝了酒就更厲害了,原是一個勁的勸薛依依多吃多喝,薛依依終是吃不下,托借口出去,實則為了躲店小二送來的加了麻沸散的酒,只是除了蕭姑娘,沒人意識到酒有問題,蕭姑娘還想以明日還要趕路為借口不要喝,不想小二端進來就被搶了空,來不及阻止,酒已經下了肚子。
蕭姑娘多了分心思,也就在自己杯中倒了些,果然,回來的薛依依看到每人杯中的酒,眼神露出了一些愉悅。一起來的同門已經在麻沸散的作用下飄飄忽忽的向房間走了,如上輩子一般,薛依依以自己身體不好為由,一人要了一間房,眾人知道她那有些嬌嬌小姐的毛病,心里不悅,卻也由著她去了,蕭姑娘早在離家之前就去洗劫了醫館,還拿走了一大兜的解酒藥,美其名曰,大師姐三師姐的性格醫師你不知道嗎,耽誤了第二日趕路怎么辦,醫師被她說的啞口無言,只得看這小小姐拿著解酒丹揚長而去。
有先見之明的蕭姑娘給同一個房間的大師姐,三師姐服了解酒丹,又給了不少解酒藥給三師兄,三師兄體格弱些,自然也只在一開始喝了些,吃了后也就趕忙去給其他師兄弟送去了,與此同時,隨著解酒丹的效力,大師姐三師姐意識到自己有些動不了,蕭家一開始就針對弟子誤食麻沸散后應如何做進行過教導,雖不知是何時吃上的,但目前要緊之事,是先將它用內力逼出來,只是費些時間,能動后應立刻把師弟師妹喚醒,趕緊離開。
在她們發現之前,蕭姑娘便早早的假裝睡下,沒有被發現,果不其然,不一會子,空氣中便彌漫著煙的味道,外,下面喊著,著火了著火了,快些救火,快就火,因著昨夜沒睡好,解酒后不少弟子直接睡下,感覺渾身無力也只以為是效果還沒發揮出來,被著火了的聲音震醒,才發現自己動都動不了,怕是找了道,只是,沒什么經驗的他們自然比不上年長的師兄師姐,現下一個比一個急,根本考慮不到麻沸散還是什么的,只覺得因著煙,連呼吸都有些困難,那邊的白沉香和董玉文內力深厚,用時也短,在運功之時就考慮到小弟子的反應,帶麻沸散排出體外,兵分兩路,一人先將年紀小些的師妹送下去,一人跑出去救男弟子,蕭姑娘裝著被總送出酒樓,三師姐以為她已經將麻沸散排出體外,也沒太驚訝,便回去幫大師姐救人了,白沉香跑到對面的男弟子那里,卻發現門也被從外面反鎖,心中有了計較,不得已之下,告了聲得罪,一腳踹開 ,眾人看到師姐來了,也就放心了些,喊著師姐救命,“一群沒用的東西,這種時候就忘了師傅同我們說的,想想應該做些什么,是什么原因,讓你們變成這副樣子。”這才反應過來,中了麻沸散。
索性一群人被救出來后都相安無事,只是,“薛師姐去哪里了,有人看見薛師姐嗎?”眾人這才反應過來薛依依不見了,莫不是被困在里面了,白沉香喊著董玉文同她一起去薛依依的房間,發現門同樣被反鎖了,連忙喊著:“二師姐/妹,你在里面嗎”果不其然,過了好一會,里面才有了聲音,“大師姐,大師姐,三師妹,救我,我動不了了”蕭姑娘同樣跟著一起,四周火光沖天,彌漫著一股煙味,說不了幾句話就0有窒息感,也就長話短說,“二師妹,你先用內力將體內麻沸散逼出來,我們這就破門進去。”實際上,薛依依沒和那酒,也就沒中什么勞什子麻沸散,只是應了應,等她們破門而進時,薛依依仍舊裝出一副沒有完全解掉的樣子,火勢大的很,白沉香和董玉文來不及等她排出就把她帶了出去。
蕭姑娘在后面看到,有一個身影鬼鬼祟祟的跑了出去,趁所有人都沒注意的時候。一開始,薛依依的門前并沒有鎖,門外的鎖,是蕭姑娘加上去的,原本想著讓薛依依自己死在這場火里,沒曾想,竟有人意識到她不見了,她不清楚弟子們的房門是誰鎖的,但有一點,有人想要她們這些蕭氏弟子的命,事情已經不是簡單地小打小鬧,大師姐和三師姐也是一臉嚴肅,目前尚不知對方是誰,但只一點,不能讓師兄弟們害怕。
于是,大火被撲滅后,白沉香召集了所有參加的弟子,確定人數已經一個不少,便決定一同回山,這次歷練取消。只是薛依依一路上面擺明了心情不好,眾人只當她被嚇到,有些生氣,也就沒人去惹她。我與司命倒是清楚,她已經擔心,開始打草驚蛇,弟子里面,怕不是已經有人看出來了
回山之后,白沉香薛依依董玉文作為師姐,定要去和掌門家主匯報這些事情,蕭老爺也摸不著頭腦,但是,警戒之心不能沒有,此次下山歷練的,有幾個是同蕭家較好的家族的子弟,難不成,這些人,是沖著幾大家族來的,蕭老爺連忙飛鴿傳書給各個家主,請他們來一趟,共同商議,對弟子們就說,這是幾家聯合的行動,歷練歷練,為的就是讓弟子們在這種情況下能自保。
從主事堂出來后,薛依依一直忍著,直到了晚上,才在銅鏡前爆發,“這群賤人,竟然逃了出去,索性我也沒走,再陪他們玩玩,至于壞了我好事的人,我倒要看看,游戲開始后,她能有什么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