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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回憶(三)誤會

自那日兩人在青樓尷尬的單方面意識到相遇已經過了幾日,這幾日沉迷美酒佳人的大人似乎終是想明白了,并不是每一段感情都能夠有始有終,不是每一個人都能與自己心悅之人白頭到老,否則世上哪里來的癡男怨女,哪里來的意難平,老太太自打那日見了兒子興致不高又一人回來,便已明了,怕是郎有情而妾無意,人家姑娘不喜歡,不代表著自己兒子不是個香饃饃,因為兒子這幾日的頹廢,老太太雖心知不是人家姑娘的過錯,喜歡這事哪有個對錯之說,卻也忍不住的埋怨,若是不喜歡,又為何任由這謠言,所有親戚朋友都知道自己老兩口還特意去觀察了那蕭家的老板,原本她有多自豪,現在在親戚面前就有多沒臉,所以說人在不冷靜的時候,總會做出些怪事,她開始張羅著給兒子相親,她也算是這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哪家的小姐到了適婚的年齡,哪家的還沒定親,她雖說不是多么熟悉,卻也知道不少。實際上,若不是兒子真的喜歡那蕭家藥鋪的老板,她心中也有幾個兒媳的人選。

只是做母親的,要如何才能委婉的向兒子提出要兒子參加相親的事情,這可難倒了人,恰巧自家釀的酒剛好釀成,便借著品酒的名頭邀請大家小姐公子來做客,只是,那蕭姑娘到底邀不邀請,這可愁壞了商夫人,她與商老爺商量了商量,打算給請帖,至于來不來,就是那蕭老板的事了。

商夫人的這一舉動明眼的都看出來,是在給商公子相親,于是,同齡的公子們紛紛以有要事為由拒絕了此次宴會,笑話,和商帆站在一起,怕是那些個達官小姐們不得用眼神殺了自己,那邊的各位小姐們也是一臉疑惑,坊間都在說蕭家的老板和商家的公子兩情相悅,怎地商公子他娘又要辦什么勞什子品酒宴,蕭老板鋪子多,人又長得好看,凡是有什么對皮膚好的藥材,每每去店里都會送些,因著這個原因,不少小姐們都同這個好看的老板成了好友,因著這個原因,不少小姐也都已家中有事推辭了。

然而,蕭姑娘干的這行,也得罪過不少人,況且大人長得確實俊美,家中有待嫁女兒的不少藥鋪都想著能去一趟,早先聽聞兩人兩情相悅,不想商公子的母親卻給自己兒子相親,那些鋪子的當家不禁罵了自己,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這些個謠言也信,商家家大業大,又開了鏢局,自家女兒嫁進去,也絕對是吃不了虧,這樣的好事,怎能不求,而這些人家的女兒,卻是這樣想的,商公子這般俊美,是極好的夫婿人選,之前聽聞商公子同蕭家的老板兩情相悅,現在既然如此,看來兩人無意,她們也不想為什么,只想著若是能被商夫人喜歡上,即使做不了婆媳,也可做個干娘。

而蕭姑娘卻是收到了邀請函,思考了片刻,便把邀請函放在了桌子上,等到那日宴會之時,沒見到蕭姑娘的身影,倒也在意料之中,畢竟他們二人并沒有交換信物,來了不少閨房小姐,大多是蕭姑娘同行的女兒,不用說,同行皆是冤家,更何況,蕭姑娘手段高明,然而,在那個時代,很少有女子做拋頭露面的生意人,自然,同行多男子,就更看不起他,特別是在京城人眼里,女人,就該是呆在家里相夫教子的,偶爾上街也是置辦些東西,蕭姑娘的次次得利讓同行急的直跳腳,只能在言語上過些癮,父母親且這樣想,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兒自然印象更差,幾個人嘀嘀咕咕的說著,大人對于母親此次的安排自然不喜,自己雖遭了拒絕,也不至于現在就急,但是邀請函早已發到各家手中,自然也就不能取消,他只能一張皮笑肉不笑的臉迎人。

誰知今日來的,全是些庸脂俗粉,與他的蕭姑娘是一點都比不得,他看的出來,母親在自己心悅之前便念叨著京城御醫何太醫的女兒,又能干,又標致,自己今日見了,是出色,只是比起蕭姑娘遜色了許多,大人在心里默默的補上了一句,大人身旁的小廝與大人一同長大,看自家少爺這樣子,就明白了,少爺八成想著蕭姑娘呢,只可惜老爺夫人看不透,讓少爺帶著何小姐去家里后花園轉轉,不談還好些,一談才發現原來兩人倒是都有些類似的地方,兩人都不想繼承家業,都想做個快意人,望著有一日能夠浪跡天涯,四海為家,他們聊的開心,說書先生也說的開心,何姑娘許是喜歡大人,可大人明白,自己與何姑娘只會是好友,至于夫妻,那是斷斷做不了的,全然不知,他們二人的樣子,在別人眼里,就是兩人志趣相和,彼此欣賞,互相愛慕,經歷了那一日的品酒宴會,說書先生的本子已經由商蕭兩情相悅變成了商何即將喜結良緣,若只是一人之言,倒也不足為懼,只是,人言依舊可畏,蕭姑娘發現最近手下的人都很聽話,想來喜歡同她唱反調的調皮侍女也是一副乖巧模樣,說往東不再往西,這讓沒人罵的蕭姑娘有些奇怪,終于在某日早上,她的小侍女問了她一句,姑娘你不難過嗎,她覺得很奇怪,為何要難過,侍女似乎是沒料到這個反應,只是笑了笑說,自己在模仿畫本子,她終是好奇,卻也沒多問,直到無意間聽說,商帆要同何家的大小姐成親,她才明白,原是這般,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唯有我不知。

終是罷了,她是喜歡商帆,卻也明白,自己不是良人,她這些年一直在打聽,京都之人有幾個傻的,當年之事,她找了許久,終于明白,當今皇上和貴妃,便是自己的好師姐和當年在武林大會的那位二殿下,而蕭家滅門的真相,她更是一清二楚,只是可惜,她一直認為自己兒時的好友均是無情無意之輩,不想當年受挫的,不只是蕭家,她們這一輩里,江湖真正世家的孩子,她是唯一一個活下來的,聽說皇帝今年要去玄武涯秋獵,她早就做好了打算,那兩個人,別想活著回去,她與幾個當年對蕭家衷心世家仍有來往。當年出事后,有些對蕭家忠心耿耿的家族一樣遭受到迫害,這幾年也才恢復過來,他們找到了她,南宮家家主好男風,為了商量事宜,也只能跟著去小倌那里。

然而,蕭姑娘不知道的是,她與南宮家家主一起時,被被迫與何姑娘一同逛街的大人撞了個正著,兩人相顧無言,終是大人先開了口,看來蕭姑娘也并非在下所認為的那般冷血,和別人倒是笑的開心,大人這話委實過分了些,一旁的南宮家主更是一臉尷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蕭姑娘倒也冷靜,“畢竟我不像商公子這般,無論到哪里都是一路的追隨者,哼!”說完便拉著南宮家主朝另一方向走去,大人感覺一拳像是錘在棉花上一般,面露不悅,商公子給人印象一直是個豐神俊朗,活潑有趣的男子,不想陰沉著臉是極嚇人的,一路上,何姑娘不敢說一句話,生怕哪里說錯了,惹得人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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