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又生怕此事傳出去引起大規模民憤。
皇族又不得已昭告天下,聲稱此癥如瘟疫一樣可四處擴散。
如若不處理那些痛苦掙扎的人群,到最后感染橫死的肯定還會有更多無辜百姓。
無奈之下,聽了這消息滿柾國百姓對此血腥事件再不輕易提及,人心惶惶。
隱約記得她當初聽到這個消息也膽戰心驚替那些可憐百姓惋惜好久。
可如今似曾相識的癥狀又一次擺在眼前。
簡單說來,癆癥總歸是因為冰冷潮濕的洪水而起。
“你們不能待在這里。”
既然癆癥是因洪水而起。
她們繼續待在這兒,難保冰冷無情的洪水不會第二次卷土重來,更何況足下陰冷潮濕的濕潤土地連一株花兒都孕育不出來。
又該如何留在這片土地上繼續繁衍生息。
“聽到沒有。”
“你們不可以繼續待在這里。”
她慌張的聲音很大,急匆匆跑去拉扯幫忙的力道也很大。
可惜視線可及之處,這些已經滿目空洞、三三兩兩擠在一起只懂麻木度日的稀疏人流哪里還有人肯聽她的話。
簡單來說,周圍徘徊充斥著太多痛苦哀嚎的聲音。
她那一點點小小的聲音,倒是像極了石沉大海,有去無回。
“癆癥因水而起,酸軟病痛也最忌潮濕,你們繼續待在這兒遲早會沒命的。”
伸手拽了一次又一次,可周圍不論哪一個好像誰都沒有眼尖察覺她的存在。
她的話,倒是像極了最細的蚊音掀不起半絲風浪。
第一次。
她真的第一次感覺到一個人的慌張無力。
如果換做以前,不論她想做什么,阿九、二姐姐、還有那個口是心非的四妹妹,一定都會義不容辭的站出來相助左右。
父妃即使住在宮里,可還是會第一時間派人趕來相助。
如今她們都不在了。
獨剩她一人,連一句最簡單的話都不會有人聽到了。
“你剛才說什么?”
不禁低頭傷神之際,一道滄桑渾濁的嗓音突然傳入耳簾。
匆忙抬頭順著聲音瞧了過去,原來不遠處站著一個年過三旬的女人。
分明是身強體壯、頭發烏黑的年歲,可這女人硬生生瘸了一條腿,滿頭黑發也隱隱花白、滄桑不已。
此時她就這樣無視周圍所有不斷依偎的狼狽身影,透過茫茫人海目不轉睛的瞧著她。
精神抖擻的黑白眼眸,不知為何竟好像終于等到了期待已久的故人,流光一般的激動顏色一閃而過。
“這些人不可以待在這兒。”
宇文泠鳶自知初次見面,只覺自己迷茫中看花了眼睛。
但很快穩住心神的何潤歆,邁著最難以察覺的激動步伐一步步近在眼前。
“是不該待在這兒。”
何潤歆出乎預料沒有反駁,更沒有張口亂喊吩咐僅剩的村民趕走這個來歷不明的陌生女人。
反而直直盯著一雙直勾勾的灼熱視線,目不轉睛瞧著宇文泠鳶恨不得盯出花來。
宇文泠鳶本就不明所以,突然被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女人直勾勾盯著。
自知衣衫狼狽,也清楚的知道她如今這般模樣的確落魄。
囧了囧,下意識伸手拉扯所剩無幾的零碎衣衫目光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