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心古派后山的密林之中,樹木繁茂,鶯歌燕舞,很適合玩躲貓貓。
蘇凡逃到這里的時候剛剛夕陽西下,晚霞余輝中的山地景色怡人,照在燒烤架上反射出美麗的光彩。
“系統(tǒng)哥,我為啥要背著這東西逃跑,難道看起來不會有點弱智么?”
“叮,勤儉持家是我們偉大文明的美好品德,值得發(fā)揚。”
“那讓我當(dāng)壞蛋,也是你們的美德?“少年不解。
“不是。”
“那是為什么?“
“乃是系統(tǒng)的惡趣味使然。”
蘇凡:“……”
他無語的選了一處地勢相對平坦之處,放下燒烤架,把獅子再次放上去,烤了起來。
就在他給那些肉刷小料的時候,一個長相不錯的女孩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好香啊,小哥哥,我大老遠就聞到了香味。”
“你是?”蘇凡狐疑的看著來人,這荒郊野嶺的,別說是人,就是蹦出來一只兔子,他都很怕。
“我叫南霜,就住這后山。”
“住后山?“
“你是武者嗎?”蘇凡問。
“是啊,氣勁境一段武徒。”少女留著口水,眼睛盯著烤肉,隨意答道。
“行吧,若是不怕我,就坐下一起吃。”蘇凡笑著說。
“好啊,你看著可不像壞人,不過這后山經(jīng)常有兇獸觸摸,你跑這來干啥?”少女天真的說。
“正殿那邊,不讓引酒,我就過來了。”蘇凡信口胡說起來。
“小哥哥雖然長的不咋地,但還是挺有品味的,燒烤配酒,天長地久。”南霜若有所思的說。
蘇凡聞言,面色平靜。
眼前這少女,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jì),在活了五千多歲的蘇凡面前,可謂是童言無忌,他也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對面的南霜見狀,以為對方是生氣了,反而有些不自在。
“對不起,我的意思是……”
“能吃了!”少年打斷女孩的話,伸手撕下一大塊肉,上面油光锃亮,直接遞給少女,然后又撕下一塊,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嗯,香!”少女贊道。
“老子的手藝,那是……”
“哐哐哐。”
就在蘇凡專心致志吹牛的時候,遠處響起一陣連續(xù)的腳步聲。
“那兔子跑哪去了,不可能跑出結(jié)界啊?”
“那死賤兔子,又跑到我地盤吃肉,兔子特么還吃肉,說出去誰信!”
“死兔子,快給熊爺爺出來,以為躲起來我就找不到你了?”粗獷的聲音徐徐傳來。
蘇凡苦笑,這頓燒烤明明是系統(tǒng)請客,為什么這么難吃進他嘴里。
他轉(zhuǎn)過頭來,看向眼前不停顫抖的少女,柔聲道:“原來還真是兔子。”
少女一怔,怯生生的看向蘇凡,旋即轉(zhuǎn)身想跑,卻被少年拎著衣服后領(lǐng),直接提了起來。
“你這樣能跑掉么,周圍已經(jīng)被那狗熊的結(jié)界圍的水泄不通了。”蘇凡平靜的說道。
“你快放開我,我就是偷吃了幾塊肉,還在那放了好幾根胡蘿卜,明明是交換,他卻糾纏不休。”少女帶著哭腔說道。
“你偷東西,還有理了。而且我放開你,你還是會被它找到。”少年笑道。
“那怎么辦?”少女抹著眼淚道。
“不如我把你烤了吃,也算你報我一飯之恩。”蘇凡看著眼前膽小的兔子少女,想要跟她開個玩笑。
“哇!媽媽說的沒錯,壞人是不能從面上看出來的!”少女的哭喊聲忽然大了起來。
嗖!
一個兇神惡煞的褐面男子忽然出現(xiàn)在二人面前,就看到嚎哭的少女和一臉驚訝的蘇凡。
男子環(huán)顧四周,將目光落到那燒烤架之上。
“呦,現(xiàn)在不只是偷肉吃了,居然改在我的地盤上打獵了?”男子看向已經(jīng)嚇呆的少女,玩味道:“想不到南博頑那老齙牙,還能生出這樣漂亮的女兒,當(dāng)真是祖墳上冒青煙了。”
“既然你吃了肉,那就肉償好了。”男子上下打量南霜,眼中滿是火熱。
“這獅子肉,也歸我了。”男子邪笑著想要上前撕肉。
可他的手還沒碰到烤獅子,就感到一股巨力自面門上傳來。
砰!
“要兔子就聊兔子,動我肉干嘛?”蘇凡一臉不快。
“你是誰!?”滿臉是血的男子憤怒大吼,沖上前去想要教訓(xùn)蘇凡。
砰!
下一秒,男子再度倒飛而去,臉上相同的位置又挨了一磚,撞到一顆大樹后反彈跪地,不停的嗚咽。
少年上前一步,拎起大漢便是十幾個耳刮子打了過去,而后丟到了一邊。
“原本我是想把這兔子給你的,可你想動我的肉,那就抱歉了。“
”三秒鐘,給我滾出這片領(lǐng)地,以后這里歸小爺了。”少年淡定的說。
男子緩緩站起,天暈地轉(zhuǎn),但也知道眼前少年不好惹,屁都沒敢放,慌慌張張的跑開了。
看著呆立原地的南霜,少年心頭一軟,道:“行啦,估計他以后不敢來了。”
少女打了一個機靈,畏懼的看著眼前少年,道:“那你會吃我么?”
“嗯?”
“你打架的時候,渾身沒有元力波動,應(yīng)該也是妖修吧,你會吃我么?”少女顫抖著身體說道。
“兔子精不好吃,我從不吃兔子。”少年被眼前這姑娘搞的頭暈,翻著白眼,胡謅道。
“哇!”
少女抱住少年,‘哇’地哭聲更大起來。
“你怎么還哭?”少年一臉不解的看著少女,問道。
“明明剛剛還說把我給他。”少女委屈的說。
“可我,只是為了顯得正義一點,畢竟你是小偷。”蘇凡解釋道。
“我不信,哇!”
“我忽然又覺得兔子也可以吃。”蘇凡怒目圓睜,威脅起來。
“哇!”
“得,我錯了!”
安慰了好一會兒,少女才趴在他腿上睡著了。
少年雖然來自仙界,對天道的理解遠非這種低級大陸能比,可畢竟沒有任何修為,依舊會困,于是很快也閉上了眼睛,沉沉的睡了過去。
剛剛睡了不到半個時辰,一道響聲破空而來,十分尖銳。
少年皺了皺眉,睜開眼睛,將少女輕輕放到草坪之上,目光冷冽的看向天空。
“啊呀呀,小伙子,我可算找到你了。”
來人正是牛小黑。
他一開口說話,露出一口的大黃牙,蘇凡剛剛吃的肉,差點在這一刻都吐出來。
少年借著微弱的夜光,徐徐看去,遠遠能看清老者一身武者裝扮,一身勁甲無風(fēng)自動。
他面上一寒,恍惚間,仿佛變了一個人,深吸一口氣,看著來人,良久后開口道:“您如何稱呼。”
“牛小黑,玄甲天衛(wèi)首領(lǐng),你未來的老師。”老者搓著手,和藹的說,一臉皺紋亂顫。
“未來的老師?”少年一怔,繼續(xù)道:“我好像沒說過要加入玄甲衛(wèi)。”
“山不向我走來,我就向山走去,你想入懸心古派,還為此布局。”老者依舊笑瞇瞇的看向少年,混濁的眼中放出攝人的精光。
“那又如何?”少年疑惑道。
“也沒啥,只是我已經(jīng)為你加入了懸心古派。明人不說暗話,老小別無所圖,只求拔去身后這秉劍。”老者坦然道。
“可我現(xiàn)在拔不出來。”少年見對方知曉那劍的來歷,也不在兜圈子。
老者搖了搖頭,道:“你若拔不出來,就沒人能扒出來了,你可能不知道,太沖仙帝五個月前消失了。”
“太沖仙帝消失?”少年目光一凝,不解道:“這跟首沖六元的劍有什么關(guān)系?!”
“仙帝失蹤,意味著玉皇頂無主,玉皇頂無主,意味著沒人能開啟宙間神輝。”老者苦笑一聲,繼續(xù)道:“沒有宙間神輝,也就沒人能拔出你體內(nèi)那系統(tǒng),也就是說,只有你能拔出這劍。”
“你知道我身上的秘密!”蘇凡臉色面沉似水道。
老者哈哈一笑,擺了擺手,悠然道:“你不用緊張,老夫歷經(jīng)九劫焚身,活了無數(shù)的歲月,經(jīng)歷過無數(shù)的苦難,你不是第一個擁有這系統(tǒng)的,但我希望是最后一個!”
蘇凡默默點了點頭,不再追問,而是話鋒一轉(zhuǎn)道:“你這么自信,肯定有辦法嘍?”
老者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目光堅定的少年,物是人非之感,油然而生。
遙想當(dāng)年,他與大黑狗一道,霸氣縱橫,睥睨八荒,那段日子真的快樂。
可如今大家都知道丹帝驢太白,誰還記得當(dāng)年妖族葬地內(nèi)的炎黃黑狗呢?
思緒回來,老者唏噓一聲,輕笑道:“也算不上辦法,佛曰因果輪回,你這劍插在我的身上,你我有緣。”
“直接說重點!”蘇凡不耐煩道。
“加入懸心古派。”老者搖摳了摳頭皮,模樣猥瑣。
“我這么做,有什么好處?”
“可以隱藏你仙人的身份,入武境。你仙根破碎,這算另辟蹊徑。”
老者沉吟良久,繼續(xù)道:“我想你那系統(tǒng)也是這樣的目的,不然你也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可以。”蘇凡平靜地說。
無論這牛小黑是什么身份,他蘇凡都不在乎,他因?qū)嵙Φ拖卤磺艚迩Ф嗄辏瑢Ψ降牧肀脔鑿降恼f法很誘人。
傳聞妖界曾有一狗,無仙根,以無恥正道,號蒼虛,古稱蒼虛妖圣。
蘇凡囚于仙家五千年,對另類正道的故事早有耳聞,聽到老者道話后,飽含希冀!
“以武境正道?”
“有點意思。”
少年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