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yàn)殡S從過多,行駛不便,顧冥藤又喜清靜,便讓叔父作了一番改動,最后只留下十個一品護(hù)衛(wèi)與一輛馬車隨行。
“我說顧冥藤二公子,你多大了啊?”自從開始對現(xiàn)實(shí)認(rèn)命后,葉薰道子又開始變得積極活潑,一路走來,只覺空氣都是跳動的。
“我并無它意,只是覺得既然我們都是琴侶了,我一直稱呼你為王子感覺挺別扭的,而且你稱呼我的時(shí)候是不是也覺得不太方便,這樣吧,我看我們兩個年齡相仿,你要是比我大一點(diǎn),我就叫你哥哥,反之,你就得叫我姐姐,這樣好不好,你覺得!”葉薰道子邊走邊說道。
“隨便!”
“我年芳十六!你呢?”
“十七!”
“那說好了,以后我就把你當(dāng)哥哥了,就當(dāng)交個朋友,我們好好相處好不好,還有就是,你既為哥哥,以后便不要再打斷妹妹說話了好不好!”這一路走來,葉薰道子數(shù)都能數(shù)出來,顧冥藤的話沒有超過五句,她是無聊啊,可是又不能去和那些護(hù)衛(wèi)們聊天,他們一個個的都敬她如神靈,搭不了話!只有找顧冥藤這座冰山了。
“不好!”
“哎~,你剛剛明明說隨便的……”葉薰道子跑到他前面擋住他撅嘴道。
“你說是琴侶,便為琴侶,好好相處便是!”顧冥藤道。
又行了一段路,見前方出現(xiàn)一座石橋,顧冥藤止住了腳步,不再向前。身旁的護(hù)衛(wèi)們也不敢上前去攙扶,這宮廷上下那個不知這二皇子是出了名的生活以及精神上的潔癖患者,若是與旁人接觸過,便要沐浴更衣,哪怕只是輕輕的擦肩而過。
“你不會吧二王子,這么嚴(yán)重的嗎,看來昨日在大殿上聽哪些大臣們的言語,并非假話呀!他果然怪癖繁多!”
“真的不敢上這臺階?”葉薰道子眉宇皺道,看著顧冥藤。顧冥藤躲開她投來的目光,撇過頭去,不發(fā)一語。
“好吧,我來幫你!”只見葉薰道子扯下自己內(nèi)襯手腕上的一根白色絲帶,轉(zhuǎn)身到顧冥藤的后面,踮起腳,將絲帶從他的右邊繞過左邊,就要系上時(shí),顧冥藤條件反射的一把抓住她伸過來的手以及絲帶。
“干什么!”
“你這么緊張干嘛,你不是懼怕那臺階嘛,我把你的眼睛蒙上,你看不見,就可以了,據(jù)我所知,你這個應(yīng)該叫做超級超級恐高癥吧,懂嗎?”葉薰道子甚是無奈,隨便說個病癥唬弄一下他,這世界上怎么還真有這樣上不了臺階,下不來臺面的男孩子呢,哦不,是這古書里怎么會有這樣一個男孩子呢。
“有用?”
“有用,你信我!好嗎?”
“好!”
“那你先放手啊,你抓著我,我怎么給你系帶子!”只見顧冥藤抓著她的手還未放開,兩人深邃的眼眸對視的那一刻,都慌忙閃躲,到底還是這般年紀(jì),大家心思都過于敏感。
“這樣吧,你抓住我的衣服,跟著我走,我說怎么走你便怎么走!知道了嗎?”系好絲帶后,葉薰道子對顧冥藤說道。這方法還真的有用,只見他跟著她,不一會,就上得橋去,又下得橋來,顧冥藤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對這樣一個被稱為仙祖韻女的女子如此放心,這不知從何而來的無條件信任,讓他第一次覺得可以這么安心的跟在一個人后面走路而不怕摔倒。
“看吧,我就說行,你只要讓我?guī)湍悖氵@無藥醫(yī)治的怪病自然是會好的。”葉薰道子邊說邊給他摘下自己的絲帶。
“多謝!”顧冥藤說完便扶了扶背上的古琴,朝前走去。
“還真的就是座活生生的冰山。話少成這樣,平常都怎么跟別人交流啊他!”葉薰道子向身后的護(hù)衛(wèi)們問道。
“仙祖有所不知,這二王子一向如此,方才他居然會讓你靠近他,還……還拉著你的衣服過橋,這事已經(jīng)是讓我們夠吃驚的!”護(hù)衛(wèi)們見這韻女發(fā)問,忙向后退,低頭答道。過了石橋后,來到了一處農(nóng)莊,莊園里有好些農(nóng)民在除草。
“敢問大娘,是否知曉這附近有患青苔怪病的人,我們是來醫(yī)治病人的琴師!”葉薰道子眼見終于遇著個人了,忙上前詢問。
“想必姑娘就是那位歸來的仙祖韻女了,平婦有幸得見仙祖顏容,這是何德何能啊,”說罷就要跪下。
“哎大娘你快別這樣,你只要告訴我哪里有這種怪病,你便是積德行善了!”她忙去攙扶那將要跪下的農(nóng)婦。
“說起這青苔怪病吶,我們平民百姓倒是不用擔(dān)心,那是個富貴病,專挑富貴人家去,這不,這前方五里的煙柳鎮(zhèn),就有這個謝家的大小姐患病,聽說還與這青燈古廟有關(guān)系呢,聽說除了面部,其他地方都長滿了青苔,只怕是快撐不下去咯!”大娘邊說邊擺手。
“那好,謝謝大娘,多有叨擾了!”葉薰道子一行,繼續(xù)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