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上男子的律師出示了一份精神疾病證明,法院在多方查證后認定這份證明真實有效,原本的S刑改判為民事賠償,而XIONG手僅僅是被帶回家中由監護人強制看管。
鄭鈺請的律師在仔細看過那份精神疾病證明后,也搖了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做完這些以后鄭鈺帶著自己妻子和女兒的遺物和一些自己平時收藏的小玩意兒來到她們墓前,拿出一根注射器,擼起袖子輕輕的說了一句“我來了,等我”。然后將注射器扎入靜脈中。藥液注射完畢,扔掉針管,點了一支煙,煙還沒有燒完,鄭鈺就已經安詳的離開了這個讓他生無可戀的世界。
再次醒來就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滿是老式家具的古樸屋子里,還擁有了一具年輕的身體。根據這具身體的原有記憶得知,現在大概是明朝,但并不是自己所熟知那個明朝,歷史在建文二年靖難之役時出現了偏差。燕王朱棣發起靖難,歷經五年戰火,最終兵敗被圍北平。建文帝下旨削其王爵,終生軟禁,幾年后郁郁而終。
建文八年,經高人指點,建文帝下旨遷都北平,改名上京,南京撤銷六部,皇宮改為行宮。拆除北平原燕王王宮,在其舊址之上,以南京皇宮為藍本,興建京師皇宮,以震懾朱棣一脈的龍氣,前后歷時十四年建成。
此朝延續至今已歷經八位皇帝,現在是第九位叫朱祚昌,年號盛武,此時是盛武四年。根據時間推算大致相當于正常歷史上的崇禎初期,公元1627年。后金和蒙古也都存在,但后金并未征服漠南蒙古。而是形成了蒙古,后金,大明三足鼎立之勢。三者雖勢同水火,邊境摩擦不斷,但真正的戰爭并未發生過。
巧的是這具身體原主人竟然也叫鄭鈺,現今十五歲,大同府人氏。父親鄭茂才年少時曾在五臺山隨高僧習武,下山后在城里開了一家武館,做一些看家保院,護送商隊的營生,類似于近代的鏢局。鄭父武藝精湛,徒弟眾多,在大同府周邊頗有些名氣,幾年間創下了一份不菲的家業。
鄭鈺2歲時母親患病去世,身為家中獨子,鄭父對其甚是寵溺,加之從小習武,身邊師兄弟眾多,小小年紀便成了一名典型的紈绔,欺男霸女,無惡不作,在大同府臭名昭著。這樣無憂無慮的富二代生活與前世的鄭鈺一樣,也在一場變故中徹底消散。
半月之前鄭父接了一樁護送商隊出關的營生。由于路途遙遠,貨物價值不菲,還要路過草原,所以鄭父親自帶隊,動用了武館所有徒弟。又擔心鄭鈺無人看管惹是生非遂將他也帶在了身邊。
商隊出發后一路平安無事,直到第九天正午。太陽惡毒的暴曬著大地,草原上無遮無攔。整支商隊頂著烈日行進了一個上午,早已人困馬乏。鄭父見此便與管事商量,隊伍稍事休息,待大家吃些東西補充體力后再行上路。管事點頭同意,安排好警戒后吩咐大家就地休息進食。
過了沒一會兒不遠處的小山包上出現了兩個騎著馬的人向商隊眺望,同時商隊也發現了他們。由于對方只有兩個人,鄭父并沒有太在意,以為只是附近的牧民,吩咐大家不要緊張,以免產生不必要的誤會。果然,在觀察了一陣后兩人調轉馬頭下了山包不見蹤影。
虛驚一場,整個商隊剛才還頗為緊張的氣氛瞬間松懈,大家又開始各忙各的。這時,忽然自小山包方向傳來了如悶雷一般的“隆..隆..”聲,商隊的人也都站了起來撫額眺望。片刻之后商隊腳下的地面也開始震顫。
騎兵!!!蒙古騎兵!!!數量不下千人的蒙古騎兵!!自山包之后襲來。
鄭父瞬間反應過來,拔刀大喊“用貨車結陣,保護商隊”。同時命自己五個親傳徒弟護送鄭鈺向關內逃命。因為鄭父很清楚,如果今天遇到的是關內馬匪,即使對方人數多些商隊也有一戰之力。但現在面對的是蒙古騎兵,數量上千,就算只有數百都不是這支商隊能夠對付的。接下來面臨的便是一邊倒的屠殺,不能逃,也逃不掉。只有盡力拖住這些騎兵,才能讓鄭鈺逃的更遠一些。
百多米的距離,騎兵瞬息便至。刀借馬速,馬仗刀勢,所過之處如狂風席卷,滿地殘肢斷臂,只一個沖鋒,商隊中還能站著的人十不存一。鄭父中刀多處,倒在血泊中,瞪眼望著還沒有跑出多遠的鄭鈺,漸漸失去了生息。
鄭鈺看到商隊的情況,目眥欲裂。紈绔歸紈绔,做為練武之人血性還是有的,更何況是自己的父親被殺。于是調轉馬頭就要殺回去,被師兄弟們死死拉著繼續逃命。蒙古騎兵這時也發現了他們,分出十幾騎向這邊追來。
人未至箭先到,鄭鈺所騎的馬匹后腿中箭,他被狠狠的摔出數米遠,頭部受創昏死過去。其余五人,三人中箭摔落下馬生死不明。就在這危急時刻,背后忽然響起了“嗚....嗚...”的號角聲,追來的蒙古騎兵聞聲便停止了追擊,轉身回去了。或許是因為他們的主要目標是商隊財貨,沒必要為幾個喪家之犬浪費時間吧。鄭鈺被救了回來,其余三個中箭的師兄弟沒有挺到最后,死在了回來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