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裝不進包裹?”沐冉問。
斂春:“又大又方,我還怕顛簸。”
“哦,那丟掉吧。”沐冉明顯賭氣道。
斂春與沐冉相識八年,又怎會看不出這幾日沐冉內心的矛盾與煩躁,點了點頭說:“鄰院阿媽阿爺正好缺個玩物,我就替她們謝謝殿下啦。”說完就端起盒子往外走。
沐冉明知道她那話是故意說給自己聽,但看著斂春決絕的步伐,沐冉只好拉著臉喊道:“算了算了,你把它放好別讓我看見。”
斂春聞聲一頓:“不扔啦?”
沐冉遠遠瞪了她一眼抓起紅竹鞭系到腰上,不再理會。
回黥都的路上,或許是為了緩和內心的焦躁,沐冉選擇騎行,一路溜溜達達不急不緩的走著。
雖然一路心不在焉,但行至下半途,沐冉逐漸意識到一個問題。
上半途所經過的城池略能見到幾個逃亡的貧民,可到了這下半段,沐冉越發注意到,難民竟然一簇一簇流入沿途的城池,且無方向無組織的匆忙。
沿途的難民青壯年居多,但下馬細問細觀下來,他們都有著共同的特點,同樣來自于黥都,嘴中都說這什么怪病的言語。
如果只有寥寥數幾的言辭,沐冉并不會在意,但越發混亂和龐大的信息告訴她,黥都出事了。
運了速行將時程縮短了近一半的時間,沐冉兩人急沖沖的趕到黥都。
不同于往日,今日城門的鎮守十分松懈,連守城的士兵都顯得極其萎靡。
城外團團圍著的柵欄,以及因為百姓的不斷涌出而無法關閉的城門。
“殿下。”
看到此斂春也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我們先進城。”
逆著人流,沐冉和斂春擠進城門。
沿途沒有沐冉離開時的繁榮,許多店鋪都荒廢了,沿路只有百姓背著家當托著孩子四下亂竄。
趕到城首府,斂春敲了好久緊閉的門,才有下人鉆出腦袋。
“我們殿下要見你們城守。”
在黥都這樣的邊疆城池,都分有駐將與城守協同監管,而蔣曾林便是黥都駐將,而今被沐冉叫去了沐城,現黥都主事的便只有城守一人。
“就說沐冉要見他。”沐冉緊鎖著眉頭補充道。
下人折返的很快,沐冉并未等多久,就見城守急慌慌得親自來開門。
沐冉見過這個胖墩墩的城守,可這才個把月沒見,這城守竟然消瘦了不少。
“哎呀,卑職參見長公主。”
這城守急慌慌跑的滿頭汗不說,連袖上的襻膊都未來得及摘,就這樣掛在頸后,大擼著袖子。
“黥都出了何事。”
沐冉隨城守引著,兩人一齊往府里走去。
“殿下還是先隨卑職往偏院看看吧。”
在走往偏院的路上,沐冉想到了許多種可能,心中也做了千種預案,但當偏院的門被城守推開,沐冉站在門前朝里望去時,卻呆楞住。
她甚至干干眨了好幾次眼睛來確認眼前的真實與虛幻。
身后斂春戳了戳沐冉問:“國師怎會在這?”
是啊,沐冉心想,葉辭怎會在這?
自從那夜醉酒后,她們有整整九日未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