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多遠啊悟天？”坐在樹上某根大枝上的比迪麗扯著嗓子在摩擦聲中叫喊，“你要不要歇一下！”

“我不累呀，比迪麗姐姐你累了嗎？”男孩兒頭也沒回，起碼幾千斤重的大樹在他手里感覺輕飄飄地，那模樣像極了比迪麗小時候書包扔地上拖著走的狀態。

“……我坐著累什么，”比迪麗攤手無奈吐槽，而后突然身體前傾“悟天，你和你哥哥誰的力氣更大呀？”

“……”悟天停了下來，撓著頭很是奇怪地看了比迪麗一眼，“當然是哥哥啊，我哥哥可厲害啦！”

“有多厲害？”

“嗯……”悟天仔細想著，“哥哥在和沙魯戰斗時超越了爸爸，現在應該就是最厲害的人了吧。”

“沙魯？”比迪麗心一驚，“就是那個導致吉恩加市失聯的沙魯嗎？”

“我不知道啦，那時候我還沒出生呢，這些都是媽媽告訴我的。”悟天一臉懵懂，他甚至不知道‘導致’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說，那次和人造人們戰斗的就是你哥哥他們嗎？還有誰呀？”

“人好多的……”悟天抬頭看天，“還有爸爸，貝吉塔叔叔、短笛叔叔、克林叔叔、天津飯叔叔和樂平叔叔他們，哦對了，好像還有未來的特南克斯。”

“悟天，我這里有一張照片，你看一下是不是他們好嗎？”比迪麗說著在手表上連點幾下，而后投影出一張修復后高清的圖片，正是當年與人造人戰斗之前短暫拍下的那段視頻里的一個瞬間。

“誒~這照片我還沒見過呢！”悟天扔下鉤索輕輕一躍落在比迪麗身邊，略帶好奇地將腦袋湊過來。

“這是短笛叔叔和哥哥，”悟天一眼就看見畫面最右邊的兩人，“這是克林和樂平叔叔，他們兩個的后面是天津飯叔叔……”

比迪麗地看著對著圖片一個個向她介紹的悟天，雙眼發亮，真相已經不遠了！

“這個是……”悟天突然沉默下來，比迪麗看著他手指停著的位置，心里突然一緊……想開口卻不知道說什么。

那是他和悟飯的父親，那個名叫孫悟空的男人。

“比迪麗姐姐，”悟天抬起頭，情緒肉眼可見地變得低落，有些泛紅的雙眼中帶著讓人心疼的希冀，“這張照片能給我嗎？”

“好！”比迪麗伸出手揉揉悟天腦袋，“我家里還有不少其他的照片，明天全部洗成照片帶給你。”

“真的？”

“真的！我跟你拉鉤好不好，說謊就變長鼻子！”

“好！”

……

小孩子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悟天本就是開朗的性格，沒過一會兒便又把剛剛的難過拋在腦后，扯起之前扔下的鉤索興沖沖向著山頂飛奔。

只是這一次速度就不是比迪麗能接受的了，嚇得她趕緊用剩下的一段鉤索把自己捆在樹枝上，那感覺可比騎電機車刺激多了。

“到啦！”比迪麗將全部精力都放在穩定身體和對抗暈眩上，迷迷糊糊聽見悟天清脆的聲音，直到他用小手翻自己眼皮才算反應過來。

“這里是包子山的山頂？”接過悟天遞過來的水杯喝了幾口，比迪麗才算緩過來。

風景倒真的挺美，但悟天口中所說太爺爺的家，也就只是一間青瓦紅磚蓋成的老房子。

房子老舊歸老舊，卻并不顯臟亂，從外到內雖然算不上纖毫不染，一看也是經常打掃的樣子。

比迪麗跟著悟天的腳步一起走進老房子，里面家居用品一應俱全，感覺跟進了博物館似的。

高粱做的掃把，竹子編的垃圾鏟，煤油燈和土灶臺，全都是只在書上見過的老東西。

“誒？這是什么？”悟天徑直走到屋子里面最中間的位置，那里應該是個類似家神或者佛龕的樣子，只是供奉的并不是任何比迪麗所知道的神像，而是一顆橙色的透明圓珠子。

“太爺爺，我今天想砍柴來著，樹已經拉過來了，”悟天小臉兒上滿是認真，點上一支檀香插入面前香爐中，“不過剛剛遇到了哥哥的同學，等下我帶她去家里玩，柴火就明天再劈吧。”

“比迪麗姐姐，你剛剛在說話嗎？”

“呃……是的，這顆珠子是什么？你對著它叫太爺爺嗎？”

“這是四星球，七顆龍珠之中的一個，媽媽和哥哥告訴我這是太爺爺撿回來的，算是太爺爺給爸爸留的遺物。”

“哦哦，原來這就是龍珠！”比迪麗直覺今天怎么都不對勁。

什么都不知道的為什么是我？龍珠是個啥？來個人告訴我吧！

“對了比迪麗姐姐，”悟天上完香之后給自己倒了杯水，噸噸噸一口喝完，“你今天不用上課嗎？”

“我……我請假了，”比迪麗突然想起自己是過來干嘛的，“對了悟天，我們是不是該往你家去了啊？”

“說的是呢，”悟天拍拍小肚子，剛剛那個果子對他來說就跟沒吃一樣，也就嘗個味道，“我也有些餓了。不過……”

“不過什么？”

“我們家里離這里挺遠的，比迪麗姐姐你怎么過去？”悟天有些為難。

“很遠嗎？我有電機車的，”比迪麗拍拍腰間膠囊盒，“應該夠了吧？”

“電機車的速度應該不夠吧，”悟天對此表示懷疑，小眉頭輕輕皺起，而后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對了，比迪麗姐姐，你內心善良嗎？”

“怎么突然問這個？”比迪麗很是詫異，但在這個話題上她自認還是有發言權的，“當然善良啊，你去橙星市里打聽打聽，我比迪麗小姐可是最知名的正義使者！……之一。”

“好厲害！那就沒問題了，”說著悟天小跑幾步，雙手捧成喇叭狀對天高喊，“筋斗云桑~你在忙嗎？有空的話過來載我一下吧！”

“你這…”比迪麗嘴角控制不住地扯動，半天都沒組織好語言，“…是在干什么啊”

“哦，我在叫筋斗云過來，現在等一下下就可以的。”

“其實我有飛機的，”比迪麗揉了把臉，“在膠囊盒里。”

“比迪麗姐姐，筋斗云比飛機有意思多了，”悟天搖搖頭興致沖沖，好像給比迪麗介紹玩具一樣，“而且能坐筋斗云的人很少，你這么善良的話一定要試試看。”

“真的嗎？那好吧。”難道是語音操控的飛行器嗎？

“啊，到了到了，比迪麗姐姐你快看。”比迪麗還在想善良和坐飛行器的聯系是什么，就看見悟天開心地抬手指著遠處天空。

“那是……”順著悟天的手望去，一個極小的黑點迅速變大，不過幾秒鐘就能看見它的具體樣子，“一朵云？”

“筋斗云原來真的是一朵云啊！”

比迪麗驚訝到無以復加，直到坐上去才恍恍惚惚地摸著身下軟綿綿的黃色云朵。

這觸感……好到不真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