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死一般的寂靜。甚至連呼吸聲也聽不見,如果此時有針掉落的話那么一定可以聽見,也一定會被服務站里的食獸聽見,張三緊繃著身體,躲在廚房壁櫥里的不止他一個,還有另外三個人,小小的空間夾緊了著四人,同樣的,另外三人也屏住了呼吸。
壁櫥外面有的只有人們將感官神經刺激到最大才能聽到的聲音,食獸的呼吸,以及肉掌貼在地上隱隱約發出的聲音,里面還夾雜了尖銳且堅硬的東西摩擦摩擦地板的聲音。
當然,不止只有這四人藏身于此,另外還有六人也躲在了這個服務站。而其他服務站的人,已經被食獸,一群野狗,給拖走了。
咬住脖子,不管蠻類如何反抗,不會松嘴,蠻類只能在掙扎中逐漸喪失生機,然后被野狗拖走,留下一地血跡。
張三躲于壁櫥,緊繃牙齒。這不是在做夢,一次又一次的現實讓他感到恐慌與絕望。就算是從H市中逃了出來,也依舊沒有脫離這個噩夢。
回想著逃離H市的經歷,又使他打了一個寒戰。
雖然這個旅館規模不大,但樓層也不低,由于突然停電張三只好從七樓走樓梯到地面,旅館的外面停著他的面包車,現在他唯一的指望就是那輛滿是灰塵的車子了。……至少安全感會多幾分。而且車是快速移動的工具之一,在沒有電沒有信號的情況下就了解不了外部的狀況,這種快速移動的工具成了唯一的能與外界聯系的東西了;H市變成這樣同樣也待不下去了,雖然知道交通可能已經癱瘓,但在那種情況下,只能心存僥幸心理去拼一把,總比呆在旅館里等死要好。
旅館里的人并不多,因為這里靠近城郊,與高速通道挨得很近,而這些人是為了生活來H市辦事,所以這里既提高了辦事效率又方便便宜。張三在樓梯里沒有碰到幾個人,本以為都已經離開了旅館,可走到一樓的時候他才發現是為什么,“為什么它不進來?”“誰……誰知道……”張三停在樓梯口直直地朝門口望去,他看見那里聚集了許多人,多的以至于他看不見門外地情況,只能看見眾人的背影。但是門口地那群人在那里躊躇不前就好像被什么危險給擋在了門口,再加上剛才那些人的對話更加證明了這一點。張三本想走出去的,但鬼使神差,他停下了,那邊的人好像也沒有注意到他。
張三從包里掏出了手機,然后放至最低,正面朝上,斜伸了出去。手機的黑屏幕在燈光的映襯下赫然多出了兩個紅點,張三心中駭然,將手機縮回,機械地轉過去背對著樓梯的墻。他雙手握著手機,兩手微微顫抖。他的心中已有了一些猜想,門口有什么堵著,但是卻沒有進來,本以為是那東西破壞不了門……但現在,他再次將手機伸出去,這次是左邊,如果要完全證明他的想法,那么左邊也是必須要看的。
這次他看清了,是一對眼睛,血紅的眼睛。再次轉身的他好像沒了力氣,他也沒有那個膽量去告訴門口的人這個情況。看那眼睛,憑張三的直覺,加上這里離郊區很近,是狼沒錯了,但他從來沒見過眼睛這么紅的狼,電視機上面獵者所追殺的狼眼睛一點也不紅,也不可能在手機上反射出。但是他不知道那兩匹狼是怎么進來的,他也算經常出入這個旅館因為工作,一樓的窗戶都有防護措施,就算是從窗戶里面進來的,鬧出來的動靜不可能讓人察覺不到。張三的眼睛胡亂看向一樓樓梯間的一扇門,目光一滯,雖然理論上不能從一樓進,但是這個旅館有一個地下室卻是通向旅館后面的一個菜園的,他偶然看到有人從里面進出,手里還帶著鋤頭一類的農具,隨口向服務員一問便知道了有一個地下通道通往了旅館后面的一個小菜園。
那門口縫隙處隱約流露出的血跡也證實了他的想法,在腦子的光速運轉下,他知道目前只有鋌而走險才能絕處逢生。但是,門口的那些人呢?他們能應付那三匹狼嗎?到底要不要沖向門口?他知道只要他做了那樣的舉動,那兩匹隱藏在走廊的狼一定會和門外的東西開始行動,但是話又說回來,他并不知道門外到底是什么,雖然大致能認為是狼,但是門外狼的數量卻是一個謎,如果是一匹狼的話門內這么多人會畏懼嗎?說不定,親眼目睹過巨大鴿子是如何將那個蠻類給殺害的他再也不敢對這些食獸輕視一分。
思維運轉,一瞬間便想出了這么多想法,但那些以前的食獸,倒不如說怪物,不會再給他一秒時間來糾結人道問題。“看后面!!”門口的人群好像有人發現了什么,張三大氣也不敢喘,將所有精力放在了聽覺上面。“啊……它門是怎么進來的……”語調帶著無限恐懼,張三卻抓住了關鍵詞,它們?門外現在已經確定不止有一匹狼!
“對付不了……絕對對付不了……”張三心想著,“現在已經不是人多勢眾就可以將這些狼給趕走了,門外已經確定不止一匹狼……不止一匹就代表著有更多匹”現在對張三來說場上和以往存在著一個變量,但是后面這一個變量已經排除了1這個數字,他已經不可能向門口的人伸出援手了,那根本是找死!
張三的神經繃緊著,等待著一個聲音,那個聲音只要一出現便是他的遁逃時機,雖然不確定外面會有什么,但是呆在里面一定會死!……對于張三像是過了許久的時間在聲音的出現之后恢復了正常,“區區幾頭狼!!”然后聽到了男人怒吼的聲音,“哐嘰”隨之而來的是東西被摧毀的聲音,緊接著門口處玻璃破碎的聲音,以及女人的尖叫.
張三知道這是最好時機,那些狼已經開始了攻擊,他努力站起來,盡力朝那道門走去,他不敢轉頭去看發生了什么,一切都在賭,拿命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