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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渡人渡鬼(8)

“他已經(jīng)魔化了?!彼就綖懞鋈辉谙哪欢暂p道。

“那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呀?”

司徒瀾未答,只是飛出一張符紙朝張大鵬而去。但符紙只在張大鵬身上粘了片刻便被化成灰燼?!澳銥楹我獢r我!是那孫家父子作惡在前。我們夫妻與他們無冤無仇,他們卻用這般殘忍手段將我們夫妻二人害得至此。我就是灰飛煙滅也要拖著他們一同下地獄!”張大鵬厲聲大喊。

“相公,我陪你!”原本坐在地上的李玉蘭也站在了張大鵬身后。這對鬼夫妻終于可以重新站在一起同心協(xié)力了。兩鬼共同打出一掌,一道黑風(fēng)便沖司徒瀾和夏幕迎面而來。司徒瀾右手一揮將腰側(cè)的濟(jì)雪拔出,一道金光便與之相撞,霎時間破爆的氣流從中間散開。

等司徒瀾與夏幕重新轉(zhuǎn)身看清楚之時,已發(fā)覺張大鵬和李玉蘭不知所蹤。一想便知,他們必定往李尚亭的住處而去了,兩人只好也跟著追了進(jìn)去。

但當(dāng)夏幕走進(jìn)李尚亭的屋子里,卻沒有看到那張大鵬和李玉蘭,只見孫尚亭已經(jīng)氣絕生亡了,瞪著一雙銅鈴般的眼睛,死死對著屋頂,渾身還是被繩索緊緊捆著。縱然是有心里準(zhǔn)備,夏幕還是被嚇得往后一退:“他們真的把他殺了?”

“不是他們殺的?!彼就綖懙馈?

“啊?那他是?”夏幕不解。正在這時她又瞥見了跌坐在地上的孫榮,雖然還活著,但也是有進(jìn)氣沒出氣了,目光呆滯,滿臉不知是汗還是未干的淚,和一具行尸走肉沒什么差別了。

“孫尚亭的陽壽原本就不能活到今天,是孫榮用術(shù)法強(qiáng)行為他續(xù)命。”司徒瀾見那對鬼夫妻已不在這房內(nèi),也不想多看孫家父子二人,便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還有這樣的術(shù)法?那被他續(xù)命的人,不是就沒命了?”夏幕也只好跟著出去了。

“是,他的兩個妾室。”司徒瀾點頭。

“啊?那兩個女人是因為被孫尚亭續(xù)命才死的?我還以為是李玉蘭因為她們背后說她壞話,才殺了她們的呢?”怎么事情又和自己以為的不一樣呢,夏幕搖搖頭。

“李玉蘭只想要孫尚亭的命,因此被續(xù)命后的人,自然會為他擋災(zāi)?!?

“那這算不算是借刀殺人了?即便李玉蘭不動手,那兩個小妾也必然會因為其他的事情為孫玉亭擋災(zāi)死掉吧?”

“是?!?

“那個孫縣令,還真是……”夏幕已經(jīng)不知道用什么詞來形容他了。他為了自己的兒子活下去做這樣的事情,雖然能理解,但因此就去害其他人的性命,這怎么也說不過去了吧。

“先離開,還有那些失蹤女子們未找到?!彼就綖懙?。

“對哦!還有那些失蹤的女人,她們?nèi)ツ睦锪??也不知是死是活,難道也被續(xù)命了?李玉蘭承認(rèn)過是她干的?!?

“她們未死,只是暫時不知道在哪里?!?

“真的?還沒死?那太好了!我們快點去找吧,可是你知道去哪里找嗎?”

“試試看。”

忙活了一天一夜,夏幕縱然是在熬夜方面身經(jīng)百戰(zhàn),也是一回到客棧沾床倒頭就睡著了。這次不同,不像往常光坐在那里看手機(jī)吃零食,而是跑來跑去費了很多體力,一顆心還得跟著整件事情的起伏如坐云霄飛車一般。

而這邊隔壁的司徒瀾同樣在打坐休養(yǎng)中,但他的思緒卻不似他外表看起來這么平靜,寬大袖子里的手指微微屈起,回想起剛才在那縣令家宅中的一幕。

“無論你做何努力,他終究過不了今晚?!彼就綖懙馈?

“仙師,求求您,救救小兒吧!求求您啦!我孫家五代單傳,我已過半百,膝下就這么一個不爭氣的兒子,求求你!救救他吧!”孫榮哭得老淚縱橫。

“天命不可違?!彼就綖懭耘f沒有任何表情。

“不!如果天命真的不可違,小兒又怎會活到今天?一切事情都是有辦法的,只要愿去做,愿犧牲,一定都有辦法的!”孫榮忽然發(fā)起狠來,抽搐的老臉并不會比鬼好看到哪里去?!澳呐率且业拿?!”

“你為他續(xù)命的魔血到底從何而來?”司徒瀾緊緊握住手中一顆形似藥丸的東西。

“魔血?什么魔血?那藥是我向一個云游道士求來的。那道士說了,這是仙丹靈藥,可以延續(xù)我兒的性命,可是,總共才給了我三顆而已。仙師,我求你了,把最后一顆還給我吧!”丁榮說罷又哭著跪伏在地。

“這并不是丹藥,是魔血!它救不了你兒子,只會讓令郎死后入魔,且永世不得超生?!彼就綖懯种形罩菍O榮來說最后的希望,他太清楚這個是什么了。不可能是他!他明明已被她封印,怎么可能輕易出得來。

而當(dāng)年,他就是用這魔血把她帶走的。

不顧孫榮沖上來以命相拼,司徒瀾掌中一用力,那粒丹藥便化為灰燼……

待到午后時分,夏幕一覺醒來,人也清醒多了,起身喂了夏天便去找司徒瀾。

“我們要怎么去找她們呢?”夏幕問。

“追蹤訣?!?

“嗯?”夏幕依舊不理解,但無所謂,她只要靜靜地跟著司徒瀾便好。

兩人順著追蹤訣的提示一路來到了城北郊外處的一個荒廢的義莊。夏幕明白,這就是古代的太平間嘛。果然,只在外面看看,就知道里面定是沒什么好東西,大白天的,都陰風(fēng)陣陣。跟著司徒瀾一前一后走進(jìn)義莊。

只見昏暗的房子里一排一排停著十幾個棺材,有的顯然是新放的,有的是已經(jīng)風(fēng)水雨打后破破爛爛的。一想到里面很可能全都是各式各樣的死人,夏幕還是忍不住一陣惡心。

但除了那十幾口棺材,居然什么都沒有了。忽然,夏幕看到眾多棺材中,有一口比其他都大的,像是一付雙人棺。于是便扯了扯司徒瀾的衣服說:“你說那對鬼夫妻是不是在那里面?小別勝新婚,搞不好他們就躺在那個里面恩愛著呢,嘿嘿嘿……”

這邊的司徒瀾卻像是被燙著了一樣側(cè)身閃開了,留下一臉懵逼的夏幕站在那里。怎么了,難道我說錯什么了?再看到司徒瀾那張千年無波動的臉禁欲又不染纖塵,此刻不知是否光線原因,她竟看到有點泛紅。哈?都是成年人了,這也要害羞,剛才自己說的也不算葷段子吧,那點程度連汽車尾氣都趕不上吧。切!

穩(wěn)下心神來的司徒瀾,慢慢走向那付雙人棺,然后停在五步遠(yuǎn)的地方不動了。夏幕卻已經(jīng)在心里笑翻了,想著他是不是不敢上前去開棺,莫不是真怕看到什么夫妻歡愉的場面么,啊哈哈……

可是,樂極生悲,還沒笑完,夏幕旁邊的一口棺材‘砰’地一聲響起,嚇得她是屁股尿流撒丫子就沖上前去一把嫻熟地抱住了司徒瀾。

待兩人轉(zhuǎn)過身來,棺材里的聲音卻未停,還是有一下沒一下地‘砰砰砰’。司徒瀾正欲走上去開棺,旁邊其余的棺材居然都開始‘砰砰砰’地響起,雖毫無節(jié)奏可言,但卻是此起彼伏。好在夏幕這些段時間已經(jīng)被嚇到麻木,膽子也跟著大了起來。這兩夫妻也太囂張了吧,若不是自己拉著司徒瀾出手相助,他們又怎么能重逢團(tuán)圓,現(xiàn)在過河拆橋就算了,還這樣下嚇唬自己,一時間惱怒得火氣直冒,沖到離自己最近的一口棺材旁伸手就拼命地推開,也不知是人在生氣的時候力氣都大了很多,還是到棺蓋風(fēng)吹得老化了,竟然真被夏幕‘咣當(dāng)’一聲摔在了地上。慣性因素,夏幕也直接趴進(jìn)了那棺材里,與里面的東西面對面碰個正著。

“?。。?!”女人的尖叫人幾乎要掀翻了整個義莊的屋頂,連司徒瀾的眉毛都皺了,他無奈地嘆口氣,這種殺傷力怕是一點不比一群鬼弱吧。

夏幕從棺材里抬起頭來再看清楚,與她對臉的是一個女人,看起來不過二十來歲,只是灰頭土臉,面色慘白,最可怕的是她嘴巴淌著血,一張嘴,里面空洞洞的——沒有舌頭!

司徒瀾一揮掌,其余的棺材蓋全部被掀開在地,一陣亂七八糟的聲音伴隨著灰塵飛揚,再然后,那些棺材里居然每口都爬出了一個女人。那場面,對夏幕而言著實震撼,就像是親身經(jīng)歷一場釜山行。仔細(xì)一看,竟然全都是同一個狀態(tài)——人活著,但都沒有了舌頭!

這些女人年齡有大有小,應(yīng)該上至四五十的老嫗,下至十幾歲的少女。每個女人從棺材里爬出來后,都跪在地上向司徒瀾和夏幕爬來。

就在那一雙雙污臟的手就要觸碰到二人之時,司徒瀾右手兩指朝天,一道金光便自上而下傾瀉,展開的結(jié)界將兩人包圍住,那些女人的手在空中抓著,卻又無法碰到結(jié)界中的兩人。

“這些人怎么變成這樣了?”夏幕問向身旁的司徒瀾。

司徒瀾搖頭,顯然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么了。卻在此時,空中有聲音傳來。

“你見過城北張家那新娶的小媳婦了嗎?那個長得狐媚喲,你說她那么俊俏怎會嫁給張大鵬那小子,沒爹沒娘,沒錢沒勢的。我看八成嫁過來之前就不是清白的,才便宜了那個張大鵬?!边@顯然是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說得含酸帶惡。

“我見過了,確實長得俊俏,我家男人見到她也都要忍不住多看兩眼,呸,就是一個狐貍精,專門勾引男人的?!绷硪粋€女人的聲音在空中響起。

“嫁了人的女人要知檢點,天天裝扮得花枝招展也不知道給誰看的,分明就想紅杏出墻。”

“我真替那張大鵬擔(dān)心,我說呀,搞不好綠帽子他都不知道戴了多少頂呢。哈哈哈……”

“你聽說了嗎?張家那小寡婦跟縣令家那混世魔王勾搭上了,搞不好啊,張大鵬就是被她給害死的,還死在異鄉(xiāng),連尸首都沒拉回來安葬呢?!?

“不是說被那小魔王給糟蹋的嘛?”

“哎喲!這種事情一個巴掌拍不響,你看別人都沒事,就糟蹋她呀?又不是什么黃花大閨女了,我看就是狗男女,該浸豬籠?!?

“別靠近那張家了,我連看見她家大門都嫌臟!”

夏幕聽著聽著,總算明白了,大概空中傳來那些惡毒到不堪入耳的話就是這些被拔了舌頭的女人曾經(jīng)說過的話吧。真不知道是該同情這些女人,還是該拍手稱好了。而那些女人們重新聽到那些出于自己之口的話,都跪在地上拼命對著天空磕頭,大概是在求饒命,想得到寬恕吧??墒牵钣裉m和張大鵬都死了,這世上還有誰有權(quán)利去寬恕她們呢?

司徒瀾顯然不愿意再聽到這樣的污言穢語,摟住了夏幕用瞬移術(shù)閃到了義莊之外。

“她們……”夏幕也沉重的呼出一口氣,里面真是太壓抑了,不是因為死人,而是因為那些明明活著卻連死人都不能放過的活人。

“自會各自回去?!彼就綖懙?。

也是,都已經(jīng)把她們放出來了,可以自己回家去了。就算被拔了舌頭,但好歹也還活著吧,經(jīng)歷了這些事情,會從此善良些嗎?夏幕自己不得而知。

“那……張大鵬和李玉蘭他們呢?”

“隨他們,最多明日?!?

“嗯?!边@次,夏幕沒在追問。

張大鵬的大限最多到明日,想必李玉蘭之后也不會獨自在這世上徘徊了吧。至于他們是要共同輪回,還是一起赴死,自己都不用再去做什么干涉了。這對苦命的鴛鴦啊!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到現(xiàn)在哪怕只有一日的廝守,對他們而言,也是另一種地老天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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