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藍紫兒來了,不過是來告別的。“樓主,最近我要出山,你的踏云可能要讓寒陽師兄來教了。”
“那個小籃子啊,冰窖在哪啊。很恐怖嗎?是不是有毒蛇啊。”
“樓主你怎么問起這個?”
“圣母不是說如果我練不好踏云就把我關進冰窖嗎。”
“冰窖是在很深的地底。通往冰窖的是一個管道,沒有臺階,直接劃到冰窖里面。而那根管道越接近冰窖,管道四周的冰就越厚,如果不會踏云的第九式,是出不來的。那里是天然冰窖,寒氣刺骨。一般人在里面呆不上半個時辰。而我們更是呆不上一刻鐘。”
“怎……怎……怎么會這樣!我們不是有內力嗎?”
“因為圣果。圣果極寒,每次服用都要一個人幫忙護住自己的心脈,否則會冰凍致死。而我們服用過圣果之后自身因為受寒氣傷害過大,即便接近一塊普通的冰也會恍如普通人置身冰窖,如果接近冰窖就更別說了。”
“什么?冰窖在地底,四面又都是冰,不會踏云的最后一式根本就出不來!這死尼姑真想整死我啊!”
不行,自己不能被虹整死。她還要逃出去。學會踏云也好。至少被追殺不會這么容易被抓到。
“師姐,圣母是舍不得殺你的。”
“哼,要是從前呢就不會,因為我有很高的利用價值。可是現在不同了啊。我沒有曾經那么好的武功和醫術、毒術,你覺得她還會在乎我的死活嗎?”
“不管師姐是什么樣的,圣母都是不會殺師姐的,因為……”
“不管因為什么都好,我不想被關冰窖。現在開始練功吧。”
“樓主……”藍紫兒想說的是什么呢?無關緊要吧。練功最重要。因為她要盡快逃出去。
半個月過去了,云衣的踏云任然沒有起色。這可把她急壞了。藍紫兒走的第二天,寒陽也接到了任務,帶著一干人離開了冥云山。跟著離開的還有未逝。
先前在云衣被關的這兩個月,未逝經常來眺陽閣,但是每次還沒有接近眺陽閣就會被發現。一開始他以為是紅回來了,可有一次看見一藍一綠坐在假山上的身影時,他才知道那個人是藍紫兒。
“這個丫頭到底是什么來頭。可以和護法坐在一起。也許我可以利用她。只要等完成了這個任務,我一定要帶她離開。父親那邊還有大哥,我不用擔心。”未逝暗暗發誓。
云衣熟悉的幾個人都接到任務出了山云衣也想出去。可是那老尼姑會同意嗎?自己的踏云還沒有練成,她沒把自己關進冰窖就是自己局該慶幸了吧。但是,她真的好想出去!
“圣母,我的也連得差不多,是時候運用到實戰中了吧,否則這學來也只是個空架子不是。”
“算算日子也是去修羅場的日子了。”
“圣母我不是這個意思。修羅場只能活一個,若是因為我讓七彩樓損失一員猛將豈不是得不償失。”云衣趕緊解釋。她死都不想進修羅場,“弟子只是想盡快講魏賊拉下馬。”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想逃出去是嗎?”
“弟子萬萬不敢,請師傅明察!”
虹深深的了云衣一眼,想從她眼中看出破綻。
“為了我們的樓主犧牲一個戰士不算虧,修羅場你是去定了。我們的樓主閉關也閉關得夠久了。要么這次閉關很成功,你一個月后就能練成出關,要么一個月后走火入魔成為一個廢人。你自己好好考慮清楚”虹說完死死的盯著云衣,云衣的心咚咚的亂跳,眼神控制不住的在閃爍。虹的眼神卻瞬間凜冽。
“修羅場你是逃不掉的,不想一開始就受皮肉之苦明天就給我乖乖的自己去!”
“我,知道了。”云衣強忍住心中的害怕,不去看虹。那天在大殿上,她見識過她的眼睛,明白那眼神能令自己的恐懼更深一層。
虹終于不再看她,“殘蝕,好好看著你們家主人,她要是出來什么意外你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到哪兒去。”
殘蝕靜靜的跪在一邊,看著地面,沒有說話。他已經習慣了虹說話的方式,完全不在乎了。但要他服從虹,沒可能。
夜漸漸的黑了,云衣將殘蝕支開悄悄的拿了那日慌忙中塞到書架后的包袱,準備離開。
“你是走不出去的。”
“啊!”云衣倒抽一口氣,看著冷著一張臉的殘蝕,心又克制不住的亂跳了,“你走路怎么沒聲啊!”
“就你現在的武功,想離開這兒,根本不可能。”殘蝕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自顧自的喝起了茶。
“我說你十幾歲的小屁孩能不能別老裝深沉啊,能好好說話不能啊!”
眼看也走不掉了,只有又坐回了椅子上。殘蝕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看來你醒了之后真的蠢了不止一點點。”
“誒!你……好,我大人不計小人過。”
“圣母給我吃了抑制生長的藥,十三年前你見我的時候我就已經是這樣了。”
“十三年前!那你現在……不是二十四五歲了!”云衣眼睛都快瞪出來了。沒辦法,打死她,她也想不到自己一直以為是小孩兒的人是比自己還大七八歲的人。
“這個不是我們今天討論的重點。”
“啊,對了,聽你剛才的口氣你有辦法離開這里?”
“有。”
“真的!是什么你快說啊!”
“去修羅場。”殘蝕拿著喝完的空杯子仔細的看著。
“那說了不是白說!”
突然殘蝕的將手中的杯子擲了出去,杯子穿過窗戶,直直地飛向窗外的人。杯子剛離手,殘蝕整個人已經撲了出去。白色的衣袋只留下一片影子。
云衣趕忙跟著跑了出去,看著殘蝕手持軟劍,朝著未逝而去。等她看清的時候殘蝕的劍就快逼近未逝的咽喉。
“快住手!他是我朋友!”
猛地收手,殘蝕手中的劍只能轉向插進了旁邊的石凳。石凳頓時碎了。
“在這里唯一一個穿白衣不受任何一支系管轄的想來也只有……可是他不是十幾年前就一直跟著樓主了嗎?”
“讓你進來這里已經是最大了容忍了,不該你知道的事最好別想,別問。”殘蝕收了劍,轉身回了后院小屋。
“你沒事吧?這孩子吧……不對,他不是孩子了。反正就剛才那人吧就一直是這么個冷冰冰的性子,你別在意啊。那個,你找我有事嗎?”云衣轉過身,不讓未逝看見自己閃爍的眼神。自從虹走后,她現在都不知道怎么撒謊了。
“沒什么,就是來看看你。對了樓主一直在閉關還沒回來嗎?”未逝抬眼看了眼還有燭光的房間。那是紅的房間,不會有錯。
“啊?哦,對啊,還沒有。不過你來得真是時候。如果你晚來一天就見不到我了。”
“是嗎?”
“我要離開這兒了。圣母打發我去了別的地方。”
“什么地方?”
“你別問這么多了,以后如果有機會我回去找你的。你先回去吧。”
“那好吧,有事了來找我。”
未逝踏離庭院,后頭看見云衣進屋的背影,還有閣樓上寢室里刺眼的燭火。若是平時若他去看她,她會高興半天,但是今天……云衣,千萬不要對我撒謊。
云衣走帶桌邊,倒了一杯水,想平復一下心情。不知道為什么現在對著未逝,她總有一股愧疚感。
“你最好分清那人是敵是友。”
殘蝕悄悄的出現在云衣身后,冷不丁的說了這么句話,嚇得一口水卡在喉嚨里,咳得滿臉通紅。
“咳……咳……我說,下次你要說話的時候能不能別站在我身后,你不知道你走路沒聲音會嚇死人的嗎?”
“我盡量。”自顧自的坐了下來。云衣則沒好氣的看著他,“他是唯一一個真心待我好,不求要我為他做什么的人。他是我的朋友,以后別再說這些有的沒的。”
“隨你的便。我要跟你說的是明天去修羅場的事。”
“就沒別的選擇了嗎。”
“有,要么豎著進去,要么橫著進去。你選一個。”
“什么意思?”
“豎著進去就是進去訓練,橫著進去就是被打殘之后送進去當人肉靶子。別想著逃跑,以你現在的本事還做不到。要想活著離開這里你必須去修羅場,而且還得有命活著出來。看在你好不容易你居然有為自己考慮的時候的份上,我會幫你的。”
殘蝕說完,也不管云衣是什么反應,自己回了后院,留下云衣一個人繼續發愣。
早上,殘蝕開門的時候云衣就站在門外,“站了一宿了,你是不是想第一天就被打趴下。”
“你說你會幫我。是真的嗎?”云衣滿懷期望的看著殘蝕,但是殘蝕只是別過臉繞過云衣,自顧自的打水洗漱。
“你倒是說話啊!”
“圣母快來了,現在你走也走不了了。我在七彩樓沒有位置,我不能幫你什么。”
“可是昨晚你說……”
“這是我教給你的第一課,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殘蝕箍筋的手硌得云衣生疼,卻不由分說的朝山下峽谷走。
“去哪兒啊!”
“修羅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