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019:這反應
- 謀戰(zhàn)之伐
- 點點寒鴉
- 2900字
- 2020-11-17 13:05:15
蒼隋站在原地,靜默地對著夜空,突然間腦海中響起了先前黑袍對著血戰(zhàn)說的話中的六個字:‘不老不死之身’。一個很不一般的念頭忽然閃過,但還未細想,就看到刀叔帶著茗辰,連同信使朝他走了過來。
“狼主,落楓城于五天前被破,魂獄十五萬魂士三天前強攻雪原山第一道戰(zhàn)線。”信使跪在蒼隋的面前,話語沉靜穩(wěn)重。
“戰(zhàn)況如何?”蒼隋問道。
“未曾攻破,但雙方勢均力敵,都損傷慘重。”信使回答。
“還有呢?”蒼隋再問。
“天欲魔族也已進駐落楓城,并且據(jù)五域中的線報,八族的其余五族也在秘密召集本族之士,秘密行軍前往雪原山。”
“媧氏一族那兒除了派遣兵士之外,可還有其他動作?”
“據(jù)帝徽城的暗衛(wèi)探知,除了派遣兵士之外,并沒有其他任何動作。”
“沒有其他動作?”蒼隋抬起手臂,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火焰,拇指來回地摩挲著中指,暗自沉思著。
“狼主,天欲魔族已經(jīng)入駐落楓城,如果現(xiàn)在狼主不及時返回主持大局,我怕魂族會先就聯(lián)合魔族,再一次強攻雪原山第一道戰(zhàn)線。”刀叔躬著身子,對著蒼隋的后背說道。
蒼隋沒有開口,依舊在沉思著,過了一會兒,才轉(zhuǎn)過身來,說道:“及時返回雪原山倒是不必,雪原山為荒茫之地,與人族神都不同,神都雖由人族把控,但卻是個焰景繁華之所,各族對里面的各處布局都了然于心,楛言不知雪原山的情況,第一次的攻戰(zhàn)只不過是試探之策,既然沒有成功,他就不會輕易在來進行第二次,那樣只會讓他實力受損,他一定會等到八族會盟,共同進攻雪原山。”
“那我們應該怎么辦?”刀叔問道。
“自然是不會讓他美夢成真,在八族會盟之前,先給魂族和魔族致命一擊,讓他們未到山腰,先死一半。”蒼隋正色道:“你們二人傳我追光鐵令,我要集結(jié)五域八十一線、三百六十五個秘據(jù)、十萬暗衛(wèi)。只要是得我令者,倆天之內(nèi),必須趕往落楓城外一百里處的百溪林,聽我號令。”
追光鐵令一出,雪域蒼狼必至。此令只有族長可授,瞬息之間便可傳至五域的每一個角落。刀叔聽在耳里,眼角不自覺地就濕潤起來,他記得他第一次接到追光鐵令是,還是在五百多年前,那時候,他還只是個小毛頭少年,就跟此刻站在他身旁的茗辰差不多。
接著,茗辰對著信使說道:“你先秘密前往雪原山,將我的這些話一字不差地告訴告知炎決,并傳我口令,讓他裝備五萬雪域軍團,于三日后的破曉時分,與我里應外合,秘襲魂族與魔族。”
“得令,屬下這就動身。”信使立刻起身,在聽到蒼隋的話后,他的身體里面涌動著一股沸血,恨不得自己一步踏出,就在雪原山炎統(tǒng)領的跟前;更恨不得自己再踏出一步,就是三天后破曉時分,他沖入魂族的軍帳中,大殺特殺。
看著信使走了以后,刀叔供著手,顯然是有話要說,但又沒有出口。
“刀叔,有何話,你說吧。”蒼隋抬起來他的手。
“族長,我是想問,這孩子怎么辦,他沒有修行,只是平凡之身,此行可是一場烈戰(zhàn),怕到時候會傷及他。”刀叔所指的孩子,自然就是茗辰。
蒼隋點了點頭,讓刀叔繼續(xù)說下去。
“依屬下所言,要不暫且將他安置在一處安全隱蔽之處,等雪原山危急解除,再將他接回。”
其實關于茗辰的安全問題,蒼隋一開始就想到了,他一介肉身,并且還附有傷,此刻的確不適合和他們在一起,如刀叔所言,的確是個很好的辦法;但蒼隋還是希望他能在自己的身邊,由他本人來親自看護,他才能放心,且不說這孩子就目前而言已經(jīng)牽涉到‘黑袍’,‘血戰(zhàn)’和在一開始就派遣獵神級殺手追殺寒衣地‘楛言’這些上上層的修者,為保他萬無一失,茗辰必須和他在一起。除此之外,茗辰是異擎對他最后的囑托,將他安置于別處,于他而言,就是在假手于他者,有負于亡者終言。
這時,蒼隋看了看一直在一旁半句不語的茗辰,想讓他自己做出選擇,是要跟他一起上戰(zhàn)場,還是等諸事安定后,在來將他接回。
雖然只有刀叔在說,蒼隋并沒有說一句話,但這么多年的囚禁、不停的流放和身居獨室,使得茗辰周圍一切事物都特別地敏感,特別是關于他自身的。記得在流放無妄城外時,他只需要從對面所遇魂尸的神情中,就能快速地推測出對方對于自己的想法,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能先發(fā)而制,搶占先機,在自己毫無修為的情況下,擊殺對方,保全自己。
所以雖然蒼隋一直都沒開口,但茗辰也知道蒼隋并不是十分贊同刀叔所說的,只是迫于局勢,才沒有回絕,所有選擇的權(quán)利在他手上。而他一旦決定,無論結(jié)果是什么,蒼隋是一定會答應的。
接下來,茗辰并沒有說話,只是慢慢地走到了倉隋的后面,他很清楚,眼前這個狼主,才是他唯一安全的可靠,雖然他還不知道是何原因,但直覺告訴他,就算是面對千軍萬馬的大戰(zhàn),眼前的這個高大修俊的身體也只會給他擋下所有的傷害,而不會讓他有絲毫的損傷。
刀叔看了茗辰一眼,茗辰怯怯地將眼睛躲在蒼隋的后面。
刀叔心里很清楚,這孩子是狼主結(jié)義兄弟所托,他怕這孩子若是跟隨他們一起上戰(zhàn)場,大戰(zhàn)之中,會讓蒼隋無法全神御敵,要是有個什么萬一,后果不堪設想。
蒼隋看了看刀叔,說道:“沒事的,刀叔,我自有把握。”他這句話算是給刀叔一個定心丸,刀叔也不再說什么,只好在心里決定,在接下來的路上,他就算是拼勁自己的這口氣也要護住茗辰的安全,以免‘狼主’一心二用,為了茗辰的安危將自己的性命致于險境之中。
‘
雪原山。雪原堡。
洛痕站在最后一次和蒼隋相擁的那一處高點,眺望著和那天一般無二的雪色。這半個多月來,在每天的黃昏時分她都會來到這兒,沒有目的,只是單純的思念而已。
正看得出神,突然感覺肩上一重,一件水晶長袍就披在那她身上,心中突然一喜,眼睛里面頓時有了光芒,可轉(zhuǎn)過身來,看到卻是雪冥那張笑嘻嘻的臉。
“母親剛在想些什么,是不是又在偷偷想著父親了。”雪冥從后面抱住了他母親,八九歲小孩子似的。
“哪有,誰想他了?”
“還說沒有,我雖然沒在你前面看到你的臉,但剛才母親轉(zhuǎn)過來的眼神就已經(jīng)出賣你了,還說沒有,看,母親眼角的梨花裝都被淚角給涂花了。”說著,雪冥用手去給洛痕將淚眼抹去。
“好了,我說沒有就沒有,你一個孩子懂些什么?快去好好修習你的刀數(shù),要是你父親回來,你那‘一刀流’還是半桶水,時靈時不靈的,看他怎么罰你。”
“罰我,父親要是回來,還不天天和母親在一起,哪有時間去看我耍什么,‘一刀流’。”
“少貧嘴來逗我開心,寒衣那孩子呢?好幾天沒見他了,你沒拉上他和你一起闖禍吧?”
“哪有,我倆剛加入四伯的軍團,準備隨時聽候調(diào)遣,去大顯身手呢。”雪冥得意洋洋地說道。
聽到這兒,洛痕轉(zhuǎn)過身去捧著雪冥的臉說:“雪兒,蒼狼一族以武為尊,你去到軍團里面我不反對,但你要答應你母親,無論什么情況,一定要保證自己的安全,不可意氣用事,知道嗎?”
“嗯,”雪冥答應道。
“說吧,你來這兒是不是有什么事想給我說。”
“事倒不是什么大事,所以也不撈母親費心了。”說著,雪冥臉上透著一中調(diào)皮的笑容。
他母親一看就知這孩子是在試探他,就說,“你若是再不開口,我就用符咒把你封禁在這高塔之上三天不能動彈。”
這下,冥雪才收起笑容,說玩笑似地說道:“有信使來傳我父親的口令了,六位伯父正在堂中接令。”
聽著,洛痕用手狠狠地將冥雪退到了地上,急匆匆地說了一句,“這還不叫大事,你這孩子,等我回來打斷你的退。”說完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雪冥,就跑了下去。
躺在地上的雪冥對著她的背影喊道:“你不是不想他的嗎,這反應,親兒子都不管了,我都懷疑我是不是你親生的。”